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上午、墨璃很早就去商会了,今儿有批丝绸需要她去验货,她要确保丝绸的质量都是上等的,毕竟她为这批货花了不少钱。
墨平呐,让二月红陪着他去见那位友人了。
他让二月红陪着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因为焱儿又调皮了,二月红要教训红婉焱,他舍不得,所以他就让二月红陪着他一块儿去了。
南洋商会
墨璃在商会后面的仓库看着伙计从车上往下搬装丝绸的箱子。
今儿她倒是没穿旗袍,她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袍加纱帔,外面又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缂丝帔,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马面裙,上面刺的仙鹤和祥云纹,裙子里面穿了一条白色冰蚕丝的裤子,脚上还是穿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再看她头上只是简单的用点翠盘龙发钿盘了个低发髻,脸上就只是薄施脂粉淡扫额眉,耳朵上戴了对儿东珠的耳钳子,脖子上戴了一串极品东珠的朝珠,手上戴着鹰头戒指,还有两对儿百宝嵌的九龙护甲,整体给人一种既温柔又不怒自威的感觉。
伙计把她的专座搬过来了,就是一把沉香木的太师椅,但那是她的专座,没办法、她洁癖太严重了,外人坐过的椅子,她嫌脏。
墨璃坐在那儿一边喝茶,一边盯着伙计把搬箱子。
这时对家送货的人拿着一个很精致的盒子走了过来。
走到墨璃跟前、微微一躬身施了个礼,然后端着那个盒子,紧跟着对说了一句:“墨老板,这是我们老板专门送您的一匹绸缎,就当做我们的诚意了!”
墨璃听完斜眸瞟了一眼那个男人手里的盒子,然后微微冷笑着说了一句:“黄老板还真是有诚意啊,那就代我谢过吧!”说罢便伸手端起杯喝了口茶,然后也并未接过那个男人手里的盒子。
这时那个男人见此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便伸手将盒子放到墨璃前面的茶桌上了,紧跟着满脸堆笑地说了一句:“您客气了,我们老板非常愿意和您合作,并且还说希望和您一直合作下去!”
墨璃听完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你们这一路都顺利吗?”
“额…跟您回、非常顺利,从奉天到长沙城这一路都非常顺利!”那个男人听完稍微迟疑了一下。
墨璃听完伸手将杯子放下了,然后轻笑着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哦,那便是好,墨某有个毛病、生物不过手,麻烦帮我打开看一下,看看黄老板送我个什么样的好东西!”说罢便微微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眼神里带着很重的杀气。
那个男人听完赶忙推辞道:“那个…墨老板,您还是自己打开吧,万一有什么损坏我担不起这个责,回去没法跟我们老板交代,所以请您就别难为我了!”
墨璃听完微微一笑,然后起身走到那个男人跟前,紧跟着用警告的语气说了一句:“无妨,就算是成了一堆灰我也感谢黄老板,(突然冷下脸:)去打开吧!”
那个男人听完眼神有些慌张,紧跟着勉强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好…我这就去!”说罢便非常犹豫不决地往茶几跟前走了。
墨璃听完轻笑了一下,但是并未转身,只是目光看向了正在卸货的伙计。
“我去你大爷,你去死吧!”那个男人突然转身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刀,紧跟着竟朝着墨璃后心刺过去了。
这时墨璃一侧身、抬手就按动鹰头戒指上的机关,从鹰嘴里射出来一枚毒针直接扎到了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瞬间那个男人就瘫倒在地面色铁青。
如此同时那些伙计也赶忙跑过来将那个男人架起来了,然后赶忙对墨璃说了一句:“东家您没事吧?!小的没及时发现他暗藏歹意,请东家惩罚!”
墨璃听完轻笑着对伙计们说了一句:“无妨,我没事,你们把他给我捆上,我要好好和他聊聊!”
伙计听完赶忙回道:“是!东家!”说罢便找了根绳子把那个男人五花大绑给捆上了。
墨璃见此往前走了两步,轻蔑一笑,然后对那个男人说道:“从奉天到这儿、若你不曾提起我的名字、那这一路的山匪不把你剁了,也得把你活吞了,而且你每经一山一寨那儿的土匪都给送你一块儿牌子,有牌子你才能囫囵个儿的到这儿!可你什么都没有,听你言语中也不曾遇过山匪,那你就不是黄老板派的送货人!”
“老实说吧,到底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说了、我兴许能放你一马,不然我立马就杀了你!”
那个男人听完冷笑着看向墨璃,然后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和山匪有勾结,难怪外人都说你黑白通吃!不错、我的确不是什么黄老板派来的,我是你仇人派来杀你的,黄老板的人没出城就让我杀了,这一路我走的是官路,没想到竟成了我的破绽!”
“是谁?”墨璃听完赶忙追问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听完冷笑道:“不知道,反正是个丑鬼,脸上全是刀疤,腿还是瘸的,他花二百大洋雇的我,让我来杀你,没想到我竟没和你过招就败了,真他娘的耻辱啊!你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墨璃听完眼眸一转似是已经知道是谁要杀自己了,然后微微一笑,紧跟着说了一句:“给你个痛快?!想得太美了!”
“给他解毒,然后送到张启山那儿去,连同那个盒子,告诉张启山盒子里必然有杀人的机关,让他小心打开!”墨璃吩咐完伙计之后就转身回了前面,进了商会。
伙计们听完便按照墨璃吩咐的带着那个男人去解毒了,解完毒之后便把他连同那个盒子送到张启山那儿了,并且说明了原由。
墨璃回到商会办公室,提笔给奉天黄老板写了封信,把整件事跟说明了,货虽收到了,但是他的人却早在奉天就已经被害了,提醒他要多加小心。
写完信盖了个印鉴就让鬼面送去了。
鬼面走了之后,墨璃也离开商会、去洋行那边了。
晌午
墨平在朋友那儿没回来,二月红自己回来了。
走到墨璃洋行附近,二月红刚要继续往那儿走,但是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比较风尘的女子,模样还算漂亮,但谈不上美。
那个女人见到二月红先是一愣,然后一边往跟前走,一边媚笑着说了一句:“红官!好久不见,一向可好啊?!”
二月红听完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自己少年时结识的一个女戏迷,叫薛婉莹。
想到这儿二月红顿时心头一惊,他就想赶紧解决掉薛婉莹,怕墨璃看见了又会心里不舒服,于是佯装不认识对薛婉莹说了一句:“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说罢便准备往洋行走。
薛婉莹见此走上前拦住二月红,然后说了一句:“红官你别装不认识,当年我可是见过令尊和令堂的,那时谁不说我们是门当户对的姻缘,怎么才过去这么多年就装不认识了?!”
