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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琴,沉水香,守百年

缘灭子期

        周家老宅的记忆似乎不太美好,让人厌恶的孝念,赤裸裸的振允唐,还有强词夺理却又狡猾的周老爷子,钟子期安静的看着黎明,眼里似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周廷萧站在她的旁边,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看透她。他像一个百年老人,此刻世界安静的一片弦音。

  周廷萧小心翼翼地问:“你会弹吗?”打破这场持久的沉静,似是有意的避开在周家老宅的一切事情。

  钟子期不说话,纤细玉白的手已抚上琴弦,先是一声沉闷浑厚的琴声,然后她坐直身躯,眼神变得庄重,手指快速地勾住琴弦再快速松开,流畅的琴音抚过周霆萧的心。他愣住了,眼神变得复杂,听着越发空灵的声音,他享受的闭上了眼,两个人自然而然成为了不可言语的风景。

  一曲终止,钟子期似是松了一口气,周霆萧坐在她的身旁,自顾自的说:“500年前,世人都以钟子期为弹琴之人,伯牙为远志之人。”

  钟子期看着他,眼神变得通凉。不可置信地说:“难道不是吗?”

  “是,那年是如此,但是在更早,早到所有人都记不清了,俞伯牙才是弹琴之人,无论与伯牙弹什么,钟子期都能理解。”周霆萧回应她的眼神,深远地说。

  “钟子期只是后来居上,真正启发俞伯牙的人是他的老师方子青。”周霆萧手也抚上黎明。

  “你为什么会知道。”钟子期有些诧异。

  “这个是有记载的。”看着她古怪的神情,周廷萧才解释道。

  有一次,俞伯牙为了练习作一曲描写海洋上狂风暴雨的曲子,冥思苦想了很久,写了好多篇都不满意。最后求助于方子青老师。“我可以把作曲的秘诀告诉你。”方老师说,“但我要到城里办点事,等半月之后回来告诉你,在此期间你要身临其境。”俞伯牙每天弹琴,爬山或在海滩上散步。

  一天下午,俞伯牙从海滨散步回家,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闪电直窜,雷声隆隆,倾盆大雨往海面上直泼。雷声,雨声,风声,浪声,还有山上的松涛声,混成一片,猛烈地震撼着大地。

  伯牙听到了宏伟的大自然地交响乐,于是他兴奋地跑回房里,调好琴弦,叮咚地弹着,旋律正像室外奔腾翻滚的海涛,从他的脑中涌现出来,等到风平浪静,一支描写海上急风暴雨的乐曲完成了。

  当俞伯牙弹完自己作的曲子时,才发现老师已站在身后,他站起来紧握老师的手,以表感谢,而钟子期只是后来居上的知己,高山流水的提笔者。

  钟子期迷茫地看着他,说:“这些你怎么会知道有记载,这些目前为止我从未听说过。”

  周廷萧不自然别过头去,含糊地说:“这是周廷琛告诉我的。”

  钟子期呆住了,望着远方,周廷萧可能想不到,因为他随便说的一个借口,从此只能走错路认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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