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细雨为金陵城添了朦胧美,虽说下着小雨,但不妨碍街上出行采购的人。
今个是纳兰瑾笙穿来的第五天,一位少女站在长廊上,右手轻捻着身旁开得正旺的芍药,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瞧着什么。
身后的丫鬟也盯着前方,定是在琢磨着自家小姐在瞧着什么。
“落可,你说为何如此神奇。”纳兰瑾笙突然开口,些许吓着了落可,但是落可并没有表现出来。
“小姐,奴婢愚笨,还望小姐指点。”落可恭敬的回到。
“算了。”目光依旧望着前方。
表面上看着镇定,心里面全是mmq,她纳兰瑾笙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让她这辈子穿越了。
纳兰瑾笙自嘲一笑,穿越还好,得了个便宜爹,是个商人,金陵首富,而且富可敌国,她家的商埔哪哪都开得有,布料,首饰,酒楼,医馆………她家真是把能赚钱的都开了。
本来还挺高兴自己有个首富爹,但是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她还想回到自己的世界,怎么说自己亲爹也是在地球有影响力的人物,但是自己就是霉运护体了,一不小心被车撞了,(死没死就不知道了)就来到这个奇怪的世界。
刚刚还是小雨绵绵的天气,现在却是太阳高照。
“这天真是说变就变呀。”纳兰瑾笙笑道。
一小丫鬟缓缓走来,朝着纳兰瑾笙行了礼,恭敬的说:“大小姐,夫人唤您前去。”
“哦?唤我有何事?”
“奴婢不知。”
纳兰瑾笙边走边想,这白氏是纳兰容德的继室,是丞相的嫡女,亦是皇帝亲封的康凌公主,来头不小,不嫁皇亲贵胄,偏偏嫁给一介商人,虽说有荣华富贵可享,但到底没有什么诰命。
到底是爱惨了她爹,他爹也有三十好几,以然临近四十,她也才十四岁,还有好个月才及笄,看来他爹二十岁就有她了。可那脸却如同青年才俊一般,就是跟她站在一起,别人只会说是兄妹,哪会联想到父女。
她这继母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偏偏像待嫁的姑娘一般,真真应了那句话,她纳兰瑾笙偏是这家里生的最丑的,想想她的容貌可是顶尖的。
这继母待她极好,家里就她一女,白染未能给纳兰容德添子,待她就如亲生一般,纳兰瑾笙以前可是讨厌死她这继母,冷眼相待,这继母又疼她,一直包容,与纳兰容德一字未提。
白染以前嫁过一夫,只是前夫死了,也育过一子,与纳兰瑾笙同岁,只是比纳兰瑾笙小了几个月,纳兰瑾笙并没有见过这个所谓的弟弟,说是外出游历了,不知何时回来。
一进白氏的屋,是纳兰瑾笙最喜爱的橘香,这白氏也真真疼她,想她在现代,父亲没有再娶妻,怕她受委屈,从小到大都未曾得到过母爱。
“瑾儿来了?一听你病好了,我真是高兴坏了。”
“母亲。”
正笑开花的白染脸一愣,一脸震惊的看着纳兰瑾笙,“你,你叫我什么?”
“母亲!”
白染顿时哭了起来,“瑾儿,你可算接纳我了。”
“母亲你别哭呀,我只是年少不懂事而已,伤了母亲的心,我也心生愧疚。”
“走,为娘今日高兴,带我们瑾儿出去玩玩。”
“好。”
一路上就只有沉默,纳兰瑾笙觉得白染这么对待纳兰瑾笙,心里感动,这才叫了她一声母亲,没想到白染竟这般高兴,她不得不深思,她这继母到底是为了她爹还是为了她才嫁进纳兰家。
“过来瞧一瞧咯!我这奴隶可是干啥都成!看这身体,这般强壮!”
不一会就围了一群人。
“母亲,我下去瞧瞧!”
“瑾儿想要那个奴仆?”
“算是吧!”
