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和珍,你可知你腹中的孩儿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平宁郡主如今元若也是生死未卜,万一元若闯不过这一关,我们齐家又怎能让你冒这个险?
平宁郡主孩子,拿了吧。
这是齐衡受伤以来,平宁郡主第一次如此和颜悦色的同申和珍说话。
话已经说明白了,平宁郡主也不打算留人。
申和珍却像是有了决定,再次跪在了平宁郡主的面前。
申和珍母亲,我会和孩子一起等着官人醒过来。
申和珍如果,如果官人真的醒不过来,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孩子生下来。
申和珍若我命大未死,我便带着和官人的回忆,一生都守在孩子身边,若我不幸随了官人而去,还请母亲……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申和珍吸了吸鼻子,又继续道:
申和珍最不济也不过是独留我一人,那我便代替官人对父亲、母亲尽孝道。
说完,申和珍就对着平宁郡主磕了三个响头。
申和珍母亲,和珍绝不另嫁,还请母亲成全。
申和珍神色平静,语气坚定,饶是向来言出必行的平宁郡主也是毫无办法,她轻轻叹息,
平宁郡主你跟我进来吧。
申和珍终于如愿见到了齐衡。
她站在床边,看着齐衡身上穿着的那件白色寝衣,空空落落的包裹着他瘦削的身体,脸色已渐渐呈青灰之色,双颊凹陷,形容枯槁。
平宁郡主太医说,伤口实在太接近心脏的位置,当初把匕首拔出来的时候出血太多,又伤了其中的经络。这几日一直都是用人参吊着一口气,不然怕是早就……
申和珍潸然泪下。
平宁郡主昨日太医告诉我,元若已经喝不进汤药了,若是这两天之后仍然醒不过来,便要我们放弃了。
平宁郡主说完这些,看了一眼齐衡,对申和珍道:
平宁郡主你和元若好好说说话吧。
屋里的人都走了,只剩下申和珍和绿袖。
绿袖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汤药,走过去试了一下温度,发觉已经凉了,她悄悄的退开,准备去热一下再端来。
申和珍也没察觉绿袖的离开,她坐在床边,双手握住齐衡垂在外侧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温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申和珍齐衡,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
申和珍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呢?你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
申和珍齐衡,我求你了,你快点醒过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申和珍我们有孩子了!齐衡,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你不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我们还要一起迎接孩子的出生。
申和珍齐衡,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守着你。
申和珍断断续续的和齐衡说了好多好多话可是躺在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绿袖从门外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汤药走过来,
绿袖姑娘,这汤药我又热了一遍,你看……
申和珍喂!不管怎样,多少还是能进去一些的。
如今再不济也就这样了,死马当做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