“胡说八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那些都是外人传言,你我最多算个朋友,如今连朋友都算不上了,请你让开!给自己留点脸面!”二月红听完有些火儿了,于是便警告薛婉莹。
话音刚落就从前面传来了墨璃的声音:“有客人为何不带去洋行啊?!二爷你真不懂待客!”
二月红听完抬头一看见墨璃双手环于胸前正在往跟前走呐。
见此二月红赶忙走过去跟墨璃解释道:“夫人,你别听她胡说八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遇见,你别误会啊!”
墨璃听完微微一笑,然后一边往薛婉莹跟前走,一边带着气儿地低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放心,我今儿不想再给佛爷添麻烦了,况且我这一身衣裳金贵着呐,沾了红我可心疼!”
二月红听完皱了一下眉,心想:“坏了,夫人真生气了,薛婉莹!既然如此那最后的情面也就多余了!”
这时薛婉莹见到墨璃那一瞬间就情不自禁地觉得自惭形秽,因为墨璃太美了,是那种连女人见了都会爱的美。
但薛婉莹还是很不屑地看向墨璃,然后阴阳怪气地故意问了一句:“你是谁呀?是他相好的?不错,的确有些姿色!”
墨璃听完走到薛婉莹跟前、都没正眼瞧她,就斜眸瞟了她一眼,然后轻笑着说了一句:“非常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是他夫人,不是什么相好的,他也不敢有!”
薛婉莹听完还以为墨璃就是丫头呐,于是冷笑着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卖面的呀,不过麻雀再怎么样也终究是麻雀,上不得台面!你知道那会儿他父母多喜欢我吗?!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儿,更是门当户对…”
话还未等说完二月红彻底发火了,走上前指着薛婉莹,然后厉声说道:“你给我闭嘴!既然你不想留脸,那我就成全你,当初是你死缠来打不请自来,我父母才不得不见你一面,你在他们眼里连客人都算不上,更别提他们会想让你进这个门儿,而且我也从没对你有过半点爱意。”
“只不过是你当时打了大彩,我才不得不赴了你的约,和你寒暄了几句,可随后你就散播我们有婚约的谣言,我记得当时我还为此在台上澄清过这件事,这才算消停,我本来想给你留脸,但是你太过分了,竟对我夫人出言不逊。”
“识相的赶紧给我夫人赔礼,然后滚蛋,不然别怪我跟你算总账!”
薛婉莹听完自然地受不得这个气,于是有些生气地问了二月红一句:“二月红,我家世比她好,学识比她高,你为何宁愿娶她、也不娶我?”
二月红听完刚要开口、却被墨璃拦住了。
墨璃微微一笑看了薛婉莹一眼,然后对她说道:“有钱有权不代表就能为所欲为,皇帝都不能让全天下都信服他,更何况是你!而且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卖面的,更不叫丫头,我姓墨,听说过东北墨家吧,如今的当家人是我,前面的洋行是我的,要不要过去喝杯茶?!”
“二月红你又娶了?!而且娶的还是杀人如麻的墨家人?!”薛婉莹听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二月红。
二月红听完冷着脸对薛婉莹说了一句:“不是又娶,是明媒正娶,以前与丫头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自始至终我夫人都只是墨璃一人,你休要再纠缠了!”
“都说你痴情,是天下少有的好男人,现在看来都是狗屁,你不是痴情,你是喜欢漂亮的,为了一张漂亮脸蛋儿,你连命都不要了,竟然敢娶东北墨家的女人回来,二月红你真的是疯了!”薛婉莹听完很愤怒地一指二月红。
这时墨璃听完又往前逼近了一步,然后略带冷笑地对薛婉莹说了一句:“你既知道我东北墨家不好惹,竟然还敢在此纠缠,你真以为当着他的面儿我不敢杀你?!那你就错了,姑奶奶想杀人天王老子都不敢拦!”说罢便一步一步向薛婉莹逼近。
薛婉莹听完有些害怕了,一边往后退,一边看着二月红带着哭腔地喊道:“红官…你就这么看着她杀我?…不管怎样当初我是真的把心都掏出来给你了…如今你竟如此对我?…你好狠的心呐…”
二月红听完满脸冷漠地对薛婉莹说了一句:“你不该把真心交给一个戏子,红某台下一切应酬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半点感情,对你更是如此!怪只怪你不该对我夫人如此无礼,这个后果是你自找的!”
薛婉莹听完满眼绝望地看着二月红,没再开口。
这时墨璃把薛婉莹逼到了墙角,抬手就按动了鹰头戒指机关,紧跟着从鹰嘴里飞出来一枚毒针,直奔薛婉莹就射过去了。
薛婉莹见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今天必死无疑,因为是个人都知道东北墨家杀人不眨眼,心肠比毒蛇还毒,所以才有北平天子地,东北阎罗狱一说,其中阎罗狱说的就是东北墨家。
薛婉莹虽然恐惧,但她也没跑,因为她知道她跑不掉,二月红更不会救她。
与此同时那枚毒针从薛婉莹耳边经过,直接射在了后面的墙上,但凡偏一点她也就被毒针划破脸颊中毒而死了。
这时薛婉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很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没有任何伤痕,紧跟着猛地一回头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她看到墙上那枚毒针的位置正好就是她右侧脸颊的位置,要是再往左一点毒针扎不到自己的脸,也得被划破点皮,没毒还好,要是有毒那自己也就算没命了。
正在薛婉莹看着那枚毒针愣神儿时,墨璃微微一笑,然后对她说了一句:“今儿我心情还算不错,就放你一马了,就当是我发善心了!”
二月红压根儿就不在乎墨璃杀不杀人,即便是杀了,他一挥手这屍体也就没了,惊动不了任何人,他就担心墨璃会因此跟他闹脾气,赌气,不过见墨璃没杀薛婉莹、他就放心了,说明妻子没真生气,过会儿哄一哄就好了。
这时薛婉莹听完回过身看了一眼墨璃,眼里全是惊恐和泪花,她什么都没说,双手吓得在微微发抖,止不住地倒吸凉气。
墨璃见此转身走到二月红跟前,然后用娇嗔地语气说了一句:“走吧,回府,晌午罚你给我做饭吃,并且不准让人给你打下手,不然这事儿我就跟你没完了!”
