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纯,你明天早上几点起?”
鞠薇漪倚着双层铁床的爬梯,抱着胳膊问道。
“老样子啊,六点零五早自习,五点五十起不就行了?”杜羽纯有点懵。
“那明天你干值日。”旁边李锦艺对杜羽纯说。
“为什么?明天不是你干值日吗?”杜羽纯不解。
她不太喜欢李锦艺这种不容否定的语气,好像是陈述一件本来就应该这样子的事情一样,而不是商量。
“因为明天我们说好要五点三十五起床去教室学习啊。你不干谁干?”李锦艺很理直气壮地说。
杜羽纯有点不高兴,宿舍其他人正好去阳台洗漱,只剩了她和李锦艺。
“那好,这次值日,我替你做,后天我干值日,你帮我补上,这样子我们谁也不亏欠。”杜羽纯简单道。
“你怎么这么小气,这都计较?我不管,反正明天你不干值日到时候扣分回家我又不怕我就说是你干值日你没干呗。”
杜羽纯突然感觉眼前浮现出两个字:泼妇。
“随便你。”杜羽纯不想再多费口舌,铺好床准备换衣服睡觉。
“你什么意思?你负点责任怎么了?你又不是不在这个宿舍住!”李锦艺的声音很大,杜羽纯感觉很是刺耳。
“我也说了,随便啊,明天的事明天说可以吗?现在是晚上十点十八,我要睡觉了。”杜羽纯停下手上的活,转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比自己矮着一头的李锦艺。
“睡觉?我让你睡觉!”李锦艺从自己的橱子里拿出来水杯,一下子把水泼到杜羽纯刚铺好的被子上。
杜羽纯脾气突然就上来了。她虽然一贯没有什么脾气的样子,但是她也不想这么怂下去。
对于很多事情,也许你觉得对方是女生,你不想做得决绝,但是,你一忍再忍,人家只觉得你软弱可欺。
她杜羽纯,不是软骨头,她有脾气,不卑不亢,不是作秀,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怎样做,就该怎么做。
杜羽纯的表情很平淡,慢慢走向阳台,好像只是为了去准备洗漱。李锦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心情舒爽地去打电话给自己职高的男朋友。
等到杜羽纯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盆水。
十月份,天气已然转凉。
她很顺手,一盆水向着李锦艺泼了过去。
杜羽纯身高一米六五,李锦艺才刚到一米六。从头到脚,李锦艺被泼得完全湿透。
“杜羽纯你个神经病!”整个宿舍里回荡着李锦艺的尖叫声。
“对啊,我就是神经病,但是也比你三观不正强的太多。”杜羽纯居高临下地抱着胳膊,眉毛轻挑。
“不要以为我怕你。”她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从橱子里拿出一床夏凉被,微皱了一下眉头,先凑合一下吧,再盖上衣服也不会多冷。
鞠薇漪从阳台上走出来,嘴里半叼着牙刷,口齿不清:“干啥啊李锦艺瞎嚷嚷啥?哎你衣服咋湿了?去换下来吧。”
然后就走回了阳台。
李锦艺这无非就是没有什么脑子的表现,她鞠薇漪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但是对她还是多少有些不屑。
是个正常人,谁会明目张胆地去找事,留人话柄?只能说有气势没实力。
这是高中,也是小半个社会。
杜羽纯一晚上没有说一句话。
以直报怨。
她喜欢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