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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七夕(伍)》

老九门:情归墨琉璃

一九六零年七月,民国早已不复存在,硝烟散去,如今已是新中国时代,恢复和平后,百姓又遇到了新的危机,就是饥荒。

  多种因素导致粮食减产,以至于各地因为粮食短缺一些老百姓不幸被饿死,甚至还有人为了活着吃树皮,吃玉米棒充饥,非常凄惨。

  七月初七

  长沙城,如今的九门几乎都隐退了,张启山明着放出的消息是去香港了,但其实他回东北张家了,因为尹新月身体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是和当年张家的考验有关,所以张启山带尹新月回张家古楼了,那儿有个人叫张起灵…

  剩下几位除了齐铁嘴和霍锦惜,还有陈皮没走,其他都走了,包括二月红,他也只不过是时不时的陪墨璃回来休息些日子,毕竟墨家的产业和生意大部分还都在冰城和奉天,长沙这儿只不过是墨家的一个小分支而已,所以墨璃近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北,二月红自然是陪着咯,在他心中还有什么是比墨璃更重要的吗?没有。

  南山祠堂

  穿着一身暗紫色旗袍的墨璃一个人坐在宝座上,手里拿着一卷竹简,上面的文字很奇怪,又或者说那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文字,而是道教的符文…

  只见她依旧喜欢点翠的发饰,头上戴着点翠的双龙发钿,耳朵上戴着点翠的东珠耳钳子,脖子上戴着一串无价的东珠朝珠,手上也还戴着那枚鹰头戒指。

  再看她面容依旧,岁月未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反而给予了她成熟的美,完全看不出她已是四十岁的年纪了。

  这时墨璃微微皱了一下眉间,然后便将竹简放到了前面的龙案上,紧跟着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臂上的羽毛刺青,发现刺青颜色有些变浅了。

  与此同时墨璃眼底闪过一丝恐惧,随后便只剩下满眼的坚定,似乎决定了什么事一般。

  墨璃伸手将龙案上的一张黄符拿起来,掐诀念咒,然后一抖手里的黄符,紧跟着便燃起了火焰,随后便将正在燃烧的符纸扔进了龙案上放着的碗里。

  那碗装着红色的液体,等带火的符纸接触到碗里红色的液体时“嘭”的一下,一股幽绿色的火焰从碗里就喷出来了,只有一瞬间。

火焰熄灭后,只见那碗里的红色液体竟变成了两颗红色的丹药,符纸也不见了。

  墨璃见此伸手拿过一颗之后收回手,眼里有纠结也有恐惧。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将那颗丹药放进了嘴里,然后咽下去了。

  丹药吃下去之后再看墨璃手臂上的刺青颜色竟然恢复如初了,并且在羽毛尖的位置又多了一抹红色。

  墨璃见此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刺青,然后微微叹了口气,紧跟着自喃了一句:“对不起…我只想陪他久一点…”

  话音刚落,石门开了、是白凤,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从外面走进来了。

  白凤走到祠堂中央,拱了一下手:“东家,从北海取的水给您带过来了!”

  墨璃听完垂眸看了一眼下面的白凤,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拿过来吧,辛苦你了!”

  “东家您言重了!”白凤听完便顺右面台阶上去了,然后便将那个瓷瓶递给了墨璃,随后又下去了。

墨璃接过瓷瓶便将塞子打开,然后便将里面的水喝掉了,紧跟着只见她双眸有一瞬间变成了异瞳,左眼是红色,右眼竟是蓝色,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眨眼间双眸又恢复成了血红。

  这时墨璃将瓷瓶放到了龙案上,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白凤,你说我这算不算太自私了?为了自己,做这么缺德事!”

  白凤听完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对墨璃说道:“没有,您没杀人,也没害人,您就是取了点鬼魂的来世寿,而且一只鬼魂您就取了半个时辰,况且您又跟冥君说给它们多添了不少阴德,来世必定大富大贵,您这算是帮了它们,您不必自责!”

墨璃听完微微皱着眉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刺青,然后轻声对白凤说道:“族契变浅就意味着我的阳寿快尽了,若是不这么做,我恐怕最多也就能再撑个两、三年,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不为别的,我只想多陪他一段时间。”

  “以他的性子、(干笑:)我要是死了,他是不可能再续弦的,况且我们还有孩子,他就更不可能续弦了…所以我想到了这个法子,借了四十年的寿命…”

白凤听完轻声对墨璃说了一句:“您说得对,师兄他的确接受不了您这么早就离开他,到那时他定会到处找法子让您还魂的!”

墨璃听完叹了口气,然后说了一句:“是啊,到那时恐怕他会惹上麻烦呐!希望用这四十年阳寿我能让他接受生老病死吧!”

  白凤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会的,师兄做人也有些年头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自然是知道的,他只是接受不了您这么早就离开而已!”

  “嗯,好了,我得回府了,不然他该去洋行找我了!”墨璃听完一挥手、从掌心闪过一道赤黑色的光,紧跟着碗里的另一颗丹药就消失了,然后便起身往下走了。

  白凤听完拱了一下手,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那您快回去吧,别让他发现您的事!”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白凤说了一句:“嗯,你也回去吧,凌玉有事找你!”

