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风似乎异常大,阳光却也格外的好。院子里的蝉一正拿着扇子,细心地熬煎着药,她白衣飘飘,青丝如飞絮般轻轻浮落。慕流笙一开始也只是卧在榻上,不一会儿,就嗅到一股浓郁的中药味,单是闻了就觉得神清气爽。凭着医者对一切未知医术那狂热的好奇心,便撑着墙走了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不禁失了神。蝉一不经意扭头看到了他,微微一笑,恍若云端的仙子。慕流笙的脸不禁也是一红,想转过头回去。
蝉一满头雾水,奇怪他反常的举动。真是个傲娇的少年呢?“阿笙啊,快出来,出来喝药了。”蝉一嚷嚷道。刚艰难蹒跚进入屋内的慕流笙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叫自己,内心竟然有种羞怯的感觉。蝉一走到他面前,端着药,望着他,又说了声:“阿笙,喝药啦。”“吾名慕流笙,字安涟,你唤我流笙便好。”半饷,慕流笙接过药,红着脸说出这句话。蝉一自认为自己是容易害羞的,来到这边才真正懂得古人了的含蓄。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日,流笙的病好多了,两人每日切磋医术,都觉得受益匪浅。流笙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蝉一告诉自己药方,救了村里剩下的那些人,蝉一自是同意了他的恳求。这一天,两人背着药箱,正准备一同出门去,就听见门外一阵哭喊声。发现是一位老伯正背着一位垂死的男子,和一名正在哭泣的农妇。农妇哽咽,几乎说不出来来,只是求着流笙救救自己的丈夫。流笙自是没等他说完,蹲下便试了试那人的脉搏,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打开他的眼睛嘴巴仔细查看。蝉一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人的情况,因为医学系统第一时间就记录了这个人一切生理机能情况,但蝉一低调,不可说。
但谁料,不一会儿,流笙摇了摇头说不可救,因为失血过多。蝉一就激动了,明明可以救啊,用26世纪的发明,先喂他生血丸,随后施以银针。但又随后想到这里是古代,也便释然了。流笙话毕,妇人便昏了过去。蝉一把流笙拉到一旁,说自己可以救。然后给了流笙一粒药丸,让他放入那名男子口中,然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流笙虽然不解,却还是照做了。神奇的是,药刚一入口,那人不久就睁开了眼睛。其实蝉一和他们一样诧异,诧异古人强壮的身体,不像后人缺少运动,几乎整日都沉浸于各种科研中,古人自我恢复能力很强。按着妇人的人中,不一会儿,妇人也醒了。看着自己的丈夫睁开眼睛,脸色也不再那么苍白,激动地再次哭了起来,便想奔上前抱着自己的丈夫,被流笙拦下了,说还很虚弱,需要施针。就这样,到了下午才终于结束救治。两人抹了下汗,相视一笑。
明明认识时间并不久,却像多年的知己。两日后,妇人和男子前来感谢。此时,村里的病人也陆续好了起来。男子说自己和妻子本来想离开这里去京都,谁知被拦了下来,后来有人硬闯进去,再接着城里的乞丐什么和无户籍的全部被赶出来,天子脚下这片土地是害怕我们这些人将这病带来的,因为会漫延。但此事并未作罢,大皇子萧骏被派去逮捕我们这些人,要埋之,避免病疫漫延。蝉一听着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同时有些惆怅,人命安可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