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听此摆摆手,道:“当下尚无,不过这斗罗神界中有一个情绪之神逗留人间,可以为你我兄弟所用。”
敖游一听此言,脸色立即阴沉,只听他冷冷地道:“那情绪之神和女娃娃蝶神乃是敖某的至交好友,金兄,你不会要逼那男娃娃贡献神力,再将女娃娃的灵魂献祭吧?若是这般,老夫第一个不准!”
金乌一听此言,心下当即凉了半截,但他城府也极深,哈哈一笑,道:“小弟虽不知那两位是敖兄至交,但也无丝毫伤害之意。不错,我是要请那情绪之神为大阵注入神力,但那神级灵魂,小弟已有准备。”他口中如此说,心中却苦,暗道:“这两小辈又怎么成了老东西的至交,真是天不助我!”他素知敖游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一个“义”字,就算是让他自己死,他也绝不会负朋友半分。
敖游闻言,语气稍缓,但仍道:“那也不成,这阵法何等霸道,一经启动阵内之人将全被传送而出,我已体会了百万年远离故乡的痛苦,又怎能让他二人也受此大苦!”
金乌听闻,却是淡淡一笑,道:“敖兄,此等良机,别说万年,就算你我再等上百万年也难以再遇第二回,你当真甘愿错过能返回神州故土的机会了吗?”
他语气虽然平淡,但就是这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好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拨动着敖游的心弦,动作虽轻,但却具有极大魔力。敖游此时也甚纠结,他一生处事痛快果决,可此时一边是他魂牵梦绕了百万年的故乡,而另一边却又是他最看重的朋友道义,一时之间难以取舍。
金乌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也颇忐忑不安,倘若这老龙当真下定决心拒绝,又不免要大战一场,甚至还要伤了元气。他此时凝视着敖游的眼神,见他眼神忽地清明,心中一空,只听敖游长叹一声,道:“罢罢罢,大不了事成之后我燃烧自己生命,将他二人再送回此地便是,只要能在让我看一眼神州大地的万里江山,敖某虽死,却也能瞑目了。”紧接着,他语气一冷,道:“不过,我虽助你,但也需约法三章。第一,他二人需是情愿而为,你不得强迫。第二,从始到末你不得伤他二人分毫。第三,事成之后,你需助我将他二人送回!”
金乌只长舒一口气,赶忙又作一揖,道:“小弟全依兄长。”他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心中却腹诽道:“这老龙虚伪的紧,我倘若真将那二人捉回,他又怎会当真与我撕破脸皮,只要不伤他们便是了。”
敖游听他诚恳,哈哈大笑,道:“这才是兄弟嘛!说来惭愧,金兄难得来我这里作客,我这当主人的却还未尽待客之礼,金兄且驻留几日,你我兄弟交心畅谈如何?”
金乌却还了一礼,道:“敖兄之命,小弟本不敢不从,只是阵法未成,归乡心切,只好先行告退了。”
敖游倒也不留,只向金乌低声道:“你可知我是如何看出你的乾坤日月阵还差一层未练吗?”
金乌听他如此说,忽然醒悟,但却不答话,眼神变得极为复杂。敖游看他如此表现,不禁一愣,紧接着又嗤笑数声,道:“想不到金兄竟也是性情中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乌淡淡一笑,低声唱道:“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著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唱罢,飞身而起,朱露紧随其后,两人化为一金一银两道流光,消失在了天空尽头,只留敖游呆呆地注视着云海,默默不语。过了良久,敖游低声叹道:“我敖游之所爱,正是神州的那万里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