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头疼,头真的好疼……
用手揉着发疼的头,我勉勉强强坐起,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内室之中。
我不是跟南弦月拼酒吗?怎么躺在床上了?
对了,南弦月呢?——好家伙,貌似最后我还输给他了。
我揉揉太阳穴,大声喊人:“来人啊!”
一个弟子闻声推门而入,瞧见我后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旋即恢复如常低头拱手问道:“圣君有何吩咐?”
我已经懒得跟这人的失礼计较了,只是问:“南弦月呢?叫他到大殿候着。”我还要跟他一较高下,我会输给一个文弱郎中?
弟子领命而去。我跌跌撞撞地下了床,胡乱拿起一件外衫披上,抓抓头发,随即出了房门。
大殿上已经不复昨日的狼藉,仿佛那些摔杯斗酒的荒唐事只是我的黄粱一梦,并没有真实发生。
南弦月来到大殿,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单春秋。这郎中衣冠整齐,看起来精神不错,一点也不像昨日醉酒的人。他抿了抿薄唇,走上前来对我说道:“杀阡陌,我想我该回去了。”
我嘲讽道:“回去哪里?回去乖乖听白子画的话,继续当个好郎中?”
南弦月点点头:“是,我还是回去继续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哈哈哈!”我狂笑:“好好好!真是听话的人啊!走吧!快走吧!”
南弦月面露不满:“杀阡陌,我南弦月并非你所想象的,是个怂包。而是……”他顿了一顿,略带伤痛地说:“云游四方……说不定哪天就能遇到姐姐了……”
我冷笑道:“哼,遇到又如何?她早把你忘了!”也把我忘了……
他苦笑着说:“忘了不要紧,只要能确定她真的过得好,我便安心了……”
南弦月道了声“告辞”,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回凡间继续他的岐黄生涯了。
我泄气一般瘫坐在尊位上,闭起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良久,我幽幽地问单春秋:“你说,小不点现在真的会过得好吗?”
单春秋迟疑了一小会儿才回答我:“圣君,属下觉得会。其实在云宫时即便儒尊不来,您心里也已经一清二楚,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可我怎么也无法想象,白子画会……”剩下的话,我没办法说出口。
他说:“恕属下直言,您当年……不也是如此吗?”
我当年……是啊,我的琉夏……
不,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了。
就算白子画真的能好好待她,就算她已经忘了我,我也要再去找她。天涯海角,总有能找到的一天。
晃晃悠悠地战起,我对单春秋说:“单春秋,我想过了,还是要去找小不点。无论如何,不能亲眼确定她真的过得好,我是不会安心的。”
单春秋叹气道:“圣君,唉……”
或许我是这世上最傻的人吧!明知道自己永远只能是小不点的“姐姐”,却还是心甘情愿地为她倾尽所有。
用百花沐浴,乳香熏衣,梳好将如瀑青丝,画上精致妆容。我杀阡陌一扫颓靡之气,又是六界最美之人。
离去前,我嘱咐单春秋:“七杀就交给你了。”
单春秋一如既往地恭顺:“请圣君放心,属下一定竭心尽力,恭候您归来。”
“好。”
登上那烈火飞羽的凤凰,伴随着一声长啸,我迎风而去。
小不点,等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