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得久了,风软发现禁海城的人都无比唾弃如今的东疆王,当时风软亦不知晓若影是东疆的王子,只是觉得他在禁海城颇受尊敬。
在风软来到禁海城的第二十天,阿幼嘉去城北王大哥家给他家小儿子治了个病,便带回来许多海味。
风软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阿幼嘉炖了一锅鱼汤,端到若影家让风软补补身体。
风软与阿幼嘉把这锅鱼汤喝完了都不见若影来,也找不到他。
到后院去才发现,他正蹲在树下的衣冠冢,给亡父亡母祭祀,只是看到那衣冠冢上的名字,风软与阿幼嘉都无法冷静了,衣冠冢上刻着:亡父亡母之墓,伟大的东疆王若玺,东疆王妃霞。
阿幼嘉当即冲了过去,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原来你便是杀我族人的东疆王的儿子!”
却见若影泪眼斑斓地转过头,“我的父王,从不滥杀无辜。”
“我夜夜身在噩梦中,梦见族人召唤我报仇,就是你们,你们这群可恶的东疆人!”阿幼嘉眼睛瞬间布满血丝,她平日里并不算白皙的皮肤此时隐隐爬上黑丝,风软知道,阿幼嘉要对若影施蛊毒了。
风软连忙上前拉着阿幼嘉,“嘉儿,若影怎么可能是现任东疆王的儿子呢?我们先听听若影怎么说好吗?”
可阿幼嘉被仇恨蒙蔽心智:“因为死的不是你的族人,你不要阻止我报仇。”
“我之所以会在禁海城,也是现任东疆王的手笔。”
“阿幼嘉,杀你族人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若阳,亦是现任的东疆王。他杀了我的父王与母亲,将我放逐到此地,阿幼嘉,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
“我的族人,此刻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影几乎泣不成声。
阿幼嘉闻言脸上的黑丝逐渐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澈,不再狠厉。
风软不禁感叹,这任东疆王真是作孽多端,侵略两个国家,杀父杀母驱逐弟弟,这才让他们三人有了在禁海城同台竞技的机会。
若影向二人讲述了自己的过往,他对老东疆王夫与霞夫人有多思念,便对若阳有多痛恨。
最后三人,冒出了想除掉东疆王的念头。
东疆王若阳虽然残暴嗜血,但有个特点是爱好美色,他的王宫里搜罗了无数的美人,可每年都还是会送一大批美人入宫。
阿幼嘉尚且年幼,适龄的貌似就只有风软了,只是若影却有些舍不得。
“不如我们再仔细想想别的办法。”
风软对自己要冒险的事情没什么异议,若影当年被驱逐落下了脚疾,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况且他身份特殊,一旦被认出来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阿幼嘉善蛊,可终究年幼,计谋不够,而风软常年混迹于皇宫与军队,她知晓礼仪亦能够打探自己想要的军情,她想师父和父亲兴许都以为她死了。
她也不能以杨风软这个名字出现在东疆,这个名字东疆军队应该都知晓,而她的容貌却是没几个人见过,要取个什么名字才会让熟悉的人一下就能联想到是她呢?
在参加选美人之前,她敲定了:“无忧,杨无忧。我和无忧的名字,只要是长音国的人来寻我,便能知晓我就是风软,只有我才会取这个名字!”
若影不解:“此话何解?”
“无忧是长音国最尊贵的公主,亦是我最好的姐妹,驾上我的姓氏,我想但凡是长音国派来寻我的人,都会往我的身上联想的。”
阿幼嘉接话道:“这个无忧公主我倒是有所耳闻,当年一曲定五洲的事迹传到南疆后,在南疆兴起好一阵琴潮呢,你们长音国琴商还造了一款七弦琴为“无忧”琴,在南疆一面世便被抢光了!”
若影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禁海城消息封闭,是我孤陋寡闻了。”
至此,风软顺利地被选中了,阿幼嘉给她种了一种蛊,她当即不能说话了。若影买通侍卫,便扮作风软的哥哥,承诺平安护送她到皲裂城就返回禁海城。被选中的美人到了东疆王面前有一万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可能,侍卫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虽说东疆人都厌恶江河海,但他们城市的名称几乎都带了江河海,譬如说“无江城”,“零河城”“远海城”等等,风软心里默笑,“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稀奇古怪的图拉丁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