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小榭。
杞子二肚汤、北芪炖鲈鱼、碧波丸子、雪花牛乳粥、桂花山药糕、……最后还有瑶歌城的包子。
用青绿色的琉璃盏盛出,桃花装饰。
若再有一碗桃花羹就算得上是十全十美了——孕中之人实在不宜实用桃花。不过无妨,等来年生日再好好补偿她吧。
从墟鼎中取出装有珠花的小小妆匣,轻抚里面的两枚掐丝鎏金鈿子,上面各镶嵌有一朵玉髓雕刻成的合欢花,煞是可爱。
又打开身变的朱红色漆盒,木槿色浣月纱制成的襦裙果然美丽非凡。
这些,小骨都会喜欢的吧?
叮叮当,叮叮当……
宫铃声。
小骨来了。
我飞快地收好妆匣,用身体挡住漆盒。等着那活泼狡黠的小女子。
“师父。”
最喜欢她这般唤我,柔软的嗓音,如空谷幽兰,酥软我心。
夕阳下,那女子穿着我早前为她置办的芙蓉色对襟和藕色袄裙,云髻峨峨,眉目如画,纤腰似柳,既有少女的娇羞,又具几分成熟的妩媚。
偏偏,走路还是那般蹦蹦跶跶,没个正经。
“师父……”出神中,她已到我的身前,笑眯眯地看着我,歪着头揶揄道:“嘿,看什么呢?”
我说:“看你啊。”
她问:“我好看吗?”
我说:“还不够好看。”
她问:“那怎么才够好看?”
看着她无辜地眨眨大眼睛,一副古灵精怪的模样。我低低一笑,伸出右手隔空轻轻一抹,将掐那对丝鎏金玉髓合欢花钿嵌入她的发髻之中。
“是什么?”小手好奇地摸上发髻,继而喜上眉梢:“哇,送我的?”忙掏出手镜,对镜细细端详起来。
“喜欢吗?”我问。
“喜欢,没想到合欢花也能做得这般好看。”她边照镜子,边喜滋滋地回道。
“还有呢。”我身体一侧,露出朱红色漆盒,推到小骨身前。
“是什么?”她兴奋地放下手镜,扑上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
“好漂亮的裙子!”小骨惊喜地展开木槿色襦裙,放到身上比划着。
“喜欢吗?”我问。
“喜欢喜欢!师父最好了!”她说着,粉嫩的唇竟飞快地在我的左颊上亲了一下。
我趁势住过小骨软玉温香的身子,拥入怀中,在她耳边喃喃说道:“小骨,生日快乐。”
小骨的异香,在晚霞中氤氲,我沉醉在她给予的愉悦中。
世上真的有极乐。
她便是我的极乐。
缓缓将忘忧酒注入自己的琉璃酒盏,又换蜂蜜水注入小骨的,我举杯,说道:“小骨,师父敬你。”
“好。”小骨拿起酒盏,莞尔而笑:“小骨也敬师父。”
寂而对饮,相视一笑。
我给小骨盛了一碗杞子二肚汤,说道:“这汤对你身体好,快些趁热喝吧。”
“我想吃包子。”她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瑶歌城的包子,还咽了咽口水。
我只得夹了个包子到她的小碗里,宠溺地说:“喝完再吃。”
小骨听话地把汤喝完,方才欢欢喜喜地啃包子。
“你也吃。”小骨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夹起一块桂花山药糕,送到我的嘴边。
“好。”我乖乖张口,将糕点含入唇齿,继而细细咀嚼。
绵绵的,甜甜的。如同我的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