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宫
阳曦翻着从魔界淘回来的一本野史传记,在他这杂乱无章的书房里看着。
他这书房,可谓是一片狼藉,阳曦常常浪迹于各界,手里积攒了不少书籍和宝物,平常闲暇无事便来看看书,或者玩玩宝物,再或者做点自己喜欢的小玩意,消磨时光。
“我查到那凡人的下落了。”清月站在阳曦书房窗户外边,轻声提到。
自从清月和润玉禀报了斑纹犀角一事之后,润玉便将此事交于阳曦处理,清月辅助。
清月看着无处下脚的书房只好走到窗外,提醒阳曦。
阳曦将自己正在看的那本书,拿出去递给清月。
清月只见:因魔界为斑纹犀角不生之地,安生将军君言违将令,弃同袍,叛逃后,不知所踪。
阳曦一反常态,不嬉皮笑脸,正色道:“若我推测不错的话,这位君言,应该就是那位在辗轻魔君之前令人闻风丧胆的贺君言。”
转眼间,又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姐,你可能不知道,贺君言乃是我们之前四代人的时候了,到了爷爷那会,他早就灰飞烟灭几万年了。话说,这贺君言也是个奇人了,正史记载贺君言乃是个魔界将军,但是他从来不上战场。奇怪的是最后他竟死于一场战役中。这不算什么,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人口才极佳,什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夸赞,那真是委屈了他,他的一张嘴,曾经直接或者间接逼死了无数太爷爷的肱骨之臣。”
“肱骨之臣?”清月嗤笑一声,“我看是从龙之臣吧!”
清月与阳曦对于作说怎么入的魔心里一清二楚,他们的太爷爷便是幕后黑手,作说入魔,作说的父亲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身死道消。当时天帝的位子才到了他们太爷爷的身上。
贺君言,就是作说父亲的一个侍弄笔墨的文官,后来入魔了,在作说帐下效力。
若是如此说来,这斑纹犀角就解释的通了。
水神系锦觅花神之女,身上有栽花种草之能,把斑纹犀角的汁液放到她的庙里,沾染上了她的香火,只要时间够长,总有一天这斑纹犀角会的汁液便会神药一般,将他原本的作用扩大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贺君言的坐骑,乃是一匹骆驼,最喜欢吃斑纹犀角,若是不吃,那便要杀人吃肉不可,若是三天不吃,便会发狂至死。姥姥当年让魔界土地失了植物生长的能力,斑纹犀角便在魔界不复存在了。这么说来,这贺君言当年不是死了,而像这野史传记所言,贺君言跑了,寻找斑纹犀角。
“天后娘娘,您凤体可是有恙?”
锦觅的手上流血了,原因是仕女无意识撞到了茶桌,茶杯破碎之后反弹到了锦觅的手上,划伤了。
锦觅看着一个仕女在地上吓得匍匐发抖,使了个法决止血自愈。锦觅缓缓的扶起她,柔声道:“无事的,你不必惶恐,做你的事情去吧。”
锦觅透过窗户,看着天边万里云霞,心里思索:现在,润玉应当是在南方检查军队,清月今天应该是无事,这姑娘在洛湘府也不知道来陪陪自己,阳曦,唉,也不知道去哪疯了。
“母后,我来了。”人未到语先知,阳曦准备在紫方云宫陪锦觅,至少也要拖住锦觅一天。因为清月不在洛湘府,她去追捕贺君言了,怕锦觅担心,瞒住锦觅,阳曦找一个理由拖住锦觅,防止锦觅去洛湘府。
不大一会,润玉也回来了,看到锦觅满心欢喜,看到阳曦脸顿时就拉下来了:一个皇子整天就知道黏着母亲和姐姐,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阳曦看到润玉时,直接往锦觅背后一缩,任润玉再如何,也对他无可奈何。
“母后――”
润玉刚刚想说话,就被一声凄厉的嘶喊打断,声音很明显,不是阳曦搞的。
门外一个人影冲进来,扑在锦觅怀里,呜咽不止,“母后~呜呜~”
“清月――你这是怎么了?”
锦觅刚从那嘶喊中回过神来,怀里一个泪流满面的小人,却渐渐没了声音:哭昏了!