白染温柔一笑,吩咐人把丝巾给纳兰瑾笙戴着,这才满意。
纳兰瑾笙一来,大家瞧着纳兰瑾笙衣着不凡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都自觉让出一道来。
“抬起头来。”冷清的声音传入那奴仆的耳中,不自觉的就把头抬了起来,入眼的是一身青衣的纳兰瑾笙。
纳兰瑾笙满意一笑 可是那奴仆脸上满是泥土,落可也不明自家小姐笑什么。
但是她知道小姐看中了,便问那贩子:“价钱。”
“二十两。”
纳兰瑾笙头轻轻一点,落可就把银两给了那贩子,贩子给了落可一个小瓶子,细声对纳兰瑾笙说“姑娘,这是解药。”
说完便离去了,纳兰瑾笙也明白,这奴仆不凡,这些人贩子只好使了一些手段。
“收好,将他先带回去,让人清洗干净,换一套干净衣裳,让他在我院子的偏房休息,再备一些吃食给他。”
“是。”落可让两个大汉把他带了回去。
回到马车上,白染就问:“怎么样?”
“嗯,已让人送回府了,母亲我们继续走吧。”
“好。”
目的地是金陵城有名的寺庙,皇帝赐名宝临寺。
纳兰瑾笙病好,白染特来烧香拜佛,也是来还愿。
住持给了纳兰瑾笙一块灵玉,让她不能离身,白染就让人把灵玉制成璎珞给纳兰瑾笙。
回府已是晌午,府里早已备好午膳,白染已让传膳,纳兰容德这时才回来。
纳兰瑾笙来这已五日,今是初次见她父亲,果真,她的确是全家最丑的,她爹可谓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真真可惜了,偏是她爹!
“父亲。”
“阿离病好了?”
“让父亲担心了。”
纳兰容德温柔一笑:“没事就好。”
一家子其乐融融的,纳兰容德也好奇,他这女儿,他最清楚,脾气不好,与白染又不和,几时这般相处融洽了?他这女儿性情也大变。
用过午膳,白染与纳兰容德就去午休了,纳兰瑾笙也回到自己的院子,上午买回的奴仆正在院子坐着。
梳洗打扮后,果真不凡,一双桃花眼里,仿佛有浩瀚星辰,一张正太脸,可爱。
此时这双眼睛正眨巴着看着纳兰瑾笙,纳兰瑾笙温柔一笑,问到:“可记得为何被卖为奴仆?”
他只是摇摇头,“没关系,你以后就叫纳兰时玥吧。”
纳兰时玥也只是点点头。
“你不能说话。”
“我会。”正太音传进纳兰瑾笙的耳朵。
“今年多大了?”
“十三。”
“几月生的?”
“十月。”
纳兰瑾笙一笑:“比我一岁呢,这名字也挺配的。”
“为奴以前是做什么的?”
纳兰时玥沉默了许久,他怕纳兰瑾笙知道他的身份会不要他,或许这是来自他心底的声音。
“为难吗?你安心,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是杀手,恭殿的殿堂杀手。”
纳兰瑾笙眼里全是惊艳“很厉害呢,才14就混到殿堂级了呢。”
纳兰瑾笙说:“看你一脸茫然,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是谁?”
“纳兰瑾笙。”
纳兰时玥心里一惊,竟然冠她之姓!他以前也听过纳兰瑾笙的事情,他记得恭殿的人都说她脾气不好的,还说纳兰瑾笙奇丑无比,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可全信,她纳兰瑾笙要是被说丑,那天下还有漂亮的人吗?
关键纳兰瑾笙还是宫主的女儿!没想到竟然寻到了宫主的女儿,看来得联系恭殿了。
“还有要问的吗?”
只见纳兰时玥摇摇头,纳兰瑾笙满意一笑“很好,你以后就为我的贴身侍卫吧,保护我的安危,你能做到吗?”