二月红听完不禁笑了,然后伸手揽过墨璃的肩,紧跟着宠溺地说了一句:“好~回府为夫就去给小姑娘做,保准合你胃口,只要你不生气就好,走、我们回府~”说罢便和墨璃往红府的方向走了。
薛婉莹见此不禁自枫地笑了,然后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薛婉莹始终也想不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能无情到这个份儿上,在他眼里自己都不如地上的蚂蚁能让他值得看上一眼,如今他眼里只有他身旁的妻子,他眼里的宠爱更是自己永远都得不到的。
这次回国她就是为了二月红,但现在她死心了,彻底死心了,也终于明白“戏子无情,婊子无义”这句话了,所以她决定回法国,不再回来了。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痴情总被无情伤,而这无情便是无缘呐,你越是强求,它伤你就越深,反当你放下了,它也就伤不了你了…”
红府
刚进府、墨璃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了一句:“四叔呢?真去会朋友了?”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苦笑着说道:“嗯,而且还是带我一同去的!”
墨璃听完微微皱了一下眉间,然后也笑了,紧跟着不解地问了一句:“带你去干嘛,不认路吗?”
二月红听完哭笑不得地便将上午的事跟墨璃讲了一遍。
墨璃听完不禁笑了,然后一边往后院走,一边对二月红说了一句:“幸亏怹没跟你一块儿回来,不然要是让怹看见那个女的、那佛爷可有的忙喽,你也惹上大麻烦了!”
二月红听完赶忙哄道:“是~是~是~我最夫人通情达理了,还是菩萨心肠,她那般无礼,夫人最后还是手下留情把她放了,你说你这不是菩萨心肠是什么?!”
墨璃听完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娇嗔地伸手指了二月红,用警告的语气说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一次,来一个,我杀一个,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还有!别把我惹急了,不然小心我画道符把你给收了!”
二月红听完不禁笑了,然后赶忙轻声哄道:“好~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会再有了,二十多年前也只是因为她给我打了大彩,散场之后我才迫不得已和她去吃了个饭,没想到过了没几天她就不请自来了,爹娘得知此事才不得不见她一面。”
“她走之后爹娘就说以后她再来就让人打发走,红家不与官家接亲,但第二天外面就开始传我与她有婚约的消息,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是她故意散出去的,当天演出时我特意说清了此事,从那开始只要是她打的彩我都会让人原物送回,私下也不再见她了。”
“之后就有了丫头的事,然后她就离开长沙城了,没想到今天在洋行那儿会再遇见她,真是晦气,还给夫人添堵,夫人放心,今后绝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若是再有不劳夫人动手,我亲自解决掉,绝不给夫人添堵。”
墨璃听完微微一笑,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好啊,那我也要罚你,我饿了,去给我做饭,我气儿消了晚上才有好脸色跟你去会心斋应付佛爷他们!”
二月红听完伸手轻轻在墨璃鼻尖划了一下,然后宠溺地说了一句:“好~我去给你做,小姑娘只管回房等着便好,待会儿我把饭菜给你端回房去吃!走了!”说罢便双手搭在墨璃后肩上,然后便轻轻把她推去后院了,随后便去厨房做饭了。
等二月红做好饭菜提着食盒进到卧房时,发现墨璃正坐在外间屋的桌子前,提笔在黄纸上写着什么,看不懂,似是道教的符文。
二月红见此一边往跟前走,一边笑着问了一句:“夫人这是在干什么呀?饭菜都好了,别写了,快吃饭吧!”
墨璃听完抬眸看了二月红一眼,然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我在画符,等画完我就把你收了!”
二月红听完不禁笑了,然后走到跟前将食盒放到了桌子上,紧跟着一边往出端饭菜,一边对墨璃说了一句:“不至于吧,到底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墨璃听完便一边画符,一边把之前在商会的事告诉二月红了。
二月红听完皱着眉头,有些后怕地对墨璃说了一句:“幸亏夫人心细,不然就中歹人暗算了,太危险了,我早上就应该陪你一同过去,那样夫人就不会身陷险境了!”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二爷、我发现你今年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就差把我装蜜罐儿里养了,弄得就好像到处都是危险似的,你不能这样啊,再这样就神经了!”
二月红听完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边摆碗筷,一边对墨璃说了一句:“不是我今年神经了,而是自从你召唤天织被反噬后我就怕了,若你未与鹏鸟结契、我早就不让你做这个族长了,就和我安安稳稳的在这儿过日子,不管什么族人的死活!”
墨璃听完心头一震,然后将手里的笔放到了笔规上,紧跟着轻声对二月红说道:“没用的,即便我不结契、我也注定是鲲鹏选定的宿主,更摆脱不掉这个宿命…不过如今四大家族归为一体,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能让他灰飞烟灭,所以你就别担心了,况且我还有你呐,你是我最好的保命符,有你、我什么都怕了!”
二月红听完满眼疼惜地看着妻子,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紧跟着轻声说了一句:“苦了你了…”
“好了~别说那些了,我都饿了,你再不让我吃饭,你就是想谋杀亲妇,然后再娶个年轻漂亮的!”墨璃听完不想二月红再想那些事了,于是用说笑的语气转移了话题。
二月红听完不禁被墨璃逗笑了,然后收回手,一边端起碗盛饭,一边宠溺地说了一句:“为夫错了~给、夫人赶快吃吧~”说罢便把盛好米饭的碗递给了墨璃。
墨璃听完接过碗,然后笑着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你也吃吧,都快下午了,孩子都应该上私塾了!”
二月红听完拿起另一个碗给自己盛了碗米饭,坐下之后对墨璃轻声说了一句:“嗯,他们又开始上私塾了,夫人快尝尝为夫手艺可有长进!”说罢拿起筷子便给墨璃夹了她爱吃的干蒸黄鱼。
墨璃见此拿起筷子吃了一块儿鱼肉,然后半开玩笑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有长进,明天我还要吃,你得给我做!”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点了点头,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好~明天我再给夫人做,只要夫人爱吃、为夫每天都给你做!”
