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谢书妤

【十月初四拾翠殿东】

程曦

入了冬一日比一日冷，自个儿素来身子弱些，更是畏寒。早早让下头人在殿中燃了炭盆，还捂着个汤婆子才好些。

斜倚竹榻，阖目养神。新秀入宫有些时日，思及此，睁了眼。启唇唤白露“去请教导新秀规矩的女官前来一叙。”

［谢书妤］

 冬日严寒，已是有些许日子未曾瞧过暖阳，素来是不大喜爱冬日的。除却那一枝枝绽放的寒梅，冬日就没什么让人心生欢喜的了。

 闻程氏唤自己前去，只得灭了屋中碳盆，取了汤婆出门。

 程氏居拾翠殿。

 在媵人带领下入殿内，俯身道，“见过程婕妤。”

程曦

不多时见人至，免礼指坐，让人上茶“这天寒地冻的，有劳姑姑跑一趟了。”自个儿虽不喜这等低贱宫人，但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府中有父母兄长疼爱，自然肆无忌惮，现今有些表面功夫还得做上。

端盏抿茶“今儿请姑姑来，倒也无甚大事。”抬眼看人，续“姑姑教习新秀规矩，觉着这些新人如何？”也不绕弯子，直接询问。

［谢书妤］

 程氏为何唤自己前来，心里并非没数。程氏平日里的作态，虽自己没瞧见过，但也听干娘讲了不少。

 闻程氏询问新秀事宜，微微勾唇，答道，“新秀亦是大家出来的闺秀，自是懂理数的，在奴婢这也是表现颇好的。”

程曦

轻咳几声，让人再将炭火烧的旺些。执盏于案，听她作答，一番话说得或真或假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浅笑“嗯”声再问“可有一二出挑的？”日后新秀是要留在宫中相处的，先打听打听情况，也好做打算，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说实话。

［谢书妤］

 “这……奴婢眼拙，自是瞧不出哪位出挑。”不打算同程氏道出实情，斟酌半晌开口道。

 “挑秀女一事，由贵妃与充仪负责，奴婢只负责教她们规矩罢了。”

 程氏想从自己这里打探新秀的消息，自己是不可能让她得逞的，稍顿，心中有了主意，勾唇笑了笑。

 “婕妤若是想知道，不妨去问问两位娘娘。”

程曦

看来她是不打算同自己说实话，谢氏入宫时日不短，自是明白这后宫里头的弯弯绕绕，怎会轻易从她口中套出话，她倒推得好。

“此事有贵妃与充仪负责，本宫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不欲再与人闲话“辛苦姑姑走这一遭，本宫乏了，姑姑先回罢。”命人送客。

［谢书妤］

 不曾与程氏讲实话，心知她心中憋了气，故道，“娘娘随口一问，奴婢却答不上，着实不应该。”

 “奴婢愚钝，谢娘娘不怪。”

 俯身行礼，道。

 “奴婢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