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十六

“为什么……你……你……”Chara结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连连后退。

“嘘。祂在这。”Tolier一脸平淡的朝Chara比个手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Chara，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家伙。

那是……Tolier？？？

一个衣着外貌都与Tolier一模一样的家伙，就站在Chara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Chara惊出一身冷汗。她认得那双眼睛，那双充满了纯粹的想杀死自己的意念的眼睛。她绝对是自己在石板路上遇见的Tolier没错——此刻，她那可怖的目光穿过了Chara。

她在盯着石坛。

不等Chara思考更多的东西，石坛旁边的Tolier已经走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拉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继续在这呆下去，祂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存在。”仿佛知道Chara要问什么一般，Tolier平静地开口道。

哒哒哒……脚步声在洞穴中回响。Chara默默的跟在Tolier的身后。

“刚刚那个是……”

“我不知道，但那个家伙存在的时间，似乎比我存在的时间要久的多。”

熟悉的语气。她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了一点。

“落沒的先……”

“这与你无关。”Tolier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打断她的话。

“你在……”

“我没有刻意隐瞒任何东西。”Tolier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洞穴的尽头已经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所不能理解的事物。有时候为了保护一些东西，我不得不这么做，哪怕你永远不能理解也无法赞同。”Tolier看着Chara的眼睛说到。

沉默了一会儿，Tolier微叹一口气：“你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今晚要处理的麻烦有点多，我需要你留在这儿，天亮前，我自会送你回去。”言罢，Tolier的身影化为一团黑影，很快就消失了。

现在，寂静的洞穴里只剩下了Chara。

“嘁。”Chara靠着石墙坐下，随手把旁边的一粒小石子扔了出去。“说的好像只有你背负了很多一样。”她嘀咕。

“Frisk……”Chara喃喃的念着，“我该怎么办？”

“至少，光坐在这里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哟？”

“又是谁？”Chara望向声源——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连我都有盗版？！

想到盗版Tolier追杀自己的凶恶表情，Chara瞬间汗毛倒竖。

“你别过来！”Chara听到自己激动到差点破音的声音。

“你无须慌张。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你慢慢的解释这一切。”女孩盯着Chara。

“那么让我们直入主题吧。你不好奇吗？从出生到现在，你所有经历的一切，为什么都变得如此糟糕？”女孩问她。

“不好奇。”Chara直截了当的回答。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的原因呢？”

“想杀我直接动手就好了，没必要编什么花里胡哨的谎话来骗我。”Chara并不想与眼前的女孩儿交谈。

“打算和我僵持下去吗？”女孩无可奈何的说道：“那好吧。”

她凝视着Chara，缓缓念到：“Chara，和Frisk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被一偏远落后村庄中的村民拾到的弃婴。在你们八岁的时候，村中的祭司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成为祭司的唯一继承人，于是将你、Frisk和其他一些孩子污蔑为祸患，将你们囚禁长达六年之久。在结束漫长的囚禁生活后，你们又被村民强制逐出村子，幸好被一位好心的村民花费不少力气送到了远方城镇里的一家孤儿院中。你们在那拥有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直到——恶毒的祭司知晓你们两个还活着的时候，怕遭到报复，于是又不远千里把你们两个从孤儿院领了回去，并决定处死你们。在祭奠举行的前一天，你们被迫答应了祭司去寻回怪物国度的宝物，并带回去交给他以表明你们‘清白’的要求，所以你和Frisk才会来到这里。”

女孩说到这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她故意拖长声音问到：“我说的——没错吧？”

“……”Chara没有回应她。

“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女孩笑了。

“我还知道，Frisk得了一种治不好的‘怪病’。不过……那究竟是不是病，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听着，Chara，你的担忧是正确的。Frisk，她在消失。”

“……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无需隐瞒什么，正如你所见，我就是你，Chara。”她正色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话：“另一个世界中，早已死去的你。”

“骗谁呢？谁要相信你这个冒牌货？”Chara握紧拳头，她已经按耐不住了。

“你是想逃避吗？”

“我没有。”

女孩摇摇头，说：“你有没有逃避可不是你说了算。”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到：“如果，在这场冒险中你和Frisk只能活下来一个，你会怎么做？”

Chara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回复她：“你在说什么鬼话？！”

“是不是鬼话你听我慢慢解释就好喽。”女孩满不在乎的耸肩，目光瞟向别处。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很多，我们无法理解的东西，可有意思的是，正因这各种各样我们所不能理解的存在相互交织、和谐运作，我们所存在的世界才能正常运转。”

“你想说什么？”Chara问。

女孩回转目光朝Chara靠近了一步。“现在，世界的某一环在运作时出现了问题，使世界出现了崩坏。如果这个崩坏，不能尽快修复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Chara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女孩说：“这于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没那个能力阻止什么宇宙大崩坏。”

“世界运转的方式很复杂，每一个环节出差错都是致命的，因此，这个世界上才出现了——神祗。祂们负责让世界运转的每个步骤都能有条不絮的完成。可是，请你设想一下，如果神祗出了差错，会发生什么？”

不等Chara回答，女孩继续说到：“出于某些还不清楚的原因，我们所在的世界只有一名神祗，一位掌管命运的神祗。当一个有智慧的生命，拥有了足以看透世界本质的力量或领悟，便可成握住为神址的契机。但无论怎么说，在我们的世界中，神祗，只能有一个。那么，这就有一个问题了？要是神祗不想被替换掉，那祂就只能增强自己的实力，或者……在其他将来也许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家伙能够抓住契机之前，便将其抹杀。”

“你该不会是想说……我和Frisk之间……有一个将会成为可以与神之匹敌的人吧？”

“你说呢？这个地方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Chara。否则祭司也不会一门心思，只让你们两个来这。听我说，有时候你想守护的东西，也许并不值得你如此珍惜。如果在这场冒险中，你和Frisk只能活下来一个，前者，你只是失去了一个伙伴，后者，你将失去整个世界。”

“漂亮话说的倒是不少，我凭什么相信你不是在挑拨离间？”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你能觉察到的这个世界已经产生了变化。当然，你也完全可以什么都不干，等到最后再看结局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样不堪。不过你可想清楚了，届时的代价，你恐怕承受不起。”女孩苦笑着说到。

“你说……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请问，有没有……能让我们两个都活下来的可能性？”Chara小心翼翼的问。

“几乎不可能。”女孩冰冷的回答甩到了Chara的脸上。

“……”Chara再次沉默。这个女孩说的一点也没有错。Frisk确实是在一点一点的消失，而自己一直以来的经历与她的概括着实相差无几。

即便Chara并不能理解这个女孩说的那些东西，但她确实有种强烈的预感，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很快就要发生了。这种感觉从她被囚禁的那天便开始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这着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至当她偶然间发现Frisk狰狞的伤口时，她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太荒唐了，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她相信眼前这个可疑的女孩，确实知道些什么。她也明白，有些事情即使不能，也必须去理解。

“让Frisk活下来的方法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这么选？”Chara打断女孩的话，用质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孩——这是她自己最后的挣扎。

说话间远处响起了脚步声。

“是吗？行，等下次见面你告诉我确切的答案后，我再告诉你方法吧。”女孩似笑非笑地说着消失在黑暗中。

“我回来了。”女孩消失后不久，Tolier从远处走了过来。“走吧，我们得在天亮前赶回去。”

……

空荡的洞穴中，只留下在上个世界线中，早已死去了的女孩一人。

“我凭什么这么认为？”女孩在虚空中喃喃自语。

“呵，说什么傻话呢？我，你，我们……也许应该说‘Chara’？她已经死了五次了。你又凭什么认为你不会这样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