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龙马坐在客厅里,拿着手冢给他的那颗球心不在焉地一上一下抛着玩。电视上正播放着网球比赛,而南次郎侧躺着看得无聊。
注意到到自家儿子的心不在焉,他坏笑着换了个播放相声的频道。
被笑声拉回注意力的龙马就见南次郎装模作样地看起了报纸,这让他很不爽:
龙马“你到底是看电视还是看报纸啊。”
南次郎“反正你又没在看。”
不正经的老爸热衷于逗儿子,
南次郎“年轻人整天就只会发呆。”
不想理他的龙马猛地站起就往外走,引来正在做菜的菜菜子和伦子的担忧。
龙马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手冢约战时的话,他泡在浴缸里,看着那颗球从水中浮起来。
他一直知道手冢很强,龙崎教练亦说了他的实力就像龙马他爸一般,所以他很想与手冢比一场。
可是当这天真的到来时,除了得偿所愿外,他还有点迷茫。
在这种要要关头,手冢为什么突然要跟他比赛,是为了检测他的实力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就连第二天体育课都没有心情与其他人一块儿打篮球。
堀尾“怎么了,越前,不舒服吗?”
堀尾走过来询问。
龙马“没有。”
冷淡的态度让堀尾嗤之以鼻。
另一边,大石陪着手冢去医院复查手上的伤。
医生拿着手冢的手肘x光片查看:
医生“打网球的选手手肘部分最容易受伤,很多选手都患有‘网球肘’这个毛病。不过你的问题不在于手肘而是在关节的部分,因为你最拿手的短球给关节带来太大的负担了……”
他话还说完,就被大石焦急地打断:
大石“章高叔叔,还要花很多时间治疗吗?要是少了手冢,我们部就不可能打赢全国大赛了。”
医生“秀一郎,你别急,听我说完,”
医生安抚他,随后对手冢道,
医生“你真的很努力,恭喜你,已经全好了。”
闻言,两人都很高兴,手冢一向冷冰冰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医生“但是,还是不适合长时间的比赛,还有最近暂时不要打短球。”
最后,医生给手冢提出了忠告。
回学校的途中,大石问手冢关于他和龙马的比赛怎么办。
手冢“我已经全好了,没问题的。”
手冢回答。
但是大石还是想阻止一下:
大石“不过医生也说还不能掉以轻心的!”
手冢“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没问题的。”
他的语气中多了不耐以及坚定,大石也无话可说了,心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散不去。
网球部这两天气氛有些不太对。
起因是一向不与部员们一块儿练习的手冢这两天竟然有在热身。这让所有正选感到很奇怪,都在猜测他是不是为了都大赛在调整状态。
只有熟知内情的大石一脸严肃地盯着手冢。
这两天龙马一直一个人对着墙壁练习,没办法,不找点事做他肯定会忍不住去观察手冢。
时间这么一晃就到了约战这天。
早上7点,龙马在阳光的照射下睁开眼。
部活时间,堀尾3人组日常摸鱼。
胜雄“啊嘞,今天人好少哦。”
胜雄左顾右盼。
胜郎“经你这么一说,真的呢,龙马君也没来。”
堀尾“真拿他没办法啊。”
正选聚集处,桃城发现手冢没来监督他们,河村则发现大石也不见了,这时菊丸跑过来说没看到龙马。
听到几人对话的龙崎教练走起来告诉他们龙马请病假了。
桃城“那家伙生病了?”
桃城惊讶。
菊丸“部长呢?”
龙崎教练“病假。”
河村“大石呢?”
龙崎教练“病假……”
三人都请病假,不管怎么说也太巧了,所以龙崎教练自己说得也有点心虚。
几个正选面面相觑。
乾“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阴谋。”
乾走过来发表意见。
不二笑:
不二“网球会有什么阴谋啊。”
站在乾身后的海堂提出自己的猜想:
海堂“除去碍眼的家伙之类的吗?”
不二“还真是社会险恶啊~”
不二亦真亦假地感叹。
眼见几人越说越乱,龙崎教练赶紧喊停:
龙崎教练“好了好了,别人的事不要管那么多,好好地做自己的练习!”
春之野的区营球场。
手冢和龙马分站在球网两旁。
手冢“可以开始了吗?”
龙马“好啊。”
打过招呼后,手冢做出发球准备,而龙马一开始就使出了单脚碎步。
虽然单脚碎步可以使龙马的反应速度比正常的快一步半,但是当手冢把球发出来后,球速还是超出了龙马的预料。
龙马“诶~一开始就这么快啊。”
龙马原本还很轻松的语气在看到手冢的表情后顿住。
那是绝对认真的表情,证明了他对这场比赛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全力加赴。
见此,龙马也认真了起来。
二人就这么陷入了苦战,不,准确地说是龙马陷入了苦战。他看得出来,手冢还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躲在暗处观看比赛的大石表情越来越难看,连背包从肩膀上滑落都没有注意。
这场比赛肯定会很长,而医生才说了手冢暂时不能进行持久战。
很快,龙马就气喘吁吁了,而手冢的气息丝毫没乱。
手冢“越前,你打得赢我吗?”
对着半蹲在地上的龙马,手冢说道。
龙马“如果你要我打倒你的话,可以啊。”
比赛继续,轮到龙马发球,他用左手打出外旋发球。
手冢表情未变,回击得很轻松:
手冢“外旋发球是没用的。”
本来也没打算用这招得分的龙马还有心情调侃:
龙马“不错啊,真不愧是部长。”
手冢“越前,你什么打网球,为什么,为什么!”
