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员,张警员!..张艺兴!”
张艺兴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身旁一脸恼怒的男人,“怎么了?”
“哎哟我的大哥啊,你说怎么了,这可是一年一度的表彰大会啊。一会就轮到你上去领奖了。”
边伯贤为了今天,还特地从衣柜深处掏出了那套他一次都没穿过的西装。
他用余光接收到来自领导席的表哥传递给他的信息,抬起手整理着张艺兴飞起的衣领。
边伯贤偷偷抬起眼皮,去看对方光洁的下巴和微微滚动的喉结,一言不发。
“警局编号.lay19911007,张艺兴,请上台。”
张艺兴缓缓起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顶着四大分局几百号人的目光,踏上颁奖台。
“张艺兴实习警官,在上个星期成功捕获了逃逸多年的甲级罪犯:毒枭SeHun。”
总局长是位花甲老人,穿着笔直的军装,看着面前年纪轻轻却才华出众的后辈,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
“在此授予荣誉勋章,由实习警员升为二等警员,所属朴队长的刑警大队。”
朴灿烈从领导席上站起身,挺拔的西服勾显出男人独特的魅力。
他三两步便迈到了张艺兴面前,背对众人借着身高优势,低头冲着对方做了个鬼脸。
“恭喜你,张警员。”
他将代表刑警大队的队徽别在男人的胸口,正经的行了个军礼。
台下的边伯贤异常兴奋,第一个带头鼓掌。
他眼睛bulingbuling的闪着光,吓得身边的小警员打了个寒颤。
好像海豹鼓掌。
—
“你们有啥想吃的没?”
张艺兴正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听到朴灿烈的声音正好扭过头与他对视。
朴灿烈一时恍惚,急忙收回视线。
十二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他还记得当时执意要领养张艺兴时,父母对他的呵斥和不解。
以及男孩看似漠不关心的态度中,洋溢着满满的喜悦。
朴灿烈又一脸复杂的瞟了一眼正纠缠着张艺兴看视频的边伯贤。
明明我还很年轻,却养了两个娃十几年......
下一届的最佳“父亲”奖要是不颁给我,那都对不起我这些年的辛勤付出。
“我就不吃了。审讯部那边说,sehun想见我。”
张艺兴推开那只搂住自己脖子的手,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
“?他?”边伯贤撇了撇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念念有词,“都进局了还这么死缠烂打。”
“......”
朴灿烈将车转了个方向,开往监狱。
幼时那次的绑架案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不能说男孩已经彻底走出了阴影。
因为无论是现在还是当时,张艺兴都一点也没变。
就像那被囚禁的三个月只是一场游戏。
直到现在,那个神秘的调酒师还没找到。
—
边伯贤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吴世勋,不是作为一位警察对罪犯的那种感觉,而是当他看着对方站在牢房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艺兴时,厌恶感便由心而发。
“中午好,我的lay。”吴世勋双手被拷在椅子背后,双眼弯弯,嘴角露出一颗小巧的虎牙,笑得像个孩子。
还没等张艺兴开口,边上的边伯贤立刻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咬牙切齿道:“谁允许你这么叫艺兴..”
“伯贤。”
吴世勋显然对边伯贤提不起一点兴趣,他一直盯着张艺兴的眉心发呆,“我可是因为lay才被抓进来,怎么?叫叫都不让了?”
张艺兴不自然的摸了摸刘海,着实是有些尴尬。边伯贤叉着腰“哼”了一声。
他和打入毒营,与吴世勋“玩”了三年兄弟游戏,在上周才抓住机会,将其逮捕。他也因为这个升了职立了功。
“据说你什么也不肯说?”
“啊。”吴世勋抬头盯着天花板上昏黄的吊灯,几根由静电飘起的发丝闪烁着金色的光泽,“我就是想看看你罢了。”
他眼中那高傲的姿态已经完全没有了痕迹,留下少许的无力和令人怜惜的渴求。
三年的形影不离足以真正了解一个人。吴世勋真的有警局资料里写的那样残酷无情吗?
张艺兴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伯贤,你先出去一下,我有问题想问他。”
边伯贤撇了撇嘴,似乎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在沉默了片刻后,走出审讯室。
也许连张艺兴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表情有多么奇特。
“吴世勋。他在哪?”
—
边伯贤靠在监狱的水泥墙壁上,冰冷的触感像一根根银针,穿过西服衬衫扎在他的后背。
“长官,不如去休息室等吧。”
“不用。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不用管我。”
边伯贤笑着“赶走”了前来问候的小警官,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翻阅最近三起杀人案的资料。
死者都是男性青年,二十岁左右。
虽然上面传来的报告并没有将这两起案子合并。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两起案子就是一人所为。
根据调查,可以基本断定犯人是男性。
边伯贤下意识咬着左手拇指的指甲,盯着屏幕一声不吭。
隔音不错的审讯室里只传来了两人在谈话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张艺兴微笑着旋开门锁,冲着伯贤点点头:“久等了。”
边伯贤把手机揣回裤兜,装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拉过张艺兴的手腕:“我都快饿死了。灿烈刚刚发信息让我们早点回去,说是要家庭聚餐啊?”
“三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聚的哈哈。”
边伯贤盯着对方脸颊上的酒窝深深浅浅,男人的脖颈散发出淡淡的奶油甜味,他的心也扑通扑通的跳。
艺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