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先生那年,我还未出生。
只是细细听着母亲温贤的话语,说什么,我有一个青梅竹马,名为江淮,母亲说是因为她父母是因水结缘的。当然,这些还是我十四岁之后知晓的。
母亲在怀孕时,常常抚摸着她的肚腩,我也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期待。可是好景不长,在几天后,我明显的感受到我居住的“星球”有“外星人”居住。
我变得有些慌乱,不安分了起来,母亲常常被我弄得从梦中惊醒。
十月过得很快,我出生的那天是难遇的好天气,我是晚上生的,我有一个弟弟,也是我口中的“外星人”。
他很俊俏,可我并不怎么喜欢他,因为他总是和江淮哥哥玩得很好。
我出生时不同于我弟弟,很乖巧,甚至未有表情,不哭也不闹,医生就不可思议地拍了拍我,把我掐的生疼,这才“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母亲细声说我叫“路笙烟”,因为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母亲嫌‘生’字写起来不美观,便换成了‘笙’。
也是后来遇见王源之前换的“苑忆”之名
我刚出生不足1天,那位名江淮的哥哥便来见我了,他比我大三年,正在上幼儿园的年纪。
小时候的江淮和我不一样,我只是出生时不哭不闹,会走的时候母亲总说我像个假小子,每次都把我拉到江淮家学规矩。
还说因为江淮比我懂事?
自打那儿以后我一有事就往人家家里跑。
时光啊,何时成了我最痛的主题,是因为记忆,还是曾经的见证,走过百花凋零,触发的依旧是往事中,横生感伤的意绪,总能把悲欢,交集的那般如梦如幻,即使有些人,走远走近,离合与不舍,最后留下的都是记忆,走过会记住,疼过会遗忘。
年少总是为人喜悦。
柔和的阳光斜挂在苍松翠柏不凋的枝叶上,显得那么安静肃穆,绿色的草坪和白色的水泥道貌岸然上,脚步是那么轻起轻落。
我单身一人走在山间小路,这年,我才3岁。
“烟烟!”
他叫住我的名字,亲昵地摸了摸我的发丝,我转过身去对他甜甜一笑。
“江淮哥哥~”我尽量把自己硬咽的声音憋下,投给他一个并不苦涩的微笑,当然,在我眼里是这样的。
可能是因为他大我三岁的缘故,比我高了一个头,江淮蹲了下来,轻声道:“是不是路南北欺负你了?”
我摇了摇头,拽紧了自己的裙摆。
他看我不说,也便不语了。我从身后的蓝色背包中拿出一条刻着LSY名字缩写的项链,像江淮递去,我害羞的低下了头,“江淮哥哥,给你”
我还记得,这是我送江淮的第一样东西,也是江淮珍藏最久的一样东西。
他接过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缩了缩脑袋,“江淮哥哥再见。”
——2003.8.6
我像往常一样翻着日记本,这章,我很仔细得望了三遍已有泪痕悄然洒下。
三岁的字,扭扭歪歪的,像个蝌蚪爬一样。
现在的我初一的了,他比我大三岁,在初三。也是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内,我听闻他一直学习很好。
今天天是灰蒙蒙的,犹如水墨画般此深彼浅,引人无数遐想。
雨,小时像银针或银丝撒满天地之间。近的景物像被笼上了一层薄纱,如仙女之裙挽轻泻大地,而远处的景物像与此隔了一层天国的窗帘,若隐若现,像跳动的精灵充满灵性。当雨敲击窗户时发出脆耳的乐音,就像高超的钢琴家在黑白键上轻快跳动弹奏起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熙熙攘攘的人群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悦的蹙了蹙眉,“shit”
我手中紧握着雨伞,望着初三楼禁闭的窗户,更加不悦。
“明明高三的人都下来了啊”飘扬在空中的,是喃喃自语的不解。
我烦躁的挠了挠头,却有人拽紧住我的手。
我第一反应是江淮。连忙抬头。
望见了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淡雅如雾的雨丝里,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正对着我。
我垂下眼眸,“不是你啊”
“你以为我是谁?”
“江淮”
“你记住,我姓余,叫余俊。”
我对上他的眼睛,也许是委屈,瞳孔变得有些猩红。
望着猩红的眼眸,我害怕的退了几步。
“余……余俊,你没事吧?”我颤了颤身子,对于与往常大大咧咧的男孩有些疑惑。
余俊啊,从我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我同学,初二开始就跳级了,我整整和他坐了8年的同桌啊。
我了解他的性情,他是不会对我大声吼叫的,除非……
余俊似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尴尬的把手退了回来,“对,对不起,今天我可能不太舒服”
应该是因为感情吧?
我笑了笑,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意。
“你是不是喜欢高二(3)班的温鸢?”
