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浑身星光,可是后来又那么一瞬间忽然黯淡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第一次见他时,我眼里的光。当月亮被搅碎变成无数个星星,散落在天边,再也寻不得,像极了儿时的你。
苏桃敲了敲我的房门,轻声说道:“姑娘,老爷说让您洗漱一下去前厅一趟。”
我听了这话,微微皱起眉头。父亲这大清早的找我做什么。我不是昨日去前厅的事被他知道了,又或许是肖景淮的事儿?我不安的问道:“父亲跟我说是做什么?”
苏桃摇摇头。
“那帮我准备洗漱吧。再没人去告诉父亲一声一会儿就来。”
苏桃点了头,再让我房内的另外一个丫头去通报了父亲便帮我打理行头。顺带再同我讲了一些今日城中发生的一些趣事。比如说,三王爷前日看上了一个花魁,有意娶回家做妾。殊不知花魁却对王爷说:“在这楼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呢?今天可以但你送的簪子,明天照样可以穿别人送的蜀锦。您贵为王爷,说爱我不嫌脏吗?”没想到这王爷居然是个痴情种,不管不顾的去向皇上请婚。如今倒也落得个囚禁的下场。
我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想了一下这个世界的纷争叨扰。甚至有些怀念我的竹屋了。
……
我刚到前厅便听到了父亲与亓官欲的对话,不管从什么角度听起来都像是在挑女婿。
“官欲啊,老夫也知道你家发生了什么。你跟我们家幼卿你是青梅竹马。如今她也快笈笄了…哈哈哈哈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小辈明白。”
我站在门外,安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论,心中突然起了一丝小期待。他…会答应吗?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我自己也惊了!我居然会有这种想法?我长舒一口气,便走进了房内。
“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今日找我来所为何事?”我在人前一向保持着安静,淑女,大家闺秀的样子。以至于现在我只能面带着微笑,接受父亲所有的安排。
“啊,哦。是这样,官欲不是刚到京城吗,为父想让你带他出去走一走熟悉熟悉。你们要从小认识,有些感情熟络熟络也好。”
我听明白了父亲的言外之意。一来是希望我能够带他熟悉京城的所有,方便日后行事。二来无非就是希望我和他能够在一起。这样对父亲在朝政方面也有所帮助。
“好,女儿明白了。”
父亲挥手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我抬头望向他,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随你,我都行。”他想也没有想的就回答我。像是也不怕我带着他做坏事。
我们上了马车,去了街上。想把自己进行许久没有步行逛街。便扯了扯他的衣角说道:“我们能下去走吗?我想吃糖葫芦了。顺带…”
“好。”
他是真的沉默寡言。如果是平常我也高冷惯了,真的会觉得很尴尬吧。下了马车。他就这么走在我身旁,苏桃她们就这么跟在我身后。我很想当回原来的自己。随着年龄大了,逐渐在意的面子,只要他对我说:“跟我出来做自己就行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嗯?”我笑了,是发自肺腑的笑。
是啊。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呢?我明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却非要他举出几个例子来。
他说:“你三岁走路摔泥里我见过,7岁便擅长琴棋书画如此聪明的样子我也见过,因为偷跑出去被你父亲责罚的样子我也见过…啊还有,你被我捉弄哭的样子我也见过。那些时候的你还活泼天真,如今活得倒是越来的老气。你还是个没有笈笄的人啊。”
我听着他说出了我各个时期的样子。既觉得丢人,心里又起了波澜。原来还是有人记得我。虽然有的时候比较出糗,但其实也不错。
况且话说的也对。认识我这么多年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其实我未尝不庆幸,在这个人来人往纷扰的世界里。能够被人所记住。心中最坚硬的地方好像软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