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及笄之日,三界各族仙长都在受邀之列,以往我清静无声的无声殿也十分热闹,送礼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各色人物穿行其中。
我并不喜热闹,我自小清冷,对于这交际之事不通晓也不屑。
看着这太过热闹的无声殿,我缓缓走到了殿外。
那有一棵山茶树,开的是红山茶,树干十多人合抱不过来,抚上树皮满是历经多年的沧桑之感。
我也不知这树活了多久,只是听族中长老说,这树活了很久很久了,千年,万年……记也记不清了,传说从前创世之初时,这棵树便已经在这了,当时这树已是风烛残年,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降了一霜神雪,落在这树上,本垂老叶枯的老山茶树又长出了茂盛的枝叶,经过几世沧桑,如今依然生机盎然。
树上,今年又开花了,那样艳丽,那样热烈。
我看见那树时,有个人在树下舞剑,雪白的剑锋冷冽,扬起风尘花落。那人一身暗绣白纹锦衣,腰间系着一块条靛蓝长襟竹纹玉带,上面挂着一块墨玉,古朴而沉郁,带着几分神秘之彩。
墨色长发用锦白玉冠罩住,面容俊逸而出尘,仿佛是如神一般的容貌,单是那一双耀目的星眸就足以让所有女子痴离。
那双星眸冷冽,似是天宫中的能工巧匠作工复杂奢华精良的倾世之作,不知这样一个人又要引得多少倾城佳人芳心错付?
我望着他,竟有些出神。他依旧在舞剑,似乎没有感觉到我的出现,周围望着或路行的人都没有使他分心。
他舞得很认真,我回回神,鬼使神差地朝他缓缓走去。
我烟蓝的烟水裙摆微曳,花朵与剑气从我身旁滑过。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在靠近他,他收了剑,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的眼神如同他的剑锋一般,那样冷冽。
须臾,及笄礼的钟声响了,我转身走了。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他也走了。实际上我们两人是同时转身的,只是我们都没有看到。
我快步走着,快到举行及笄礼宴的忘海宫时,我的脚步又停下来,因为我看见一个女子向这缓缓而来。
她一袭广袖月白稍灰流仙裙,外衬锦锻妆花银线薄裳氅衣。一头黑发如墨用一根莲尧沐逢簪挽起,发后一支倒扣玉玫白香挂珠步摇,双侧一对白面桃花八仙钗。
衣裙如百水般柔情,墨发如绸线般顺滑。
娥眉十分好看,一双杏花水眸仿佛包含了世间一切最美丽的东西,琼鼻玲珑小巧,唇若朱丹般美艳。
雅步缓缓,绝美动人。
所谓美人,嫣然为语,高雅为笑,朱丹为唇,出尘为身,美艳为容,清美为眼,幽然为气,花月为貌,诗词为心。
眼前中人高贵优雅,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宫玄女一般,出尘纯洁,又如一朵白色莲花,高洁典雅。她高贵得神圣不可侵犯。
但,风吹着,扬起我的头发,我看着她,忽而隐去了身形,因为我看到了她身后的人———父王、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