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阿金感受到白杨了，心里暖洋洋的。

还没等他们说什么，意识又被拉进那个场景。

……

少年的惨状，如果被人看见，那人应该不会关心他有多惨，而是关心他死没死？

而少年就算如此，还是奇迹般的活了下来，那群人大概也觉得少年死了吧……下手太重，死了很正常，况且死了也就死了，虽然留了口气，但靠着这一口气活下来，太难了，活下来？那求生意志得有多强？

少年艰难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缓缓走着……终于到了摊前，看了一眼后，然后转身就走，也不收拾。

身上恶臭，破衣烂裳，特别是那肿起，红彤彤的上面又带着黑紫，看着就让人害怕，嘴角，胸前还有血迹，走过，行人纷纷让道，或者说是……躲起来。

少年没有回家，走到河边，脱干净了，跳下去，就这样泡着，泡了许久又把衣物拿下去清洗。

洗干净了也不风干，就直接套在身上，然后上岸躺在河床上，睡着了……

睡到夕阳西下……黄昏，对于白杨和阿金，这不过一瞬间罢了

醒来后，少年嘴里念念有词“刘大人……刘大人……”

……

这时，白杨明白少年不还手的原因了，还手反而让他们打起来爽，下手更不留情，像少年这般，反而让下手的人，打起来乏味，少年一共昏过去两次，其中还有一次是装的……那些人没彻底下死手，而少年伤势也比他们所看到的稍微好一点点，所以他活下来不是奇迹，也不是意外……

都是有意为之，很难想象这只是名少年，真是精明到一定程度了……

……

回到家中，少年在灶房内摆弄一会，端出几盘小菜，摆放在客桌上，并走到后院，寻找他母亲的身影，找了一会儿后，没找到了，他很累了……靠在院子里的大树稍稍休息了一会。

少年休息好了之后喊道“娘，吃饭了！”

没有回应……少年先吃了，他只吃了其中一盘其他的都没动。

饭后，少年准备像往常一样把饭菜端母亲的房中……这时……他见到了他的母亲……

白绫挂在房梁上……白绫又挂着一名风韵犹存的妇人……少年的母亲自杀了……

妇人衣裳凌乱不堪，身上还有各种印……

少年迷茫了……原来平井无波的眼神，现在无不透露出慌乱……少年狂退几步，不敢质信，他忘记了自己的伤势，半瘸的腿……站不稳而倒地，还撞倒了一些东西发出“稀里哗啦”响声。

趴在地上的少年，咬紧嘴唇，眼中含泪，脑袋巨晃……第一次，少年哭出来了，哭的很大声，少年一会锤着地面，一会锤着胸膛，他哭的凄惨，在旁观者眼里也同意哭的很搞笑，可是白杨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的凄惨在哭声中完完全全的体现出来，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也不过如此吧……

……

哭了很久，黄昏入夜……少年点起烛火，地上有各种杂物，摔落，还有少年端来的饭菜……桌上不至有早些时候带给少年母亲的饭菜……完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除此以外还有一封信件。

信件上如此写到——溟儿，娘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对不起你爹，溟儿你很乖，很懂事，也很辛苦…娘都知道……正因为你懂事，娘才能放心的走，娘没本事，娘的娘家也不要娘了，当年你爹意气风发，生意做的一路顺风顺水，娘也是那时候嫁给你爹的，娘家其实也是打的卖女儿攀附你爹的主意，你爹又不缺钱，嫁妆又不能不给，所以给你一份比较特殊的嫁妆……是一封推荐信，娘的老祖宗曾经和仙人有过交集，不过后来散了，仙人后来成仙宗的长老了，找到我们，给了我们一封推荐信，娘家的人想着，这只是可以上仙宗和那些仙家子弟比试，胜了可以入门，风光无限，没赢就只能下山，信件也没用了，所以就当娘的嫁妆了……娘相信溟儿一定能过的，这也是娘唯一能给你的了……

信很长，看上去没写完的，不知为何没继续写下去了……少年再看桌上，果然还有一封信，只是与上面的重叠了，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少年神情，凶性外露，不一会调整了一下，脸冷若冰霜。

黑灯瞎火之际，少年拖着半瘸的身子，走啊走啊……

天空被夜幕笼罩，根本看不清路，也不知道少年怎么找到路的，他去了他经常光顾的那座山。

少年这种伤势如果得不到治疗，多半会变成残废，他却不慌不忙的寻着路，这种旁人看着都肉痛的伤势，没有喊过一句痛……

少年穿过树木，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泉眼，明明在夜里这里偏偏十分光敞，细看才发现，这泉水竟发出微微荧光，聚少成多，造就了这片光亮。

少年跳入泉水，闭上眼睛，伤势在不断恢复，一会儿过去，就看得出他的伤势好很多了，也没有那么吓人了。

……

“他跟你很像吧”

两人不知何时可以联络了，这句话是阿金说的。

白杨——“可能吧”

少年泡在泉水中的画面一直没被跳过……

少倾，画面转换了

……

少年沉入水里，水底有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和一只老龟

那匕首，看上去削铁如泥，柄把处幽暗带着华丽，而老龟已经暮年，哪怕被人闯进也不再做任何动作，静候死亡来临。

而少年显然也不是第一次下来了，少年缓缓说道“现在可以把刀交给我了……”

老龟连眼都没睁开，他们僵持了好一会，少年欲走，划动身子准备浮上去

在水中，除了治愈伤势以外，跟在别地方的水里没什么两样，而水底，少年不仅可以呼吸，还可以说话，很是奇异。

少年耳畔传来了声音，声音像是那些病重的老人一样的嘶哑声“刀…只能用来杀人”

少年浮上到水面上，呼吸了几口鲜新空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节奏，又沉入水底“我现在即是准备去杀人！”

少年眼中的杀意不加掩饰。

匕首在老龟的神奇手段下飞到了少年眉心前“那你想成仙还是成佛？”

少年握住刃处，血在刀身上滑过，同时对老龟说道“没想过，我要的只是力量，一把杀人的刀，成妖成魔，一样要走一遭”

老龟慈祥的笑了，话语却很吓人“很好，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你”

少年点了点头……

老龟继续说道“攻防一体才是正确的思路，切忌勿走极端，更重要的是千万要好好利用身上的爪子，不给猎物任何逃脱的机会”

少年不语

匕首在吸收了少年的血液后，柄处和刃处都变大了……最后成了似剑又似刀的样子，姑且称其为刀……最后自己翻转刀刺在少年的眉心处，刀还在不停的前进没有停下了迹象。

刀包括刀柄完全刺进少年脑内了，结果并不是少年脑袋被穿透，刀消失了，完全不见踪迹，其实少年也是明白的，这把刀，已经融入他体内了……

少年又浮到水面上，眼神凶光毕露“复仇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