润玉接过清月:“来人,快宣岐黄医官!”
阳曦:“姐!!!”
十天以后,清月终于醒过来了,看着熟悉的场景,知晓自己在紫方云宫,“母后……”
“谁是你母后,本座不是你母后。”润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试着调息一下,看看身体恢复好了吗?”
润玉担心锦觅守着清月身体不适,先让锦觅去休息了。
“平常这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这次就犯了傻,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贺君言了!”
“是儿臣思虑不周了。”
“人已经抓住了,你好好休息,没事了去披香殿思过。”
“是,儿臣遵命。”
清月昏迷后,阳曦全部交代了,润玉当时就召集了百名将军,个个骁勇善战,第三日,润玉查到君言藏身之处,一鼓作气,亲自带人拿下。
如此,也不是很容易,想想清月阳曦,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独自一人面对贺君言。
清月不提,阳曦竟然打赢了!还是令人欣慰的。
(阳曦化真身把贺君言冻住了!)
披香殿
“姐,你是不知道,那贺君言是真能说,父帝跟他对上,两个人阵前辩论,最一开始竟然是不相伯仲,后来那贺君言略胜一点,不过那贺君言的灵力真是低的可以了。”
同在披香殿思过的阳曦在给清月将那日的情形讲出:那贺君言原来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嘴上功夫厉害,灵力竟然运行不正常,润玉动手三两下就摆平了。
“不过,他的骆驼是真能跑!父帝跟他辩论了六个时辰,他趁父帝不查,骑上骆驼就跑,一大群天兵天将马不停蹄追了三四天才追上。”
“马不停蹄?三四天?”
清月迟疑了。
自从“贺君言事件”之后,六界一片祥和。
然而………
紫方云宫
“阳曦的法力最近见长,连我在他身边时都觉得寒冷刺骨,不过还好,有清月这个小棉袄在,娘亲就不那么冷了。”
清月变得很黏人,尤其是锦觅。六界上下谁人不知,水神殿下得了空,就来紫方云宫陪伴天后娘娘,实在是孝顺至极。
至于阳曦殿下,还是很暖的人,不少仙家求婚璇玑宫,阳曦殿下就推辞自己年纪尚小,毕竟天帝以“高龄”与天后成婚,有前车之鉴。
阳曦也很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但是阳曦抱了“找的着就找找不到就单着,反正自己不愁吃喝,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单着就单着”的心态……
“嗯?又有向你求亲的人了吗?”
“对啊,你们家贺君言胡说的,什么我喜欢温柔娴静的女孩子,我才不喜欢。你跟父王母后说过你们的事吗?”
“暂时没有。”
“水神大人”阳曦忽然一本正经的,“你知道贺君言多大了吗?虽然咱们神仙不在乎这个,可是贺君言比太微天帝还大,你确定你喜欢一个糟老头子?”
“他不是”清月揉了揉阳曦的脑袋,十分宠溺“你不懂。”
阳曦撇撇嘴,“哦。”
贺君言对天界并无危害,关了五百年,润玉就放了他,但是润玉并不知道贺君言“拐”走了他的小棉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几千年都过去了。润玉锦觅也察觉出清月的不同,但年轻人的事,父母还是不要干预了。
是夜。
润玉一如往昔把锦觅抱在怀里,锦觅枕着润玉的左胳膊,润玉左手搭在锦觅的右肩上和锦觅右手拉在一起,右手圈在锦觅腰上,锦觅的右手又放在润玉的身上。
锦觅梦呓似的说了一句“小鱼仙倌”,又下意识的往润玉怀里挤了挤,润玉就把他圈紧一点,再低头在锦觅的发顶上落下一吻“觅儿,我在。”
两人又没了动静。
其实,阳曦不知道润玉的一个小秘密:当年锦觅生清月的时候,润玉就想有这一个女儿就够了,太疼了,再也不要了。
后来,幸亏阳曦比较出生比较顺利,不然润玉能吃人。
“润玉”锦觅突然惊醒,“润玉”
“觅儿,何事?”润玉又搂紧了一点。
“我好像怀孕了!”
润玉脑中一天雷闪过。
“???????”
“!!!!!!!”
“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