也不知面前的这位老狐狸是有何事相求,却也知晓他定是不安好心,思考良久,方才出言:“大司马,此言差矣。”这是没有错过他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心中也知此事,恐怕跟科举脱不了关系。便没有直接硬撑下来:“大司马不如说说是何事?若是在某的能力范围内,某定当相助。”朱砂笔在手指尖游走着,眼神漫不经心的看着下方。
看他的表情,便知因他硬是想歪了,便连忙开口:“少宗伯可莫要将某想成那种人了。”指尖划过杯壁,感受着上面传来的阵阵凉意:“某不过是想起几日前某阿弟托给侄寻个名师教导,某便想着拖少宗伯探探你大人是否有收徒的意愿。”抬眸望了一眼封景,复将头低了下来,等待着他的回应。
轻笑出声:“大司马明知某的父亲并未有收徒的打算,怎又将这心思放在了他的身上。”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不明,却也还是一副笑意嫣然的模样。
“这旁人求的,也许大司农不会同意,不过少宗伯身为他的长子,想来若是你去为我求上一二,许还有一丝机会。”言毕,却迟迟未听他的回应,也是有一丝无奈,可自己无子,早将元郎视做了自己的亲子,如今也只得厚着脸皮为他求事一求。虽说机会渺茫,可乐就此放弃,他心中也是不甘。
“此事某说的不算,还需得到大司农的首肯才是。”对于寻找自己的父亲要银两,或说去探一探父亲是否有收徒的打算?封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毕竟只是探探口风,又不是强行要求父亲收徒,倒也是乐意。
听见封景松口,大司马也不由松了一口气:“那某便不在此处打扰少宗伯处理事物了。”说完起身往外而去。
看着人离开,封景这才将眉头皱了起来:“果真是千年的老狐狸,不过幸得的他并未提出些过分的要求,不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朝着大厅的方向走了过去,找到宋公之后便站在他面前:“这大司马来的时间可长?”
“某来时便见着他侯在外头,只得先将其请了进来。”虽不知他二人在里头说了何事,但看见封景紧皱着的眉头,也知这大司马应是提出了一些过分的要求:“少宗伯又何必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来的倒是早。”封景眼神眯了眯,在听到宋公让他莫要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时,不由笑出了声:“宋公此言有理,只是某有事相求,也不得不将他所提的要求放在心上。”看着外面人多眼杂的样子:“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某进来吧。”
说了便抬起脚步朝里走去,等宋公进来之后,封景便将门关了起来:“此次科举,各府送上人数高达7千余人,今年的科举人数同比往年多上一成,其中孔掺杂着鱼龙混杂之人。”目光幽深:“而这长安城内,世家子弟虽说不足百人,可某也担忧他们会…”并未将话直接说明。
看着眼前这位,明明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可却一心为了平头百姓考虑的少宗伯,宋公心中也不由佩服:“虽说陛下近几年一直在剥夺世家手中的权力,可这些氏族早已在这长安根深蒂固,哪有这么容易?”因知晓封氏并没有加入争夺权力的中心,难道以其与世家为耻,倒也敢在他面前直言不讳。
“如今我封氏是一族,早已遭到陛下怀疑,恐怕此次科举,不会有人希望某顺利完成。”目光幽深中透露着精明:“某不过是贱命一条,可若是此次科举产生意外,恐会寒了数百万学子的心。”并未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而是在试探着宋公的态度。
“那不知少宗伯可有何法?”目光追随着封景,想知道他心中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