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是护理专业毕业的知性女青年,在军训期间接触的这一个月就对这群女同胞们拿捏得十有八九。
虽然长相平平,个头却有170厘米,她的名字叫张文,由于第一次召开班会的时候,她就大篇章谈论起人生与理想足足40分钟,一节课的时间。
所以班里的人都议论说她父母一定是希望她张口成文才会取这个名字,知性女青年也因此而得来。
“右银河19票,何碧18票,刘婷13票,代理班长何碧与右银河仅一票之差,很遗憾何碧没有当选,感谢她代理班长一职期间对级做出的贡献。大家欢迎新班长上台致词。”辅导员张文将目光投向右银河并点头示意让他上讲台。
“哇,喔!”尖叫声伴随着掌声,右银河快步走向讲台。
“很荣幸我能当选为班长,感谢各位同学的支持,在接下来的大学生活里我会尽心尽力的为班级服务,大家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我看生活委员还没有人报名,我推荐何碧,她之前当代理班长时很认真负责相信大家也有目共睹,如果有人想竞选可以报名,大家投票。如果没有人报名,就何碧了,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辅导员张文扶了扶她的眼镜框问道。
全班五十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我虽然是你们的辅导员,但也不可能事事都能管得到,希望你们各班委能相互配合把班级体管好来。还有学习委员金满天要特别注意带动班级的学习气氛,抓好班风。没什么事就散会了,大家吃饭去。”
右银河伸手拉住了金满天的黑色双肩背包的一角,“满天,走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去,我待会还得去跆拳道社开会,马上就六点了,这第一次集合我可不能迟到。”
右银河若有所思的皱了一下眉头,“你确定你要去?”
“怎么啦?就是因为我想去学跆拳道才报名的啊,再说我交了200块钱的社费,不去我那钱不就打水漂了嘛。”
“哦,那就去吧。我也报名了,以为你不会去了,既然你去我也去。”
“什么啊,莫名其妙,我干嘛不去。走啦走啦。对了,龙芳她们呢?”金满天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呀,你们俩干嘛呢,快点啊!”
“啪啪啪,社长来了,大家安静!”花丝学姐拍了拍双掌,以示众人要保持安静。
“花丝,没事。该交代的事情你都说了吧,那我就不啰嗦了,简单说几句。”从门口进来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与黑皮鞋的男生,正装的简单大方,让眼前的这个少年闪闪发光。
“怎么会是左星空?”金满天害怕极了,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后她突然站起来然后直接跑了出去。
左星空见状,交代花丝继续介绍跆拳道相关的事情后,便追到了操场,“金满天,给我回去,在开会呢,你这是干嘛?起码也得打了报告,我同意了才能离开吧。”
“不,我要退社。” 金满天斩钉截铁地说。
他霸道地说:“我是社长,我不准你退社。”
金满天强颜欢笑地说道:“怎么?我想了想我不适合练跆拳道,难道我不喜欢也要强学吗?我退定了。”
“是,你硬要退我也拦不住。你不就是心中有愧,那既然这样你就偿还啊。”他用强势而又让人厌恶的语气说。
“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吗?我为了避开你,才来了这个学校。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所以放我走吧,我以后尽量不出现,就算遇到了我也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你的视线中。”
金满天的眼睛像是决堤的坝,不停地有泪水往外涌,手握着一条人命,任由谁都不可能轻松的活着吧。
看到她夺眶而出的泪水,左星空的心也咯噔了一下,他太了解金满天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不这么做,她是不会留下来的。
他怔怔地看了她几秒后用威胁的口吻说道:“我说我这辈子都不想见你,你就远离我。那我现在说你最好留下来,你也得照做。”
“左星空够了,那只是个意外。”右银河出现,并用力推开了左星空。
“我们走,满天。”右银河拉着金满天离开了操场。
左星空看着他们离开背影,眼眶里突然泛起了白光,此刻的他开始有点羡慕右银河了。他的内心是无比的痛心与自责,他知道金满天也同样放不下,同样无法释怀,同样无法面对彼此。他也是无比纠结的,我这么做她一定很讨厌我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讨厌了,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金满天怎么也没有想到左星空竟然会选择学医,还来了同一所学校,她在心里反复思考斟酌,唯一能说服的理由就是天意。
或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或许是周悠悠的魂在哀鸣,她知道她逃不过了,原以为左星空成绩那么优异一定会去A大学,所以即使自己补习一年成绩有所提升,高考志愿也从没考虑过填A大学,为的就是避免这一切。
各色的人在路上行走着,或成群嬉闹着,或形单影只的郁郁寡欢,或匆匆脚步,或轻声碎步。每一个人的眼神里似乎都藏着该有的秘密,每一个人的脚步声里都显露着不同的故事。
金满天心里清楚,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过去烙在了心里,像癌细胞不断吞噬、侵犯着自己的各个器官。今天的时光好像怎么也挥霍不完,她扭过头看着右银河不停地冲着她扮笑脸,好像时间走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