墨璃听完看着二月红甜甜一笑,然后未语。
就这样两人一边吃午饭,一边说笑闲聊。
吃过午饭,丫鬟便把饭菜和碗筷拿去厨房了。
丫鬟走后,墨璃在画好的符纸上滴了一滴自己的指尖血,然后便烧了。
烧完之后墨璃看了一眼纸灰,见未变颜色、她也就放心了,因为纸灰未变色就说明冥君应了她的事,今晚便会让阴司去办她的事。
见此墨璃将纸灰让人收拾了,然后她待着有些闷得慌,于是便和二月红去街上走走,解解闷儿。
傍晚
墨璃换了一件白色绣龙纹的旗袍,外面披了件黑色的肩披,正坐在梳妆台前画眉呐。
这时二月红从外间屋走过去,看着镜子里的墨璃,紧跟着宠溺地说了一句:“夫人即便不画眉眼那也是无人能及的!”
墨璃听完不禁笑了,然后一边对着镜子画眉,一边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你别在这儿逗我了,我给你找了一件长袍在衣架上,赶紧去换上,免得一会儿来不及!”
二月红听完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我身上穿的这件就挺好的,不用换,又不是多重要的场合,就去吃个饭而已,没必要那么麻烦!”
墨璃听完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然后转过头抬眸一脸严肃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不行!再怎么样今儿也是你们九门最后一次聚首,你穿得那么随意像什么样子啊,快去!”
二月红听完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好~好~好~我这就去换~”说罢便转身朝着衣架走过去了。
墨璃见此不禁一笑,然后便转回头继续画眉毛了。
二月红来到衣架跟前看了一眼挂着的那件长袍突然愣住了,只见衣架上挂着那件长袍竟然是他多年不曾穿过的红色长袍。
都知道自从和墨璃成婚之后他就没再穿过红色长袍,因为丫头生前喜欢他穿红,所以他不想带着丫头的喜好去和墨璃生活,所以就不穿了,其实不但只是丫头喜欢他穿红,是个人都觉得他穿一袭红衣就宛如仙人下凡一般,既儒雅又有一股仙气,这么多年墨璃压根儿就没说不让他穿,一直都是他想得太多了而已。
二月红回过神来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墨璃,然后很诧异地问了一句:“为何是这件?”
墨璃听完也抬眸看着镜子里的二月红,然后说了一句:“好看,我好久都没见你穿过红了,不对!是自从我嫁给你之后你就没穿过,今儿正好让我翻出来了,你就穿这件吧,别总穿那么素,(嘟囔:)本来很年轻的,愣是让你把自己穿老了!”
二月红听完看着墨璃许久未语,转过身又看向那件长袍,就在他纠结要不要穿时墨璃走过来了。
走到跟前墨璃看着二月红这个样子不禁笑了,然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紧跟着笑着说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件衣裳而已,我再小气也不至于连件衣裳都忌讳,况且你都放下了,我还有什么可忌讳的呀!”
二月红听完满眼宠爱地看着墨璃,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我就是怕夫人瞧见那些衣裳心里难受,又不跟我说,所以我就不穿了,如果夫人喜欢那我就穿!”
墨璃听完伸手戳了一下二月红的头,然后娇嗔地说了一句:“你太傻了!傻得我想打你,以后不许这样了,不然小心我不要你了!”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点了一下头,紧跟着说了一句:“好~为夫知道了,以后为夫一定把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改了,绝不再乱猜乱想!”
墨璃听完斜眸看了二月红一眼,然后娇嗔地说了一句:“这还差不多,我要是真忌讳早就把你那些衣裳扔了,还能留到如今?!我之所以穿红衣上战场完全是因为血溅到上面看不出,就没那么恶心,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一边说,一边就伸手给二月红解长袍的扣子。
这时二月红见此嘴角微扬,突然一把就搂住了墨璃的腰,然后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那就请夫人帮为夫换上吧!”
墨璃听完有些害羞地推开了二月红,然后说了一句:“那你就正经点儿!指甲弄断了我跟你没完!”说罢将二月红身上的长袍脱了挂在了衣架上。
二月红听完就这么满眼宠爱地看着眼前的妻子,嘴角一直挂着一抹笑意。
挂好之后墨璃顺手便把那件红色长袍拿下来了,然后便给二月红穿上了。
二月红则是满脸幸福地配合着墨璃整理长袍。
整理好之后墨璃一边系长袍的扣子,一边对二月红说了一句:“等会儿我给你配个压襟儿,不然太空了,不好看!”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说了一句:“好~都听夫人的~”
系完扣子之后墨璃拉着二月红走到梳妆台跟前,在首饰盒里找一个双龙捧寿白玉牌的压襟儿,下面是两条黑色的穗子,挂绳儿下面是祥云结,看着非常合适二月红这个装扮。
墨璃拿起那个压襟儿就挂在了二月红长袍领口的第二颗扣子上了,然后又整理了一下穗子,紧跟着说了一句:“好了,这回就好看了,九门二爷又回来了!”
二月红听完顺势搂住了墨璃的腰,然后在她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还是夫人会打扮,戴上这么一个小玩意儿确实不一样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说罢便在墨璃朱唇上吻了一下。
墨璃害羞地把二月红推开,然后无奈地笑着说了一句:“哎呀!去、去、去,外屋喝茶去,别跟这儿没正经!”说罢便将二月红往外间去推了推。
二月红见此笑了笑,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好了~我去外屋,小姑娘慢慢梳妆吧!”说罢便去外间屋了。
墨璃见此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坐下便开始戴首饰。
等戴好首饰之后,只见墨璃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戴朝珠和护甲,而是之戴了一对儿东珠的耳钳子,头上戴了一个银的双龙发钿,脖子上什么都没戴,手上习惯性的戴着鹰头戒指和二月红为她做的那枚金猫眼儿的戒指,还有一串沉香木的十八子,就简简单单地打扮了一下。
其实就算她不打扮也足以艳压群芳,那种不凡的美再加上她骨子里帝王家的气势,是个人都比不过,既有女人的端庄华贵,又有男人的杀伐决断和江湖豪杰的气概,这种美人谁会不爱呀。
墨璃从椅子上起来,刚走到外间屋刘管家就来了,告诉两人张启山的车已经到了、现就在府外。
两人听完便赶忙出去往府外走了。
来到府外见是高旭开车来的,于是两人便上车了。
高祖一边开车往会心斋去,一边和两人闲聊,聊着聊着,就聊起了他要回北平一段时间,因为父亲身体抱恙,母亲来信让他回去一趟。
墨璃听完也没当回事儿,就是嘱咐他多加小心,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千万别管。
高旭听完乖乖地答应了,一路他那嘴就没闲着,说完这个、说那个。
坐在后面的二月红和墨璃见此不禁相视一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久便来到了会心斋的门前,高旭停车下来赶忙给两人开车门。
两人下了车便和高旭直接进去了。
进到院里高旭带着两人直接上二楼了。
来到二楼,三人直接进了楼梯左边第二间屋子。
一进去见人都到齐了,张启山、尹新月,半截李,陈皮,吴老狗,黑背老六,霍锦惜,齐铁嘴、莫澜瑶,还有解九爷。
张启山等人见到二月红和墨璃来了,都从位子上起来了,然后拱手说了一句:“二爷、嫂夫人!”
