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站在路口,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车,而我脸上来来往往的泪,应该足够狼狈。
“好了Uan,我们 真的该走了。”
我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红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绿灯,然后又是一轮红灯。
真的不是他吗。
真的。不是吗。
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自己,固执偏拗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想冒险,陈慕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冒险。
“好。”
在我回答Hera的时候,一阵风好像把我的所有思绪和长发一起吹乱了。
之后Hera一直是沉默的,直到车停在学校门口我打开车门的那一刻,我听见她和风一样好听的粤语:
“你莫要做个痴情的种。”
我没有反应,笑着跟她道别。
那天天气预报上写着哥本哈根会有场暴雨,那么我想那场大风带来的凌乱也不是有始无终。
“怎么了?”
我的目光停留在被人头围住的公布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的白人女孩抬手把她的金发掖到耳后:
“只听说是英国那边来的交换生。”
我点点头继续向着教学大楼走,她突然从背后拍了我的肩:
“噢Uan,据说和你一样从中国来。”
这句话似乎有着不同寻常的重量,或许如果是你,在异国他乡,面对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瞳孔不同的语言,一切的一切都变不同以后,会不会和我一样在听见这样一句话之后下意识一颤。
“你知道叫什么吗?”
“不,公布栏上只贴了通知说…噢好像来了。”
我和她一同看向校门外,只是看见一辆白色的车子路过我路过人群。
可就是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谁。
可几十分钟前在十字路口的那一幕像钝器一样击打着我脆弱的回忆,我的十四岁,十五岁,十六岁一直到二十岁,就只是为了一个人而活着。
“Uan?Uan?发什么呆呢?”
我摇头。
可至于为什么没有追上那辆车看清楚车子里是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呢,其实就像Hera说的,我所谓的坚信明明很多时候连自己都说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