  “是!东家!”白凤听完作了个揖,然后便也跟着出去了。

  从祠堂出来,墨璃一展金翼便飞下山了。

  白凤则是脚踏祥云,一步一步消失在云雾中了。

  一刻钟后

  墨璃回到了府上,刚进后院就看见一身红色长袍的二月红正要往出走。

  只见他还是那副模样,未有一丝改变,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庞依旧还如三十几岁时那般,未有一点老去的痕迹。

  墨璃见此便加快了步子,直接走到了二月红跟前,声音有一丝哽咽地说了一句:“二爷,又要去找我呀,我又不会丢!”

二月红听完察觉到了墨璃有一丝不对,于是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然后轻声对她说道:“夫人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今天是七月初七,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就回来了,怎么?!生意上遇到困难了吗?!(伸手摸了摸墨璃的脸:)一回来这小脸儿上就全是委屈。”

  “跟为夫说,是不是谁为难你了,为夫这就把他杀了,给夫人出气。”

虽是玩笑话、但墨璃知道、二月红为了她真的能做出那种毫无理智的事情来。

  这时墨璃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没正经!我就是在发愁奉天的生意,最近不是一直不好嘛!”

  二月红听完这才放心,于是宠溺地对墨璃说了一句:“好了~别愁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放松一下!”

  墨璃听完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去那儿啊?”

  “跟我走就是了!”二月红听完便拉着墨璃往外走了。

  府外、两人乘车便往郊外去了。

  大概过去一炷香的工夫,车停在到了一个湖边跟前,两人下了车,司机便很识趣地离开了。

  墨璃下了车,四周看了看有些惊讶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这个湖是…”

  还未等说完二月红就宠溺地冲墨璃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是,就是那个湖!”

  墨璃听完满眼惊喜,看着眼前的湖脸上全是喜悦,紧跟着对二月红说了一句:“自从当年从这儿跳下去被你救上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来过这儿,没想到今儿你会带我到这儿来!”

  二月红听完满眼宠溺地对妻子说了一句:“其实我早就想带你到这儿了,要不是你当年你宁死不嫁,我也就娶不到你了,这辈子也就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活着了!”

  墨璃听完往前走了几步,似是在感受当年的场景,然后笑着说了一句:“我这个人呐、认定了谁就是谁,如果改变不了,那我就干脆一了百了喽,活着只会更痛苦!”

二月红听完也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便席地而坐了,紧跟着柔声对墨璃说了一句:“如果当时你没醒过来我应该会杀人,然后随你一块儿走!”说罢便朝着墨璃伸出了手,示意让她也坐下来。

  墨璃见此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便把手搭在了二月红手上,紧跟着便也席地而坐了,随后笑着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你呀,就是爱冲动!不想冷静处理,以后不许了啊!不然小心我画符把你收了,哈哈~”

二月红听完不禁被妻子逗笑了,然后伸手便揽住了她的肩,紧跟着宠溺地说道:“好~以后我绝不冲动了,你呐、也别总忙生意上的事儿,多休息休息,不是十几岁的年纪了,等你像我这么大岁数就该后悔了!”

墨璃听完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悲伤,然后转过头看着二月红的眼睛,紧跟着语气中带着感慨:“是啊,一晃儿我们都成婚二十二年了,我也四十岁了,以前真不觉得一辈子有多短,但是我现在真的感觉一辈子好短,短到我还没来得及好好陪陪你、我这一辈子就快过去一半了…”

“(哽咽:)二爷…我有点害怕了…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我已经四十岁了…我想多陪你些年,我…不想你又变成一个人!…”说到这儿墨璃彻底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二月红听完也鼻子一酸,眼眶一湿,非常心疼地将墨璃紧紧搂在怀里,然后轻声安慰:“好了,好了 不要想了…我们会白头到老的,别管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就珍惜当下就好,别哭了…一辈子没那么短,我们只管开心的过好每一天就好了。”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会等你,下辈子换我去找你!只要是你,我就能认得出…”

  墨璃靠在二月红怀里忍着眼泪微微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哽咽着说了一句:“好…”

二月红听完一手轻拍着妻子的后背,一手为她擦去眼角上的泪珠,然后轻声安慰:“好了~别哭了,今天到底怎么了?你自从回来就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了?没事,一切都有我在呐,天塌下来也有我在呐,别怕!”

  墨璃听完赶忙止了止眼泪,然后摇了一下头,紧跟着说了一句:“真的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再加上到了这个岁数真的会有恐惧,所以就…没事儿,别担心我,生意上非常顺利,别多想了啊!”

  二月红听完将信将疑,然后柔声在墨璃耳畔说了一句:“记住!有什么事别一个人扛,你还有我!”

  墨璃听完靠在二月红怀里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二月红见此揽着妻子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妻子感受到安全感…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同时也导致我竟然贪婪的妄想着永远这个不切实际的东西…”

——作者孤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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