两人听完也拱手说了一句:“佛爷你们久等了!”
张启山听完笑着对两人说了一句:“没有,我们也都刚到,快入座吧,这次嫂夫人你不许推辞了,你坐主位,这顿饭就是我替长沙城老百姓为表感谢安排的!”
墨璃听完赶忙婉拒道:“这千万不可,没什么可感谢的,佛爷你再这样以后我可没法来了!”
话音刚落霍锦惜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红夫人你就别推辞了,这顿饭你是主,我们都应该感谢你救命之恩,快坐吧!”
还未等墨璃说话、尹新月走过来一把就把墨璃拉坐到了主位上,然后说了一句:“哎呀!阿璃你就坐下吧,启山今天就是为感谢你才设宴的,所以你就别推辞了!”
张启山听完也说了一句:“是啊,嫂夫人,别客气!各位也都坐下吧,咱边吃边聊!”
都入座之后,二月红挨着墨璃,张启山和尹新月坐在左边,挨着半截李,高旭挨着二月红。
这会儿酒菜都上齐了,这些人一边吃,一边聊,气氛要比上次好太多了,这次所有人都没有敌意,就是聚会而已。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当下的形式,墨璃话里话外都听出来解九爷有点不对劲儿,于是暗自掐诀念咒,然后定睛看了解九爷一眼,紧跟着愣了一刹那,回过神来有些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又过了一会儿墨璃用说笑的语气对张启山说了一句:“今儿又给佛爷添麻烦了,由此可见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时不时的就冒出来一个,也真是没辙呀,历任族长的仇人都找我报仇,就因为我接任了这个族长!”
张启山听完虽然没太听懂墨璃话中的意思,但还是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嫂夫人言重了,上午送过来的那个人是个通缉犯,那个盒子里装的是毒箭,一打开就飞出来了,要我说嫂夫人你当初真不该接这个族长,太危险了!”
墨璃听完微微干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有的时候由不得自己,宿命这个东西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用我一个人换整个幻术族的安宁,怎么着都是划算的!想杀我的人就让他们来吧,我倒要看看谁有能耐把我杀了!”
这时尹新月听完有些心疼地对墨璃说了一句:“你说你当初要是不接管墨家,二爷能把你护得很好,哪会像现在这样过得提心吊胆的呀!”
与此同时解九爷也附和道:“是啊,嫂夫人,这本不是女人该承受的,这个族长就该另选他人,而并非让你一个女人去身陷这个火海!”
墨璃听完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摸了摸那枚鹰头戒指,紧跟着说了一句:“哎…我们斗不过命,只能说我命该如此,(突然低声:)九爷,得罪了!”说罢一伸手按动戒指上的机关,一枚毒针直接朝着解九爷右肩就射过去了。
还未等解九爷反应过来、毒针就已经扎进他右肩里,紧跟着人就昏过去了,与此同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二月红见此也赶忙问了墨璃一句:“怎么了?夫人是发现什么了吗?”
二月红是完全相信墨璃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墨璃发现解九爷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这时张启山很是不解地问了一句:“嫂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何要如此啊?”
剩下的人都被吓坏了,在那儿不知所措地想要救解九爷。
墨璃听完提高了声音对那些人说了一句:“都让开!他身上附着亡灵呐,都别靠近,放心,针上的毒不会要命,等会儿让高旭解了就没事了!”
所有人听完都懵了,赶忙闪开,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了。
张启山听完非常诧异地问了一句:“他身上有亡灵?!嫂夫人怎么看出来的?”
墨璃听完一指解九爷的印堂,然后说了一句:“你看他印堂发青,自打我看见他,他眼睛就是乌黑浑浊的,只有被附身的人眼睛才会如此!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把他先毒晕,然后再解决那个亡灵!”
张启山听完似明白不明白,然后有些焦急地对墨璃说了一句:“那请嫂夫人赶快解决掉九爷身上的鬼魂吧!”
这时二月红低声在墨璃耳边问了一句:“用我出手吗?”
墨璃听完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自己手腕上的十八子递给了高旭,紧跟着说了一句:“高旭,你拿着这个去一趟洋行,找一个叫羽的人,找到之后把这个给他,然后问他要我戒指的解药,他看见这个就会给你,快去吧!”
高旭接过墨璃手里的十八子,然后赶忙起身说了一句:“是,师父!”说罢便转身跑出去了。
墨璃见此对张启山说了一句:“佛爷麻烦你给我找一支干净的笔,一张纸和一根蜡烛,还有一把刀,越快越好!”
张启山听完连忙起身,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说罢便急急忙忙出去了。
与此同时墨璃也起身了,走到解九爷跟前,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过来,把九爷的手抬起来,我看看他身上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二月红听完便便起身走过去、伸手便将解九爷的胳膊抬起来了,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他身上的确有脏东西,而且应该有一段时间了!”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手便把了把解九爷的脉。
把完脉之后,墨璃不禁冷笑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我以为多大来头呐,原来只是个五百多年的煞鬼,碰上我算你阴寿尽了!”
二月红听完把解九爷的胳膊放下之后,对墨璃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啊?”
墨璃听完看了一眼解九爷,然后便对二月红说道:“没事,就是让个煞鬼给缠住了,等会儿收了就没事了!”
屋子里的人都干着急帮不上忙,听墨璃说的都似懂非懂,没太明白。
这时张启山拿着纸笔,蜡烛和一把刀回来了,一边往跟前走,一边对墨璃说了一句:“嫂夫人,你要的都拿来了!”
墨璃听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后对张启山说了一句:“好,给我吧!”
张启山走到跟前将东西递给了墨璃,然后没敢再多言,就站在一旁看着。
这会儿所有人都看向了墨璃,看她到底是怎么捉鬼的。
墨璃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蜡烛,紧跟着又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在蜡烛上刻了一串看不懂的符文。
刻完之后用刀尖轻轻一划烛芯儿瞬间就着了,然后便在桌子上滴了几滴蜡油,紧跟着便将蜡烛立在了上面,位置正好对着解九爷。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墨璃和桌子上的那根蜡烛。
这时墨璃放下匕首,将桌子上的那张纸铺在了蜡烛前面,然后看着解九爷身后的位置先是念了几句咒语,随后便又开口说道:“不管你修的是哪一道,该归庙的归庙,该归山的归,切莫纠缠,赶快把人放了,若有何要求大可明于纸面,我定会满足!”
