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程杰紧盯着纸条上稚气未脱的女生笔迹，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
＂你让我很失望＂的意思是之前的自己让她很惊喜吗？
呵！季程杰驱除脑海里窜起的奇怪想法，眼里闪过一丝伤痛，随即将纸条捏碎丢掉。
封月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因为他那么光明正大，像是专门摆给她看的。
封月突然有点看不懂他这个人了，一开始他帮助了她两次，所以她姑且认为他是个好人，还萌生了和他交朋友的欲望，可今天他出此狂言，让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清脆的上课铃响起，陈冰踏着最后一个节拍的铃声走进教室，这节是他的语文课。
陈冰一边板书着内容，一边不紧不慢地宣布着。
“同学们，期末考试近在眼前，我们的复习也进入了冲刺阶段，大家都要做好准备，私下多花功夫，这次的考试题由我来出，不要怀有侥幸心理，漏题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们一班，明白了吗？”
“明白了。”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
课间，封月从卫生间出来，在洗手池边洗手，突然听到楼道口传来奇怪的声音——听语气像是在刁难什么人似的。
她循着声响找到了源头，原来是别班的同学在找李金燕的麻烦。
他们一个个带着轻蔑的笑容，把李金燕堵在墙角，得意忘形地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那双不听使唤颤抖个不停的双腿。
“你妈既然都能把你塞进我们学校，你家应该挺有钱啊，给我们点也没什么关系吧！”
“就是！你个智障！脑子怎么这么轴！”
“你瞧给她吓得！腿都在抖了！哎！我说，你不会尿裤子了吧？”
其中一个男孩伸出手正要推搡李金燕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扫把状的物体猛烈击打了好几下背部。
剧痛袭来，外加干坏事带来的心虚，让他嗷嗷惨叫着躲进了那帮人身后。
可当他看清来人是个矮个子的小姑娘时，便重新抖擞精神，探出半个脑袋痛骂道。
“你谁啊！神经病吧！屁大点东西还敢打老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
封月一双澄澈见底的明眸毫无畏惧，直勾勾地盯着男生那张恶心至极的脸，正义凛然地答道。
“我不管你是谁，你不许欺负李金燕！”
“哟！这妞性格还挺刚呢！不过就是太爱管闲事了，惹得哥几个不痛快！”
另一个男生猥琐地上下打量她几遍，语气下流地调戏她道。
李金燕虽是脑子不清楚，但她好像知道封月是和自己一伙的人，此时正可怜巴巴地向她投来求助的眼神。
封月气得牙痒痒，拳头悄悄握紧，这帮混蛋究竟是把人欺负到何种地步才能让她连叫声救命的胆子都没有？
“这样，哥几个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把嘴闭紧点从这里滚，要么和她一起受死！”
说话的是为首的男生，他看起来虽然和钟矅一般高，可模样却是比钟矅差远了，那双狭长的眼睛闪着凶狠的光，不善地凑近封月稚嫩的脸庞。
“小姑娘，识相点，只要你不说出去，我们以后说不定还能罩着你！”
封月嗤笑一声，手里捏紧扫把，她已经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了，实在打不过的话大不了拉着李金燕逃跑，也好过在这里受人欺凌，没有尊严。
就在这气氛剑弩拔张的时刻，一道刻意压低的男声从封月背后响起。
“怎样才算是识相？”
她惊讶回眸，季程杰面无表情的侧脸乍然映入眼帘，他倚在扶手上，整个人显得十分好整以暇。
让封月没想到的是，几个男生看到季程杰后态度竟然变得畏畏缩缩，像丢烫手山芋一样把李金燕推给封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走了。
“谢谢你，封月。”
李金燕闪着泪花抱了抱封月，摇摇晃晃地回了教室。
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就只有封月和季程杰面面相觑。
“不打算谢我？”
季程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深沉的眼睛里内容复杂，凭封月的脑容量是绝对摸不透的，此时她根本不想理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卧槽…”
男生无奈地望着她气冲冲的背影，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她当真很单纯——也很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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