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塘“这不是我送给月儿的玉佩吗?怎么会在先生这里。”
看到这枚玉佩,慕寒糖便想到了那年樱花树下的那个女子,因为自己要回京继承帝位,而那女子此时已有身孕,担心伤到身体,便派遣侍卫驻守在那里,等到生产完再送她回京。
现在,她该快生了吧?
但是,这玉佩,她说过此生不会送人的,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
见夏容帝一脸疑惑惆怅,欧明子抱起怀中的婴儿,
欧明子“这个孩子,便是那位虞姓女子的。
欧明子 我云游四方,途径潞城,望见那里有一户人家失火了,本想不理不睬,可谁知偏偏听见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我便冲入家中,救下了那一对母子。
欧明子 但母亲伤势过重,我也无力回天。
她说她姓虞,这孩子的父亲是大魏的皇帝,将这枚玉佩交给我,求我送这个孩子到他父亲身边,还将这个孩子托付给我照料。
欧明子我本想不管他的,但他此时止了啼哭,似是懂事。
欧明子 我于是算了一卦,知这孩子与我命中注定是有一段师徒之缘的,便接下了这差事。
我将那名女子的尸体火化了,带着她的骨灰前来,她的骨灰现在在宫门那里的马车中,你派人去取吧!”
慕寒塘 “不,朕要亲自去。”
魏容帝接过孩子,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听见此言,急忙将这孩子交给欧明子,托他照顾,奔出贤德殿。
此刻,魏容帝的心里真是五味杂陈,脑子里一下子空了。
那名女子,他生命里最爱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可他,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个如花般绚烂的女子,是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颜色啊。
上苍怎能如此,在他喜得麟儿之时,却得知她离去的消息?
南斋的气候最多变,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魏容帝抱着一个盒子走来,脸上挂满了“雨水”。
宫人“是雨水吧?这么大的雨,皇上都淋湿了。”
宫人 “可又好像不是,明明有人在身边撑伞的,皇上身上也不见湿,只是脸上湿了,难道是泪水?”
宫人 “住嘴,不要命了,皇上也敢擅自议论?”
……
路过的宫人们议论纷纷。
可他们口中的这名帝王,却没有心情再去惩罚任何人了,什么事也不想听,不愿听。
他最爱的女人,他曾许诺过要和她白头到老的女人,如今,等不到白头,便离开了。
而他,却只能孤寂的守着这座城,不能离开。
帝王啊,这终身难逃的枷锁,这座皇城,是他一生的囚牢,一旦登上这个位置,再难离开。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可他还在走,还在走,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啊?
素樱宫,怎么还不到啊?那座为她而建的宫殿,她还没有去过呢。
就这样,这个孤独哀伤的皇帝,在这漫长的宫道上走了许久,走进那座素樱宫,在那里栽着一棵六瓣樱树,花开六瓣,不同寻常。
在这场大雨中,他亲手埋葬了她最爱的女子,就在这棵樱树下,就让她留在这里吧,就让他们的爱情,留在这里吧,和这棵他亲手种植的樱树一起,在心里生根发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