话音刚落只见那张白纸上竟显现出了一个鲜红的“死”字,紧跟着蜡烛也“唰”的一下灭了。
周围的人见此都吓得从椅子上起来躲到了一旁。
墨璃见此有些生气地一拍桌子,然后厉声说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说罢拿起桌子上的匕首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然后便将泛着金光的血滴在了一旁的酒杯里。
一旁看热闹的人都被墨璃这一拍桌子吓了一跳,尤其是霍锦惜,她是头一次见到墨璃发火,那种杀气让她不寒而栗,吓得她不禁一哆嗦。
这时墨璃拿起笔,一边蘸杯里的血,一边对九门那些人说了一句:“出来三个人和二爷一块儿按着九爷,别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齐铁嘴,黑背老六,张启山三人走过来对墨璃说了一句:“我们来吧!”说罢便朝着解九爷走过去了。
墨璃见此拿着沾血的毛笔从椅子上起来了,和二月红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走过去了。
二月红见此便和那三人一起将解九爷按住了。
张启山刚握住解九爷的胳膊就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两个胳膊像石头一样,非常硬。
墨璃走到跟前提笔看着解九爷身后,用警告的语气问了一句:“走不走?不走我就让你魂飞魄散!”
话音刚落从解九爷突然开口了,但不是他的声音,是一个老头儿的声音,他冷笑道:“尔等后生竟敢在此威胁我?不知死活!”说罢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那四个人险些就按不住了。
墨璃见此眸子一定,伸手便在解九爷身上画了一道符,要知道一般的厉鬼沾了墨璃的血都会灰飞烟灭,无法超生,但方才这道符竟对这只鬼没太大伤害,就只是让它嘶吼了几声,紧跟着便挣扎的更厉害了。
一旁那几个女人见此有些害怕,都不敢上前,尤其是莫澜瑶,她担心齐铁嘴会有危险,但又没办法上前阻止,就在那儿干着急。
除了二月红以外,剩下那三个人都快按不住了。
墨璃见此对齐铁嘴说了一句:“老八,借你吊坠一用!”说罢便伸手从齐铁嘴脖子上将那条阴阳鱼吊坠扯下来了。
“嫂夫人尽管拿去,赶快收了它…我们快控制不住九爷了…”齐铁嘴听完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蹦出来几个字。
墨璃拿过阴阳鱼提笔在上面不知写了什么字,写完之后厉声喊道:“鬼门开,阴阳通,祀神调令,钟馗速来助我!!!”说罢便伸手将阴阳鱼往空中一抛,然后阴阳鱼便停在了空中,紧跟着便从里面射出来一道幽绿色的光,直接打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隐约从那道光里看见了钟馗的身影,他走出来先是跟墨璃施了个礼:“钟馗拜见祀神大人!”
墨璃听完一脸怒气地说了一句:“别弄这些虚的,赶紧把那只煞鬼收了,我会焚符告知冥君的!”
“是!”钟馗听完便对墨璃作了个揖。
钟馗转过身拔出宝剑掐诀念咒,紧跟着挥剑指着解九爷,然后厉声说了一句:“小小煞鬼竟敢出来为非作歹,本天师就收了你!”说罢一挥剑就刺进了解九爷的心口,紧跟着只见解九爷嘶吼一声,然后便不再挣扎了,就还是昏迷的那个状态。
一旁的人见此都不禁吓了一跳,以为钟馗连同解九爷一块儿杀了呐,但发现并不是,人还活着只是昏迷而已,见此这才放心。
这时只见从解九爷身上冒出来一团黑烟,很快就聚成了一个人形,然后一指钟馗说道:“多管闲事!受死吧!”说罢便与钟馗打在了一起。
墨璃见此微微冷笑了一下,然后将毛笔上的血点在了鹰头戒指上,紧跟着看着那团黑烟说了一句:“出来了就好办了,灰飞烟灭吧!”说罢伸手将鹰头戒指对准了那团黑烟。
“让开!”
钟馗听完赶忙用剑一搪,然后便闪开身了。
墨璃见此便按动了戒指上的机关,一枚沾血的毒针朝着那团黑烟就射过去了,紧跟着便射进了那只鬼的心口。
与此同时随着一阵阵嘶吼声,只见那只鬼的心口燃起了烈火,眨眼间便化成了灰烬,紧跟着那枚毒针也掉在了地上。
黑烟散去之后只见空中悬着一颗泛着蓝光的珠子,如珍珠大小,钟馗见此一抬手将那颗珠子收入掌中,然后转过身对墨璃施了个礼,紧跟着说了一句:“多谢祀神相助,这一丝元灵小仙需带回冥府交差,还请祀神恩准!”
墨璃听完一挥手,紧跟着说了一句:“有劳了,回去向冥君交差吧!”
钟馗听完作了个揖,然后便随着一道幽绿色的光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条阴阳鱼的吊坠也掉下来被墨璃伸手接住了。
所有人见此都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都赶忙过去询问墨璃有没有事。
墨璃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没事,煞鬼已除,九爷没事了!”说罢便伸手将阴阳鱼递给了齐铁嘴。
齐铁嘴见此赶忙伸手将阴阳鱼接过去了,然后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今天多亏嫂夫人了,不然我们都得命丧于此!”
张启山听完也对墨璃说了一句:“是啊,嫂夫人,要不是你、九爷就得死在那个煞鬼手里,张启山在此谢过了!”说罢便拱了一手。
所有人都在那儿感谢墨璃,只有二月红在一旁满眼心疼地看着妻子,他知道墨璃不惜用自己血来调令阴司都是为了不让他暴露真身。
“夫人!”二月红突然发现墨璃左胳膊在微微的都抖,吓得他赶忙上前拉过墨璃的手,看胳膊上的刺青有没有异样。
那些人见此这才发现墨璃有点不对劲儿,于是都关切地询问着。
墨璃见此收回手,然后轻声说了一句:“没事,扁毛畜生见了血有点放肆,不碍事,一会儿就消停了!”
