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哥哥好慢呐！偷偷瞒着我去哪玩了？”陆清戎刚进屋，跟他一样长着翅膀和角，名叫清霜的小女孩便开始大吵大闹。
陆清戎摸了摸她的头，说：“对不起呢，霜儿。”
陆清霜嘟起小嘴问：“你到底去哪儿了？”
“你今天早上不是出门了吗？我刚刚去找你呀，谁知道你居然比我还早回来呢。”
“我不就是出去一阵子罢了，不要老把我当小孩子！”
“我可担心了！”陆清戎把赌气的妹妹抱起，“我只有一个妹妹呀，万一被人拐走卖掉了怎么办？”
“哼。”
“好啦好啦。”过了一会儿后把她放下来，“我要去见一下九尾狐大人了，你也不要生气嘛。”
“诶……”陆清霜显然有点失落，“不能……再留一回儿吗……？”
“九尾狐大人还有任务要交派给哥哥我呢。”
“好吧……”她既生气又无奈地鼓起腮。
“别这样嘛，霜儿。这样吧，我完成任务后顺便去一趟到人类那边买些好吃的好不？”
“好！我要那个一丝丝的、甜滋滋的小吃！”
“龙须糖对吧？知道了。”说罢便拿了一件斗篷出门了。
“……”目送着哥哥的背影，陆清霜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比手掌还大，弧度和颜色都很漂亮的果实，把它在装水的木盆里洗了一下，然后含着委屈和泪水吃了一口。
“明明……今天看到一个很漂亮的果实……想给哥哥吃的……卻……卻转身就走了……！”
——
“终于来了呢。”
一位银发过肩，五官端正，头上长着大大的狐狸耳朵，正在伸展着九条尾巴的少女坐在树上注视着陆清戎。
“拜见九尾狐大人。”
“陆清戎，你知道最近发生何事了吗？”
“这……恕我无知。”
“近几天来，这片土地多了一些人类出入来往了，明明已经在百多年前跟他们签订协议互不干扰。我已经分派了手下到森林各处，见人杀之，斩首取之挂于他们的城门，你说如何？”
如果冰姑娘不小心被抓到的话不就……！
“大人，万万不可啊！”
“嗯？为什么？”
“因为……”心虚的陆清戎呆了一下，立即说：“呃……因为人类违背约定是他们的过错。但即使对方违约，约定依然存在，我们不能伤害人类，成为失信于人的一方。”
“但总得有点惩戒吧。好，你的意见我会仔细考虑一下的了。”
“谢大人。”
“不过现在来说还是先维持我安排的吧。”
“……”
只要这段时间內冰姑娘不过来，就没事了……对吧？
——
离开九尾狐后，陆清戎穿上了黑得像炭的斗篷，走出了森林。
“现在想起来真是挺讽刺呀，”他忍不住慨叹，“说什么我们妖怪不能成为失信于人的一方，我还不是瞒着所有人进入了人类的领土吗？”
他愈想就愈觉得自愧，于是立刻打断了思路。
走着走着，不久就来到了市集。他去了一间比较老旧的小吃店，要了两份龙须糖，放下钱幣便转身离去。
“冰姑娘这段期间应该不会再来森林吧，这样的话，也不用担心了。”陆清戎在回家的路上不断自言自语，“大人也太过火了吧，反正人的力量不如妖，只是进出森林又能有何意图呢？”
回到家后已近黄昏，陆清戎把其中一份龙须糖递给陆清霜，另一份则留下给劳碌了半天的自己享用。陆清霜“吧唧吧唧”几声飞快地把龙须糖吃完，虎视眈眈地盯着哥哥手上的份儿。
“真没你办法。”他苦笑着让贪吃的妹妹吃一大口。自己吃剩一半后把它包好放在桌上，打算一会儿再吃。
陆清戎走到厨房里用差不多生锈的铁锅煮菜和做饭，而陆清霜则负责到外面采摘果实。
看到满意的目标后，她奋力地拍动背上小小的黑翅膀，轻盈地飞了起来，再把它摘下。如是者，采集了几个丰满的果实。
饭后，陆清戎带着妹妹出门散步。路上，陆清霜突然问他：“哥哥，你今天有看见人类吗？”
“嗄？没……没有啊。”
“可是我看见了哦。”
“看……看见什么？”
“哥哥你的反应好奇怪哟，”她歪了歪脑袋，“当然是人类呀，我今天早上出去玩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人类。”
“那你怎么办了？”陆清戎问。
“那个小姑娘说她在森林里迷路了，我把她带出了森林，还把其中一个果实送给她了。”
“我家霜儿真乖。”陆清戎轻轻抚摸她的头。陆清霜像得到如愿的礼物般雀跃。
“不过……”他接着说，“现在大人发了令，发现人类的话要斩下首级呢。”
“诶？为什么？”
“因为他们进入我们的领土啊。”
“也就是说……下次我再看到人类的话就要割下他们的头颅……？”
“也不是啦。”陆清戎温柔地看着天真的妹妹，“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意见而已，而且，我也不想让我纯洁无暇的妹妹杀人。”
“这么说，难道哥哥你杀过人吗？”陆清霜开玩笑说。
“怎么可能……”
“我就知道！嘻嘻嘻！”
“好了啦，我们回家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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