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喜欢你。
你会是什么反应。
○
金母笑得眉眼弯弯，忙着往沈岁年碗里一筷又一筷地送食。金父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金泰亨搭着话，沈岁年倒也没有详细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只是在响亮的一声落筷声中，沈岁年惊觉金父脸上的神色着实不好看。再侧头打量了一下满不在乎的金泰亨，有些焦虑地舔了舔唇。
金父站起身，悠悠地转身上了楼。到底是商业巨头，一瞬间表情的失控，消散得一干二净。
金母看着自家儿子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忍轻叹了一声。转头温声安慰一边察言观色的沈岁年，“习惯就好，他俩经常这样。”
沈岁年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眼神不自觉地飘到金泰亨身上，后知后觉地发现，放荡不羁的少年眼里，少不了转瞬即逝的寥落。和他父亲太像了。
金泰亨或许感受到怔愣的视线，目光如炬般袭来，又跌进沈岁年难得真诚的眸里。
金泰亨“没事，吃饭吧。”
也不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金母扯开话题笑了两声，似乎回到了一开始和平祥和的样子。
门声打断了暂时的安逸。
皮鞋和西装似乎是来人的标配。
金南俊“妈，泰亨，”
他动作熟稔地扯下领带，随口冲亮着灯的饭厅知会了一声。细看才发现一边目光探究的沈岁年，顿了顿，淡然开口。
金南俊“...弟妹。”
“这小子是不习惯家里多了个女孩子呢。”金母笑着打趣。
金泰亨附和地笑了两声，紧接着金母的话开口。
金泰亨“就是。”
金泰亨“还不快带个女朋友回来见见。”
金南俊看向金泰亨的眼神如有如刀尖，恐怕外人都要习以为常这是他们兄弟争权的老样子了。
沈岁年却隐约感到一点兄弟之间平凡的调侃，毕竟下一刻金母就接过话题开始唠叨金南俊的婚事。
金南俊“妈！爸找我还有事，你快跟泰亨多说点让他早生孩子吧。”
逃之夭夭的背影，和他平日里的形象实在不符。
沈岁年“噗。”
金泰亨“笑什么？”
金泰亨盯了沈岁年两秒，定定地开口。
沈岁年“只是觉得，”
沈岁年抱着饭碗悠悠开口。
沈岁年“你和他在家和在外的画风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知道金泰亨有没有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金泰亨“我们是兄弟。”
是，兄弟吗。
沈岁年眯了眯眼，少有的温情显得无比的不真实。不知为何突然有了探究的好奇心，注意到金泰亨偶然陷入沉默的样子，和好似坠入深渊的神情，沈岁年读到了一种奇怪的情感。
好像是孤独，又好像是习惯孤独。
○
金泰亨“我跟金南俊的关系很奇怪吧。”
金泰亨冷不丁对着沈岁年开口。
卧室关着门，沈岁年坐在床角看着阳台边站着的金泰亨。
金泰亨“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天使。”
金泰亨“但却又像是我，一辈子都追逐不上的人生目标。”
金泰亨“是我失败者明晃晃的象征。”
沈岁年默不作声地听着金泰亨娓娓道来的成长故事，莫名其妙的疑惑被压抑之后，她有些悲凉地进入了他的人生。
第二个孩子，不够优秀，不够聪明，不够上进，又玩物丧志。
和他哥哥，一点都不像。
一点都不像。
金泰亨“我和我爸经常吵，他总用很刻薄的态度来看待我。”
金泰亨“虽然我，的确不怎么样。”
金泰亨像是一个玩笑一样结束了这番谈话，或者是陈述。
很久的沉默，金泰亨打算转头来随便说几句为自己的鲁莽缓解气氛，却被少女的双手禁锢在了原地。
肩膀上传来温度让他不由得僵直了身子。
沈岁年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不过赶鸭子上架也得漂亮收尾是她的人生信条。沈岁年紧了紧抱住眼前人的双手。
沈岁年“嘘。”
沈岁年“什么都别想。”
沈岁年“至少，你还有个装模作样的垃圾老婆。”
沈岁年“对吧。”
谁的眉梢偷偷沾染了笑意，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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