手冢问。
龙马“因为我想打倒一个人。”
第二个发球亦被手冢简单破解:
手冢“只因为想打倒一个人而打网球,这样就够了吗,越前!”
龙马“你是什么意思!”
手冢“打倒那个人后,你还剩下什么?”
手冢“把那个人打败之后,你该怎么办?你以后还剩下什么?”
手冢一直在提问,而这些问题龙马还未曾想过。
龙马“以后的事我不管,我只在乎……眼前的……敌人!”
面时这些问题,龙马给出自己的答案,同时打回一球。
他本来就是不爱多想的人啊,现下打好网球才是最重要的。
手冢摆出回击的姿势。
看到那个姿势,大石大惊,他知道手冢要打短球了,然而阻止的话却哽在喉中说不出口。
一记无法回击的零式短球。
手冢“越前,你来打倒我试试看。”
这是手冢给龙马下的战书,也在龙马的网球生涯中加了一个新的目标。
那他就试试好了。
龙马露出誓在必得的笑。
这天的比赛最终以龙马的惨败而告终,最后,手冢给龙马留了一句话。
有些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龙马坐在玄关处换鞋,南次郎吊儿郎当地走过来:
南次郎“呦,青少年,怎么这么晚啊,去约会了吗?”
没心思反驳,龙马干脆应了下来,然后径自上了楼。
回房间后,龙马躺到床上。
说实话,他的确没想到自己会输得那么惨。除了他爸,在年龄相近的人中他几乎找不到敌手,所以他对网球也没有了多少热情,只想着打败他爸就行了。
与手冢的一战,让龙马深刻认识到了自己并不是所向无敌,还有很多后害的对手等着他去打败。
他心里有些失落,毕竟这是他在与同龄人比赛时第一次尝到失败的滋味。然而随之升起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那个球场上仿佛闪着金光的人就这么留在了龙马的脑海里,并激励他向高处攀爬。
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所向披靡。
手冢“你都看到了吗?”
等回程的电车时,手冢问大石。
大石语气无奈:
大石“我可没听说你要使出全力打啊,如果又恶化了怎么办?”
此时电车来了,二人走上车。
手冢“我的关节只是小问题,”
手冢目视前方。
大石“手冢……”
大石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石“如果没有使出全力就有可能输掉吗……对越前来说,他眼上的伤好不容易才好,其实不适合进行这么激烈的比赛的。”
手冢的目光始终盯着窗外:
手冢“这场比赛非进行不可,我如果不尽全力的话,这场比赛就没有意义了,我能帮他的,只有这样了。”
是啊,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刺激龙马一番而已。
今后的路还要龙马自己走,手冢只想能多帮一点,再帮一点,这就够了,哪怕为此会牺牲自己的胳膊。
大石“手冢,越前他能够克服吗?”
大石又开始担忧龙马,
大石“虽然说是为了他好,不过他一定也受了一些打击吧,他好像很少输给别人……手冢,你有没有在听啊?”
可以同时思考十件事的手冢没有回答。
众人“诶?部长和越前又请假了?”
第二天的部活时间,得知手冢和龙马又请假的几人大吃一惊。于是,他们带着征询的目光看向今天来了的大石。
大石被他们看得头皮一紧。
龙崎教练“好了,不要拖拖拉拉的,开始的练习了!”
龙崎教练替他解了围,
龙崎教练“正式球员绕操场跑10圈,其他人练习挥拍。开始!”
众人“是!”
逃过一劫的大石松了口气,旁边的菊丸很怀疑地拿眼角瞅他。
龙马请假了部活,单独一人走到与手冢比赛时的球场上头的高架桥上。
看着电车驶过,他禁不住想起了最后手冢对他说的话。
手冢“越前,你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支柱吗……
回到家,他换了运动衫,拿着球拍和球去了后院找南次郎。
原本侧躺在挂钟台上的南次郎直起身:
南次郎“真稀奇啊,青少年,这个时间还在呢~”
龙马“来比一场吧。”
龙马把球用球拍打给他,自己转身进入球场。
难得被自家儿子主动约战的南次郎兴致勃勃地应了。
龙马表情严肃:
龙马“要认真打哦。”
南次郎“好啊,这次要怎么让你。”
龙马“不需要!”
一如往常,南次郎与他打得很是轻松。
手冢“越前,让我看看你的网球,越前龙马的网球!”
手冢的话一直在龙马脑海中回放,令他的打法不知不觉就产生了变化。
与他对打的南次郎是最直观感受到变化的人,但是他对这种变化喜闻乐见。
手冢“打吧,打出让我绝对打不回去的球。”
手冢“你要更进步啊,越前。”
手冢那一声声直击灵魂的呼唤让龙马感受到了他的意志,为此龙马决定了:
龙马“我就打给你看!”
在南次郎震惊的目光中,龙马的回球飞到了他的身后。
龙马“太好了!”
汗流浃背的龙马握拳。
他挑起刚才掉落的帽子:
龙马“老爸,我要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南次郎欣慰地笑了,他发现龙马燃起了斗志。而这个让他燃起斗志的人,就在青学。
比赛还要继续,但龙马的眼中已不再是一片寂静,而是燃起了对网球,对胜利的执着。
越前龙马,就要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