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东部。
一个满目狼藉的年轻将领正躺在临时搭建的蓬帐内的草塌上。
年轻将领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少将,保持清醒,千万别睡,快醒醒……”
“还站着作甚!快传樊军医。”老将领厉声对身边的士卒喝道。
“都闪开!别碰她!”一个女声从帐外传来,是个女军医。
“病人失血过多,导致失血性休克,快把绷带和止血草给我。”女医冷静的话语中透露着些许紧张感。
一旁的士兵虽听得稀里糊涂,但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些,速去拿了绷带和药物。
女医接过绷带,娴熟的手法为少将进行上药包扎。接着向老将领索要了水囊,又从包袱里拿了两块花岗石,垫上旧棉絮,铺了些干柴火,用铁条一击,火星就燃着了,看来女医是要烧些热水,又从口袋拿出了两块红糖,与水融化在一起。
约有二三时辰,草榻上的少将渐渐有了意识,虽不能动,却能耳闻身旁的动静。
“我竟没死,这是在被抢求吗?”
少将尝试着动了下手指,居然可以动,欲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听得有人说道:“少将好像有意识了。”
少将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先看到枯黄的的草篷,发现身旁也都是干枯的黄草,还有两个对现在的她而言更像是“兵马俑”一样的活人。又尝试着发声:“我……死了吗?”只无力说了几字,便感身体疼痛难耐,看来是身体的所有感官都已有了意识。
“快来人,少将醒了。”帐内的士兵发出惊喜的传唤。
“少将,您可算醒了,真是吓死老臣了,您若出事老臣真的无颜面对主君!”闻声赶来的老将领趴在草塌前激动地叹息道。
少将定了定神,问道:“这里可是阴曹地府?”
身旁的众人先是一诧,便不由地紧张起来,老将领又传唤了女军医,“樊军医,你看少将是不是受伤寒了,毕竟是女儿身,身体本就不如男人强壮,这人是醒了,怎么还在说些胡话?”
女军医抚了下额头,又把了脉搏,“都别担心,没什么大碍。少将身体虚弱,让她再静养会儿。”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老将领一阵语重心长的长叹。
此时的少将已经被眼前这一切搞得云里雾里,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不过,她知道,她是林婧婧。
记忆又重新将她拉回了火灾的前一天,那天正是她与樊逸的订婚宴,代号为“零幺陆”号扫黑行动已持续两年之久,与一直潜伏在一线的上校长官樊逸上演了两年的情侣之戏,本打算最后设置一场宴会正式逮捕收官,一切都在她的预期内顺利进行着,谁料自己的妹妹林清清竟喝了一杯提前备好的含有安眠药的红酒,也因此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我这是怎么了?”林婧婧试探性地问道。
“尉禄部反叛,我军重伤,本已向盈东撤退,怎料中途又中埋伏,少将险些因此丧命,好在您福大命大……”
眼前的一切在林婧婧看来只能用四个字解释,那就是“异世重生”,这里是军队,而自己又被称作少将,既然是上天安排自己来这里,那必然有其因由,既来之,则安之。
出云国边境。
“报………”营外响起一声男子的长哨。
“主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一个少年探子火速冲进军营:“汉兵两万,番兵一万,深入八百余里,在蕃郦城遭遇埋伏。”
帐内正坐的主君突然大惊失色地立了起来:“怎会被埋伏!”
“尉禄部反叛,同南疆一起夹击汉军,士卒大部死亡,只有数千人逃脱。势危之时,少将与各部首领一起集拢散卒,向盈东退守,至今不知下落。”
“你说什么?!”主君一把拽住士兵的衣领,“尉禄部反叛?少将还不知下落?这怎么可能!你再胡说,本君割了你的舌头!”士卒吓得连连后退着饶命,显然主君气急败坏到不敢相信这一切,甚至话语中略显暴虐。
“来人,主营调军一万,速随本君赶往盈东。”
当今天下四分五裂,以中东部为主的大夏国占领了最核心的中原疆土,出云小国乃大夏的附属边国,南以南疆,紧邻南疆的便是占领从西至北最大疆土的羲太国,以及各个小国。
各国或联结或排挤,而今中原大夏易主换君,外加连年旱灾,人心不定,国势衰弱,羲太国为谋取大夏帝国的核心地位,联合各国逐步谋取大夏属国,排挤大夏势力。
“渡夏之役”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