这时二月红拉着墨璃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掏出手帕单膝半跪在地上,一边给墨璃包扎手上的伤口,一边很是心疼地说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说罢便包扎好了伤口,满眼心疼地看着墨璃,手一直在拉着她那只有些颤抖的手。
张启山听完有些愧疚地说了一句:“今天我不该设这个宴,不然嫂夫人便不会因此受伤…”
还未等说完墨璃就笑着打断道:“别,佛爷你千万别这么说,九爷有难我理应出手,如今煞鬼已经灰飞烟灭了,九爷的神志也恢复正常了!”
话音刚落高旭像一阵风似的就跑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瓷瓶。
高旭跑到墨璃跟前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解…解药拿来了!”
墨璃听完一挥手,指了一下解九爷,然后说了一句:“去,给九爷服下一颗,然后再把针给他取出来!”
“是!”高旭听完便去给九爷解毒了。
这时墨璃伸手一边拉二月红起来,一边轻声对他说了一句:“快起来吧,这么多人看着呐,你这九门二爷成何体统啊,赶紧起来!”
“无妨,没有外人!”二月红听完便站起身了,但手没放开,一直在拉着墨璃的手。
高旭给解九爷服下一颗解药之后就开始准备给他取毒针。
还好,毒针没扎那么深,有半截儿露在外面,还算好取。
高旭见此伸手小心翼翼地便将解九爷右肩上的毒针取出来了。
与此同时解九爷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他有些错愕地问了一句:“佛爷?!二爷?!我怎么会在这儿啊?”
这时解九爷又发现自己衣服上的符文了,而且也感觉到右肩有丝丝的刺痛,于是就更加诧异地又问了一句:“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在千里长沙(西沙群岛),怎么就回这儿来了?”
看他这样是完全不记得方才的事了,而且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了什么千里长沙那儿,那就说明他是在那儿招惹上的那只煞鬼,然后被它附身到现在。
张启山听完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解九爷。
“原来如此,嫂夫人多谢你救命之恩呐,老九拜谢了!”解九爷听完来龙去脉之后,非常感激,于是赶忙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墨璃跟前就要作揖,但没墨璃拦下了。
墨璃见此赶忙起身伸手扶了一下解九爷的胳膊,然后笑着说了一句:“不必、都是自家人,举手之劳而已,你这样就折煞我了!况且我还要请九爷原谅我射你那一针呐!”
解九爷听完赶忙拱手说道:“嫂夫人你说笑了,你那是为了救我呀,老九感激你还来不及呐,怎么会怪你呀!”
这时二月红听完说了一句:“好了,别谢了,没事就好,都坐下吧,老九你说说你在千里长沙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就这样所有人都重新入座后,解九爷跟他们讲了他在千里长沙遇到的事情。
原来在三个月前听一位老友说千里长沙那儿有他想找的东西,但只有守岛人引路才能进去,刚好那位老友就认识一个守岛人,所以解九爷两个月前便和那位老友去了千里长沙。
到了那儿之后果然有人接他们上岛,经过打听得知解九爷想找的东西在海底下面,想取出来难如登天,但是!那个守岛人却说他们有一个密道直通海底,他可以带解九爷他们下海去取。
解九爷听完虽有怀疑,但他的确想要那个东西,所以他就冒险让那个守岛人带他从密道下海了。
下到海里解九爷才知道所谓的密道竟是一艘巨大的沉船,看木材腐朽程度应该得有几百年了,而且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地上全是棺材,而且看摆放位置应该是按照当地风水摆的,非常奇怪。
更让人细思极恐的是不仅有正常的棺椁,还有许多瓮棺,也就是古时孩童死后装屍骨的棺材,材质大多都是陶,高一米二十三,口径六十一厘米,呈罐状。
解九爷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一百零八个瓮棺,每个摆放的位置看着都是精心推算出来的,很像是什么阵法。
解九爷见此便决定不往里走了,但是那个守岛人却说、东西就在前面第一个棺材里,现在回去就白白到此一趟。
由于那样东西对解九爷非常重要,于是便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走到跟前解九爷还是有些忌惮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用工具将棺材盖撬开了。
推开棺盖解九爷被棺材里的男屍吓了一跳,因为那具屍体非常完好,肌肤也未有一丝腐烂,穿着明朝的官服,头戴乌沙,不过品级不太高,因为他棺椁摆放的位置不算主墓室,前面才是主墓室,所以他生前可能是墓主人的手下,看脸上皱纹堆累,应该有个五十多岁,一旁的陪葬品也不算豪华。
最主要是他脖子上有勒痕,而且死不瞑目,睁着眼睛,张着嘴,死状非常恐怖,解九爷见此就知道这个人是给墓主人陪葬的,所以被活活勒死,陪同墓主人一起安葬在这儿。
正当解九爷在想墓主人究竟是谁时,他就觉得迎面打来了一股子阴风,直接打在了他面门上,紧跟着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醒过来就是在会心斋这儿了。
他是怎么从沉船出来,又是怎么回到长沙城的,中间又做的那些对九门不利的事、他一概不知道,完全没有记忆。
所有人听完都明白了,之所以解九爷这半个月如此反常,就是因为他被那只煞鬼附身了,言行举止都被鬼控制了,非他所为。
齐铁嘴听完解九爷讲的事情,他也把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解九爷听完愧疚不已,然后拱手对张启山说了一句:“佛爷,实在抱歉,这段时间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我们九门谁都不能走,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如今风平浪静了我们就更不能散了!佛爷,你记住,老九绝不会跟你作对!”
张启山听完高兴不已,然后笑着对解九爷说了一句:“好!只要我们九个不散,九门守护的东西就不会出世,长沙城也就不会陷入凶险之中!”
这时半截李还是那副标志性的臭脸,一边捻着佛珠,一边对张启山说了一句:“不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死也是死这儿,守了一辈子了,也不差这三十来年!”
“哟~三爷瞧您说的,就好像我们都要走似的,要不是不想让佛爷为难,我们霍家早找九爷聊聊了,九门不能说散就散呐!”霍锦惜听完开了句玩笑。
“是啊,我们可没说想走,狗都知道从始而终,我们还能不如狗嘛,对吧,佛爷!”吴老狗听完附和了一句。
随后其他人也表明了态度,都没打算走,之所以之前犹豫、完全是因为都在猜是不是佛爷和九爷商量好的,所以才态度不坚定。
把话都说开了,张启山非常感动立马又让人准备了一桌酒菜,要和九门几位不醉不归。
等酒菜都上齐了之后,几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聊来聊去,就聊到了那个守岛人。
张启山好奇地问了一句:“九爷,你知道那个守岛人是什么来历吗?可知他叫什么吗?”
