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先往栖梧宫中向了听飞絮探听了旭凤下界的经过,才慢慢一人失意而去。战神殿下为何如此糊涂,现下姨母还处于禁闭之中,锦觅下凡乃是陛下的旨意,他此番冲动跟随,岂不是让陛下对他生厌吗?
鸟族族长一职尚且在旁人手中,穗禾也只能抓紧荼姚这唯一的依靠。战神殿下陪同锦觅前往人界一事,也不知姨母可知否?
穗禾心中郁郁寡欢,踽踽独行。
润玉于太微清宫求见了太微,太微本想晾一番这忤逆之子,倒是听闻妖界送与了他一位将军同行。太微心中不是滋味,却也想知晓妖界的想法。
再度踏进太微的清心殿,润玉只觉那股熟悉吸引的感觉更甚,下意识抬头望向那书阁高处,润玉心脏跳乱,他快速撤下目光,一派温顺去往太微面前行礼,
“孩儿见过父帝。”
太微负手而立,闻言向他回过身来,上下打量后,淡淡开口,“听闻你带回来了一个妖界之人,怎么不见随同?”
润玉更深一礼,“回禀父帝,此次随孩儿前来天界之人,乃是妖帝特意派遣教与孩儿熟悉妖界礼仪而用。孩儿与妖界公主之事,妖帝已然准许,特待孩儿礼仪得成,讨得妖后娘娘欢心,便可备好聘妆,前往妖界下聘。”
“哦,你见到了那妖帝?”
太微手中执书,不由抓得更紧,“本座记得那妖界殿下可不曾对你有过几分好色。莫不是他妖界尚且莫衷一是?”
“回父帝。妖界殿下护妹心切是真。只是妖帝威严凛冽,自然是可以一语定音,不过妖后与殿下多有考虑,故而妖帝还是给予孩儿些许考验,方才能够前往妖界下聘。”
少年抱德炀和,如春日和煦明媚,语气有抑制不住的年少喜欢:“终身大事,孩儿是头一遭,向来在璇玑宫中磋磨时日,实在身无长物,所以,还需扰父帝为孩儿烦忧下聘事宜。”
润玉尚无母妃为他操持婚事,可他该明白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该挪到太微面前来。况且也不是他昔日的秉性,之所以今日如此厚脸皮到太微面前来明着说他是来要下聘之礼的,只是让他放下对慕风的戒心,勿要再对璇玑宫过度关注。
这个逆子,居然是来问他索取财物的。
太微青了脸,却又很快转移思绪,如此看来,这妖帝却对他十分满意?
妖帝缓了脸色,“你若真与妖界公主连理,便是整个天界的喜事,此等事宜自由礼倌操持。如今还未定论就迫不及待到本座面前请命,也太过急躁了。”
闻言,润玉仿佛羞赧,“是,孩儿太过欢喜,一时忘了形,多谢父帝提醒。两界联姻,婚姻之事,先前只想着孩儿确实一知半解,少不得禀明父帝,以免日后出了差池,还望父帝多烦心。不过父帝乃天界之主,定然劳累,确是孩儿考虑不周,烦扰父帝了。孩儿这便去寻叔父,他老人家掌管姻缘之事,此事应是措置裕如。”
说完,润玉再度行礼,极快退出太微清宫。
转身,面上的笑意卸下。与妖界联姻是太微所希望看到的,今日这一番坦诚,太微会心思再起,但也能给润玉一段喘息的时间,如此一来,他才能抽空与鼠仙相邀。
润玉感觉,他越来越接近那个未知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