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来到这里。
记得第一次还是母亲带他来的。母亲紧紧的攥着他的小手，怒气冲冲的踹门而入，稚嫩的他默默的看着母亲愠怒的容颜心中只有无边无际的惭愧感:他又做错事了。
而他再次来到，心中任旧依存着愧疚感。
他与母亲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着五十秒的红灯。他看着冷冷母亲心中不禁一酸，张开口想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正当他犹豫的时候五十秒已经过了。
“你在干什么呢？走了。”
“嗯？噢。”
他只好迈开脚快步跟上母亲。
建筑越来越大，最后在他面前停下了增大。依然与小时候一样，如一块巨大的冰块，3D投影广告照映着他幽蓝的虹膜。
一个胖胖的机器人向他们迎来
“您好，请问有预约号吗？”
他看向了母亲
“有”
母亲轻轻摘下了眼机，接受虹膜扫描，随后又带上
“请和我来”
胖胖的机器人带着母亲走在前面，聊着。
在这里穿着白衬衫，与黑皮鞋的少年显得尤为格格不入。而他走在后面，陌生的看着周围
在整齐排列的展架上，列着各种样貌。
少年在其中找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毫无生气。他一阵恶心，有种想将自己的脸扯下来的冲动。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阿？可……可以啊。”
母亲用挑剔的眼光端详着面前的脸，好像觉得不满意，又选了一个。
“这个呢？”
“也可以。”
“恩……算了还是选这个吧。”
母亲把预定样品放进了购物车。
母亲又前往躯干区，四肢区。
看着在白银分割与黄金分割中犹豫不定的母亲，他索性将黄金分割放入购物车里。
“这个太贵了吧。”
“我也有钱。”
他只想赶快选完，离开这里。
“走吧”
母亲与少年来到音乐智力。
“你知道吗，你去了象牙塔之后，我好久没有听人弹过钢琴了，钢琴都快废了”
“恩”
在他的记忆中钢琴永远是黑暗的。棍子落下时的声音便是他对钢琴唯一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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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好后，他们去了试型间。
一位女孩投影了出来，从婴儿时期一直到少女时期如奥黛丽·赫本的笑靥。
这就是自己的妹妹。想起有个人代替自己与母亲生活的，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看好了过后，他们去了收银台。
母亲熟练的结完了账，就走出了门。
“哈啊——”
少年长长的吐口气，渗入了空气。本该觉得轻松的心中，那股惭愧感却更强了。
是对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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