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绝尘的双眼发出迷茫的光芒,他苦苦思索的路似就在眼前,但全力追寻,又偏偏追寻不到,他只道自己还未完全掌握这等虚实并用的攻击要领,调匀呼吸,恢复魂力。
这两日内,季绝尘拉着徐三石大大小小战了十余场,可无一不是以他的失败而告终。季绝尘只感到只要手掌一握上倚天剑的剑柄,那柄长剑就会宛如长鲸吸水般吸收他的魂力与精神力,哪怕他只想使出一击虚招,倚天剑所造成的魂力与精神力消耗都是巨大的,而这则必然造成他下一击攻击力严重不足,与强者对敌,仅仅一线之差,在局势上就将谬以千里。
季绝尘只道自己是对于虚实并用的战法掌握不精,而徐三石一张玄武盾又着实防御得当,当下更不多想,只拼命思索练习。而仙龙敖游旁观在旁,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敖游自知季绝尘并非天资愚钝之人,观其身法变换,心中发愁,暗道:“倚天剑啊!倚天剑!此剑乃世间神兵,难道就要没落至此吗?倚天长剑…”他口中喃喃念叨,忽地惊起,低声吟道:“倚天长剑割吴越,只把金焦作砥流。万古青山同禹穴,百年乔木共商周。这诗中所指意象皆不是成就了一番霸业,就是恢宏、大气的形象。剑如其名,“倚天”二字可取其意为顶天立地,倚靠天时地利人和,战而破之。难道说这诗所指竟是此剑的修行功法不成?”
敖游看着正在平台之上拼斗的季绝尘,心中沉思,过了片刻,他自嘲地一笑:“果真如此,可笑我竟自作聪明,说出什么以虚胜实的邪门歪理。”他正低头沉思,那巨大的龙头的影子映照在山壁之上,竟显得格外凶恶。忽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只见季绝尘的身体四脚朝天地被玄武盾击飞了出去,他身体在空中勉强翻转,但还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季绝尘正要调匀呼吸,待休整后再练,却听得敖游的声音传来,只听敖游道:“孩子,老夫观你这几日的战斗,你并不适合这等攻法华丽、以巧取胜之道。且再听我一言,试试此法是否可行。”
季绝尘心想自己本就在寻求突破之道,多尝试一种功法只有益无害,便朝着敖游点了点头。敖游道:“这倚天剑消耗你的功力十分巨大,倘若使用多招,自然身体难以负荷。老子的《道德经》中有言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其意可用一语道之‘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概括成一个词,那便是‘大气’。所谓大气,即是通天彻地,一气贯通天地人和。你想,你若以天地万物为倚靠,集天地之力而施展出的旷世一击,又何惧破不了若干繁复变化。”
季绝尘听完点了点头,他虽然一时无法完全理解敖游所说言语之意,但其中集天地之力的法门他自己也曾经想过。当下,他问道:“前辈,那究竟如何集天地之力与身呢?”
敖游悠悠地道:“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随即敖游将道家思想中的天地大气,以及部分道家如何运功修行的法门与季绝尘说了。道家修行,讲究将全身气孔开启,集天地真气于身,将自身与天地之道融合为一。季绝尘听完大有所获,修习几日,又与徐三石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