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凡？你还不睡？”
秦羽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恰好对上了少年沉静如水的双眸。
月光从旁边的窗子照了进来，冷冷的月色给周凡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银辉，原本隐于黑暗的身影瞬间清晰了起来，秦羽觉得就像是眷恋尘世的神仙一样，有几分冷冽，又有几分人情味，不由得看呆。
周凡皱着眉头看着看呆的秦羽，不懂她的想法，只是给顺手她掩了掩被蹭开的被窝。
“我要走了。”周凡语气淡淡的，毫无波澜。
“啊？”
秦羽不知道这走的意思是他是回去上学还是要永远离开这里……
“安浩言今天跟我们约了架，我当时没去，明天得去找回场子。”
昨天上午是秦羽失踪的时候，直到下午今天周凡才把她找到，既然找回来了，他就要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哦……”
秦羽应了声，这事并不是她能管的，她也无法去管别人的事情。说实话她不大明白他们男生这样打群架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除了让别人受伤之外，还是受伤。
“上次是被安浩言算计，上个星期我虽然给了他一点教训但他肯定还会报复回来的，不如直接打一架把他们打趴来得痛快。”周凡难得的解释："我会抽空过来看你的，你安心养伤就行了。"
“你是文科班的学生，姐……医生告诉我你最起码在这得住一个月，不会影响你的学习吧？”
周凡有些担忧，毕竟是因为自己处理不当才惹出来的是非，他自己是十分自责的，但这事，是肯定不能让秦羽知道的，林巧临心高气傲，也更加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而周凡和秦羽两人所读的清河职高是政府办的，但不同于其他职高学校的是它把学生分成了两拨人。一拨是像周凡这种，主要学实用性技术的，称为工科班学生；一拨是像秦羽这样，主要学文化课参加高考的，称为文科班学生。
秦羽注意到周凡语气里的用词，姐？这么说周凡是女医生的弟弟？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纵使内心有诸多疑问，面上确实平平静静地道：“没事，我是学校里的学霸，自习一下就行了。”
“那就好。”周凡舒了口气，负罪感稍微减轻了一点。
“你是工科班的不用上课吗？”秦羽有些好奇，她觉得在这种小县城里，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周凡定定地看了秦羽几秒。
“那个地方是我爸非要我去的，他说读书人好找工作，光一个学历就能砸死他们一批人。但是，他自己一个人走了，所以我觉得读书没用，既然连人都留不住，就不想读了。”
秦羽不知道周凡的家庭情况，自知有些失言：“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秦羽在自己心里嘲笑自己，多管闲事，别人的事情她管得着吗？
“其实也没什么，我妈早就不管我了，我只喜欢修车，在你们这群读书人眼中，肯定是瞧不起我们这群荒废学业的人的。”周凡习惯的说着。
“我没有并瞧不起你的意思，麻烦你不要拿我跟其他人比！”秦羽有些激动，她不喜欢成为别人口中茶余饭后的话柄，也不喜欢这种被人作对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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