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清晨,陈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准备去二月红府上认错,于是出了陈府便双膝跪地,一步一叩首地去了红府。
街上的人无一不看陈皮,因为都知道他的性子,今日他能如此悔改,人们属实觉得有些吃惊。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红府门前,可陈皮的额头已满是鲜血了。
大门两旁的家丁见此有些吃惊,然后赶忙上前要将陈皮扶起来。
可被陈皮推到了一旁,然后跪着上了台阶,敲了三下门,喊道:“忤逆罪徒陈皮前来领罪,求师父开门!”说罢便又叩了九首。
其中一个家丁见此赶忙去告知二月红了。
过了一会儿,门分左右,一身灰袍的二月红从院里出来,见陈皮跪在地上额间往下流血,不禁心软了,因为陈皮再怎么样也是他从小带大的,虽不是亲生儿子,但这么多年早已视陈皮如自己的儿子一般了,今日见此叹了口气,暗想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哎…”
陈皮见到二月红赶忙又叩了一首,然后充满悔意地说道:“师父,罪徒自知犯了大罪,今日到此任凭师父处置!”
二月红看了陈皮一眼,然后浅浅地说了一句:“随我去祠堂领罚!”说罢便转身回府去了祠堂。
陈皮听完依然是一步一叩首地随着二月红去了祠堂。
来到祠堂,二月红带着陈皮推门进到了里面,点了三根香朝着祖先牌位拜了拜,将香插进香炉里,然后跪在了垫子上,双手合掌说道:“祖先在上,不孝子二月红敬启,只因多年前子孙收下一徒,传授了祖业,不料想,他却欺师灭祖,犯了九诛之罪,因此子孙几月前已将他逐出师门,可两月前子孙得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内子丫头,而且也怪子孙教徒无方,才使他铸成大错,如今他已悔过,吾念他年少无知,不懂规矩,想饶他一次,罚他受三戒石棍,以示惩戒,然后重新收他为徒,万望祖先莫要怪罪!”说罢叩了一首,然后起身将供桌上摆着的一根一米多长的白石戒棍拿了起来。
在一旁跪着的陈皮低声说道:“多谢师父,罪徒认罚!”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既然如此、生与死就看你的造化了!”说罢走到陈皮跟前,刚挥棍欲落在陈皮身上。
就在这时墨璃跑进来,握住了二月红的胳膊,然后说道:“二爷,你为何非要如此啊?!他可是你徒弟呀,纵然他犯了逆天大错,要罚他也不能如此狠心呐,而且你这三棍打下去,他还能活得了吗?他是孩子啊、犯了错,改了就是了,你要罚、就罚他在这里跪两日也就行了,二爷!”
陈皮见此有些恍惚,仿佛又见到了丫头,他见墨璃如此为他求情,既有些不敢相信又悔恨不已。
二月红微皱眉间说道:“墨璃,这是规矩,你莫要管,松开手!”
墨璃说道:“好,要我松手可以,但二爷答应我莫要伤了他,否则我绝不松手!”
陈皮听完有些感动,然后说道:“小师母,你莫要为我求情了,这是我应受的惩罚,师父已经网开一面了,否则以我的罪孽,早已死了千百回了!”
二月红说道:“墨璃,我有分寸,而且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你莫要管!”说罢便挣开了墨璃的手,紧跟着便在陈皮背上落下了第一棍。
陈皮忍着疼说道:“师父…来吧…”
二月红听完便在陈皮背上落下了第二棍。
陈皮手扶着地,咬着牙说道:“师父…落最后一棍吧…”
墨璃见此不忍心了,欲拦下最后一棍,可已经为时已晚了。
二月红挥棍落在了陈皮背上。
这一棍打得陈皮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强撑着直起了身子。
二月红见此也有些心疼,毕竟他是真拿陈皮当自己孩子了,然后依旧利嘴佛心地说道:“三日之内一餐不食,你就在这里跪着吧,三日之后我重新收你为徒!”
陈皮听完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强撑着说了一句:“是…师父…”
墨璃见此很担心,于是对二月红说道:“让人去请位大夫吧,你将他打成这样、若不医治恐是会出事的!”
二月红将棍子放回原位,然后很淡然地说道:“不必,这伤要不了他的命,三日之后我自会为他医治,你就别担心了,回房吧!”
墨璃听完然后问道:“那他三日不吃不喝,他能撑得住吗?”
陈皮听完很感动,然后说道:“小…小师母…您不必担心我,这点伤不碍事的…您与我师父回房吧,这里您不宜多留,免得伤了身子!”
二月红也说道:“是啊,你如今有孕在身,在这里待久了难免会动了胎气!”说罢便拉着墨璃出祠堂。
到了院里二月红叫了一个家丁去祠堂门前守着,表面上是为了看着陈皮,实际上是担心陈皮,怕他万一扛不住,也好有人去告诉自己。交代好一切后便与墨璃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