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郁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虞嫔昨天晚上在她宫里被贼人给害了,一剑穿心,伤口干净利落,贼人手法娴熟毫不拖泥带水。这事你也不知道吗?”
他的话语前后不搭,问题转的突兀。
织枢扭头看着他的眼睛,脸上生气的表情沉寂下来:“不知道!”
就不告诉你!
让你捣乱!
虞嫔死了,第一个会被怀疑的人就是织枢。她前天和虞嫔起了冲突,想要淹死虞嫔的事是她亲口承认的。虞嫔被救起醒来后是她吩咐人把虞嫔抬回去的。
卿郁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杀人凶手是谁了,可他没有证据,也不想治犯人的罪。
这种情况大概是中毒了吧?
此时贵妃姗姗来迟,气息紊乱,有些微喘,“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织枢冲她横眉瞪眼的,“你怎么又来了?”
她对这个贵妃还挺有好感的。
但这不代表她可以天天来烦她。
“妾身是跟着皇上来的。”
意思就是我不是来找你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织枢张口就来:“那你们出去啊。你们说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别在这杵着打扰我训人。”
卿郁还没发话呢,倒是贵妃微微笑起说:“这整个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想去哪就去哪,皇上想待在哪就待在哪。皇后娘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呀?”
你有什么资格、立场赶人家走?
贵妃心里嗤笑,表面上却还是一副乖巧古雅的模样。
这回看皇上怎么罚你。
织枢一摊手,感叹道:“我说的当然是人话了,某些不是人的玩意儿听不懂很正常。”
贵妃气急,她居然骂她不是人。双手握紧告诉自己要忍,“皇后娘娘好大的胆子!辱骂天子可是要杀头的!”
她一下就把话头转向卿郁,给织枢头上扣了一顶“辱骂皇上”的帽子,还把自己摘了出去。
可以说是反应灵敏了。
织枢被“扣帽子”也不慌,说道:“我可没有点名道姓的说谁不是人,不过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谁应说谁。”
她徒弟本来就不是人啊。(白眼)
贵妃从小受的教育让她说不出织枢那种直接的骂人的话。此时气的脸通红,但良好的教养还是无法让她破口大骂,“你,你……”
织枢是没有点名道姓,但她这意思不就是在说她吗。
贵妃你了个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攥紧的拳头此刻特别想一巴掌挥织枢脸上。
欺负老实人的织枢冷哼一声,“你什么你,学结巴啊?你学的也不像的啊,画虎不类反成犬 。”
贵妃以前上街的时候见识过泼妇骂街,她现在就特别想把那些听到过的话怼织枢一脸,可在皇上面前她还是忍了的好。
现在骂舒服了,却会在皇上面前丢了教养,要是被皇上讨厌就不好了。
这么一想,贵妃总算是冷静一些,说道:“皇后娘娘还是不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的好,皇上还在呢。”
现在骂的爽了小心皇上讨厌你!
织枢心不在焉地说:“你是骂不过我才这么说的吧?”
贵妃不服气,“谁骂不过你了?妾身这是——”
“够了!都住嘴!”被忽视已久的皇上卿郁打断了她们。
卿郁面容冷俊,剑眉皱的死死的,像是生气被两人无视了一样。
贵妃身子抖了一下,好像是被吓了一跳。
织枢则是不屑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比谁嗓音大呢?
卿郁看着她们吵心底就很烦躁,可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烦躁。
遂打断她们,还发脾气般的让人把淑妃放下来,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贵妃慌乱地追着他也离开了。
淑妃被人放下来之后,捂着之前被织枢打的地方,往前跑了几步回过头来,“帝沁你给我等着!”
然后就带着她的人跑了。
剩织枢一人在原地沉思,刚才那智障是不是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
……
因为生气,路上行礼的人卿郁一个都没理,气冲冲的回了御书房。
卿郁虽然生气,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让贵妃把赏荷宴的场地改在御花园南边的翠竹园里,宴会不变。
御花园很大,除了百花和荷花池,在南边还有一片竹林,里面各种珍贵的竹子都有。
其实这种宴会在哪里举行都可以。不止御花园,宫里的植物花草树木都有专人伺理,花娇艳、树茁壮。
贵妃见卿郁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答应下来就去办。
处理好宴会的事,卿郁化委屈为悲愤为力量,埋头批奏折。
御书房内安静下来,卿郁拿着朱红色的毛笔的奏折上写写画画。
桌上茶换了一杯又一杯,王公公进进出出的换茶没发出一点声音。
卿郁批了一好会儿,突然从巨大的书柜后边发出一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来。
卿郁一开始没在意,专心看奏折。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书柜后边转到另一个书柜后边。
好像在一点点接近他?
卿郁邹起眉,起身往书柜后面走。
莫非这御书房里还有老鼠?
刚转过第一个书柜,他眼前突然就黑了,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套了起来。
好像是麻袋?
卿郁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许多猜测,是不是敌国的人想绑架他当人质?还是想杀他灭口?
刚想到这儿,卿郁肚子上就挨了一拳,疼的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猜测都没了。
而这只是个开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卿郁只能蜷缩起来,双手护住头。
大概过了十几息吧,拳头停了。
御书房里又重归安静。
卿郁怕人还在,闭着眼睛装晕装了片刻。真的没有任何声音了,他才从麻袋里爬出来。
“咳咳,暗卫呢?”
一个一身黑的人从房梁上摔下来,艰难地爬起来单膝跪在卿郁面前。
“是谁?!”
暗卫低着头,捂着肚子:“是皇后娘娘。”
#织枢:有仇最好当场就报,不然回头找人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