纳兰时玥点点头(能不保护吗?你可是宫主的女儿!),“那好,你以后就住在我院子的夜阁吧。”
“是。”
接着纳兰瑾笙也去躺着了,阳光正好,纳兰瑾笙拿来一本书遮住脸,躺在椅子上。
不知不觉就睡了许久,落可前来唤醒纳兰瑾笙,说:“夫人为大小姐做的璎珞做好了,让我来唤大小姐过去瞧瞧。”
纳兰瑾笙伸了伸腰,睡久了,腰酸背痛的,走路都打颤,要是在现代自己还可以扶着腰走,但是现在不行。
“夫人,小姐来了。”
纳兰瑾笙见桌上摆着一个盒子,很精致。
白染笑到:“瑾儿,去瞧瞧吧。”
纳兰瑾笙见着盒子里摆着一个璎珞,很精致,并不是项链,而是一个圈子,还有许多小明玉镶嵌在上面,但最为耀眼的还是正中心镶嵌在金丝里的紫玉,泛着灵气。
“戴上试试,如果不喜这样式,为娘再为你换。”
两位侍女上前来小心的为纳兰瑾笙戴上,白染满意一笑,“我的女儿就是美。”
纳兰瑾笙也是甜甜一笑。
“瑾儿可缺什么首饰?”
纳兰瑾笙左思右想然后说:“母亲,这些头饰太麻烦了,你可不可以让下人每月送来的头饰都换成发冠?最好简单一些。”
“也好。”
纳兰瑾笙与白染交谈了几句就离开了。
“梁嬷嬷,以后小姐的头饰都换成发冠,每一顶发冠不许重样,明白吗?”
“是。”
“让厨房烧两个小姐爱吃的菜。”
“是。”
纳兰瑾笙在府里转着转着就迷路了,真不怪她,她到这里五日了,就记住了自己的院子到大厅,到大门,到自己爹与白染的院子,其他地方都没去过。
“落可,这是哪?”
落可也茫然“奴婢不知。”
纳兰瑾笙觉得总能转回自己院子的,不着急。
结果天黑了,两人还在乱走。
随便抓了一个仆人问到:“这是哪?”
“东街。”
仿佛雷劈在纳兰瑾笙身上,她是人才吧!竟然从东门出来了还不知!
“小姐别怕,东街有许多老爷的店铺,小姐随意去一家店铺,让那的掌柜通知府里来接小姐便是。”
“好。”
纳兰府里,白染让通知纳兰瑾笙用膳的人说小姐不见了,白染也在着急,与纳兰容德在大厅里等着,让下人们都去寻了。
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老爷夫人,东街一家容瑾招牌的绸缎庄派人来说小姐在那。”
纳兰容德总算松了口气,“派人去接。”
白染也松了口气,但也有一丝生气,这孩子出去了也不说一声。
纳兰瑾笙被接回来了,餐桌前,纳兰夫妇俩瞪着眼看着纳兰瑾笙。
纳兰瑾笙小心的说到:“那个母亲父亲,我也不知何时出去的,我与落可本在府里转着玩,谁知迷路了,我想着纳兰府也是有边际的,总能绕回去,没想到就天黑了,我就随意问了一人,他告诉我是东街,我这才知道自己已经出府了。”
过了几秒钟,纳兰夫妇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弄得纳兰瑾笙很尴尬了,脸不知何时已通红。
“哈哈哈哈……夫君,瑾儿也太可爱了!”
纳兰容德也笑得说不了话。
“哼!”纳兰瑾笙夹起菜,狠狠地嚼,仿佛那菜就是纳兰夫妇俩一般。
白染瞧着纳兰瑾笙真生气了,瞧瞧掐了一下纳兰容德一下,纳兰容德这才停止大笑。
夫妇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哄好纳兰瑾笙。
第二天,府上都知道了这件事,都觉得自家小姐迷糊得太可爱了,但都没有外传,姑娘家的名声也是很重要的,要是让外人没觉得可爱反而觉得小姐傻,就没人来府上提亲了,那他们可是肠子都要悔青,因为小姐待他们不薄。
“小姐以后还是把我带着吧,以免又迷路了。”纳兰时玥也打趣到,谁知换来纳兰瑾笙一记白眼,但自从这件事后,纳兰瑾笙真的无时无刻都带着纳兰时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