解九爷听完回想了一下,然后对张启山说道:“他什么来历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汪,叫北山,不过看样子他应该是个练家子,身上有功夫,当时我刚进到沉船就触发了机关,是他救得我,所以他功夫应该不比佛爷你差!”
张启山听完不禁心头一惊,然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紧跟着说了一句:“难怪会这样,原来是汪家行动了!”
“汪藏海收养孩子的后人?”墨璃听完突然问了一句。
张启山听完很诧异地问了一句:“嫂夫人怎么知道的?”
墨璃听完笑着对张启山说了一句:“知道,汪家有我族人,所以了解一点儿!”
张启山听完就更吃惊了,然后又问了一句:“什么?!你族人为什么会在汪家呀?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墨璃听完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天底下不光有你们九门九大家族,还有东北马家,涂山白家,青丘胡家,我们墨家,当然、还有汪家,我们墨家本着里和为贵去做我们的生意,但总得有个防人之心吧,对吧,佛爷!”
张启山听完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汪家也有墨家的耳目,于是笑着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汪家消失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是在密谋离间我们九门关系!”
墨璃听完嘴角微微一扬,然后对张启山说道:“佛爷,不妨你们就将计就计,反正如今内战严重,你又不想自相残杀,不妨你们就先假装散伙,各自休养生息,顺便还能掌握更多汪家的消息,等内战结束你们九大家族再归为一体,到那时,只有你们是未损兵折将的,也能彻底除掉汪家,这样两全其美!”
张启山听完也觉得墨璃说的在理,于是思量一下,然后说道:“嫂夫人这个主意好,如今九门不适合参战,我们的使命在先,国家在后,若我们都白白葬送在这场无谓的战争中,那我们就对不起先辈嘱托,那就这样吧,先假装我们不和而散,各自休养生息,让他们认为我们被离间成功了!”
所有人听完都比较赞同,所以都同意了这个决定。
又过了一会儿齐铁嘴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嫂夫人,据我所知你戒指上的毒没有这么弱吧,为何九爷会没事儿啊?”
张启山听完也好奇地问了一句:“是啊,我也好奇,我是见识过它的毒性的,擦破点皮儿都会当场毙命,为何九爷能等到高旭回来呀?”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伸手摸了一下鹰头戒指的两只眼睛,紧跟着说了一句:“因为这戒指有机关,同时按动两只鹰眼就是能要人命的剧毒,如果只按动一只、那毒性就没那么强,撑个半个时辰不是问题,所以九爷才能撑这么久!”
两人听完这回是明白了,于是齐铁嘴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小小的戒指竟有如此机关,真是不敢想象,那么多人就死于它嘴了!”
墨璃听完微微笑了一下,未语。
就这样这些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当然、二月红没喝,他就以茶代酒陪着他们,并且手一直拉着墨璃的手,时不时轻声问一句、身子有没有不适。
每一次问、墨璃都说、没有,让他别担心,自己没事。
一旁的人都不禁羡慕这两个人的感情,成婚这么多年越来越恩爱,越来越离不开彼此了。
尤其是一旁的霍锦惜见此都不禁发自内心的觉得二月红的爱只有墨璃才配拥有,其他人都不配,包括她自己…
就这样喝到了二更天才各自乘车回府休息。
二月红和墨璃是高旭送回府的,回府之后两人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就上床休息了。
翌日
晌午、墨璃在洋行处理一些生意上的琐事。
只见她穿了一件黑色的旗袍,上面用银线刺了几处团龙,外面披了件红色的肩披,头上插了一支点翠的发钿,耳朵上戴了一串红玛瑙的耳钳子,脖子上戴了一串象牙(剧情需要,时代允许,请勿当真)的朝珠,手上戴着鹰头戒指,还有那枚二月红为她做的戒指,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坐在办公桌跟前正在看账本呐。
这时穿着一身黑西装的高旭敲了敲门便进来了。
墨璃抬头见是高旭便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军营没事了?”
高旭听完一边往跟前走,一边微微皱眉对墨璃说了一句:“没有,我是来跟您辞行的,我要回北平了,刚从您府上过来,二爷说您在这儿,我就过来跟您辞个行!”
墨璃听完把手里的账本放了,然后抬眸看了高旭一眼,紧跟着说了一句:“哦,家里事要紧,回去给老人尽尽孝,老大不小了,别总在外面晃荡,多陪陪老人!”
高旭听完走到跟前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了一句:“我知道,这次回去恐怕一时半儿回不来了,您和二爷多保重,不忙就来北平玩儿一段时间,到时我给你们安排一切!”
墨璃听完笑了,然后一边从抽屉里拿东西,一边对高旭说了一句:“好,等我什么时候去给你写信,到时我可要找你父亲把你拜师费要回来!”
高旭听完憨笑道:“没问题,您要多少钱都行,只要您过去就成,别的不是问题!”
墨璃听完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令牌,正面刻着墨字,背面刻着的是王灵官。
墨璃伸手将令牌递给了高旭,然后嘱咐道:“拿着它,若遇凶险,把它往天上一扔,然后喊一句王灵官便可护你性命,记住!别多管闲事,他人生死早已注定,你莫要多管,回到家踏踏实实照顾老人,莫要呈口舌之快、而得罪小人!”
高旭接过令牌赶忙对墨璃说了一句:“好,师父、我记住了,您放心,我一定谨记您嘱咐的话,您和二爷也多保重,注意身体,等我回来跟您学本事!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火车站了,到家给您写信!”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高旭听完有些不舍地点了一头,然后便转身走了。
高旭离开之后,墨璃看了一眼窗外不禁叹了口气,然后自喃道:“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能不能度过命里的死劫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便又看起了账本。
经过昨晚的事九门还真按墨璃说的去做了,今早每家都放出了要退出的消息,并且张启山也放出了要辞官的消息。
二月红放出的消息是,岁数大了,不想再参与九门的事务,今后只想好好陪着妻子,也替她分担一下生意上的事。
各家放出消息之后明着就很少来往了,除了张启山、齐铁嘴、二月红这三个人会偶尔聚一下,剩下那些人明着都不往一块儿聚了。
九门这个将计就计是最万全之策,与其被迫参与这场自相残杀的战争,倒不如先假意解散,各自休养生息,整顿各自手下的人马,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再重归九门,继续守护他们必须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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