“是,是趴”
余俊骚了骚后脑勺。
在我走后,他才在学校的那棵松柏上,写上了那句令人心疼的话语,看着它飘在空中,久久凝望。
我在另一方,看着痴情的男孩,不由想起了那个星辰万丈的他。
“Nobody ever knows——”
熟悉的信息铃声想起,我连忙打开手机,发现是江淮发来的信息,嘴角在不禁意时上扬了。
在手机上一行亮目的字眼让人移不开眼睛。
上方的信息提示里赫然写着·
阿淮哥哥:
不许和别的男孩子说话,保护好自己
江淮哥哥在9号公交车站口等你
不要牵上陌生人的小手哦~
纤长的手指附上手机,在键盘上慢慢戳了两下,回他了一个“好”,便蹦蹦跳跳的去找他了。
我到的时候,江淮还在那里侯着,时不时有小姐姐前去勾搭,我刚想追上说些什么,只见他薄唇上下抿了几下,小姐姐们都走了。
跑到他跟前,我的嘴在江淮耳旁嘀咕了几句。只记得,他脸都红了,而我笑得不像话。
他把我一手拎起,随手扔进座位,我黑着脸,气鼓鼓得看着他。
他仿佛看不见似的,谁也不和谁说话。
公交车上很吵,有大妈的谩骂声,有成年人的嘈杂声,唯独他们,十分寂静。
“路笙烟,刚刚那个男生是谁?”
是他先打破的安静,但嘴中说得却是另一个人。
我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也许我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猥 琐:“你指谁?”
“别明知故问。”
“你吃醋啦?”
“小孩子家家谈什么醋不醋的”
“他叫余俊,余生有俊的余俊”
我逗趣儿的拽了拽他的衣角,还揉成了一团,正在搞破坏的我还没起劲儿,江淮就把我拉进他的怀里,“别想太多”
还记得,他身上总有股薰衣草的气息,我还总说他活得像个女孩子。他的怀里,很暖和,好像什么都有,像个叮当猫的口袋一样。
江淮就这样抱着我,到终点站才松了手。
我心中有些暗喜,以为他是喜欢我的,结果,他陪我到家的时候问我了句,“你们女孩子是不是没有安全感啊?”
高三的他,已经大过我约有30厘米了,我仰视着他,心中涌起了一阵苦涩。我有先见之明,知道他说得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一刻,等他回应的一刻,时间过得很漫长,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像他已经回答过了。
我很想环住他的颈部,告诉他,我喜欢你很久了。
可这句喜欢,我迟迟未说出口。
“你喜欢……”
“沈初。”
“你上哪个大学?”
“她上哪个我就上哪个。”
他谈沈初的时候,嘴角总是不经意的上扬,我望着他痴情的模样,久久不语。
江淮的眼眸,似有桃花朵朵,很耀眼,很闪耀。我从他的眼珠里看见了我的模样。
踮起脚尖,亲口对他说出今日的最后一句话,“愿你和她能够幸福啊”
我装作不在意的像前倾了倾身子。
看见江淮对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这才回家。
推开沉重的大门,家里无一人发现我的存在,母亲在厨房忙活,父亲……自每次早上出门后就很难看见他,至于路南北嘛,他啊,眼中只有游戏。
我绕过沙发,直径走进专属于我的小世界。
移开椅子,理了理裙子,用手扭开笔盖,那只笔尖还很新,没有半点用过的模样,我握住只笔,在日记本上写上“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十四字。
我没有合上它,倒是走到了床,形成一个“大”字。用力捂着被子,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眼泪,从眼眶夺眶而出,像不留情般哗哗直流,这个被子都浸染了今日的情感。
我不知道我为何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连自己都变了呢。
感谢青春有你。
感谢为你痴狂。
哭过,伤过,但还是爱他啊……
我脑海中中浮现出他对我的好,对我展开的每一个微笑……
初一的时候,我的室友曾问过我:“你喜欢江淮吗?”
我总是扯出一丝微笑,像是随便一说一样回答:
“我只把他当哥哥”
“他也只把我当妹妹”
是不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啊?
我用力地把湿透的枕头往旁边一扔,用指尖在被褥上轻轻写下含有他名字的句语。
‘望来生不再爱江淮’
人啊,什么时候守信过?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黑漆漆的天空似在嘲笑着我心,我望了望那还沾有泪水痕迹的床单,扶了扶额,“我怎么那么傻啊”
也许是在质问自己罢。
“咚咚咚~”
刺耳的的敲门声在耳旁传来,我不悦的紧锁着眉眼,小声嘟囔着这敲门人邪恶。
捋了捋乱糟糟的发丝,打开了房门,还不忘转眼看了眼时间,“5点半”。这么早?
“路笙烟!”他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声线有些魅惑,犹如有人欠了他三百大洋。
一看是他,我也不好在糊弄什么了。
“干嘛?路南北?闯入私宅可是犯法的!”我抹了抹眼,还不小心打了个哈欠。
路南北仿佛已经望见我红肿的双眼,明知故问地看着我,“哭过了?”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有些虚伪。
自打他出生那一刻起,就什么都爱和我黏在一起,但又什么都比我好,我喜欢吉他,爸妈也给他买了一把,明明我上了课,而他没有,可他却总比我有天赋。
我时常都会想,他是故意的。故意和我套近乎,感觉他什么都没学却又成绩优异,只是为了羞辱罢。
可我也觉得,我会不会把他想的太过于狠毒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我冷不丁地冒了句,“与你何干。”
我本以为他会灰溜溜的回去,结果不然,只是死皮赖脸的留了下来。
“姐,你怎么不住宿了,在外面自己找房子?”
我高一下学期在外面租房的原因很其实简单,不过是他住宿,我便不想与他同行了。
这是关于江淮的事,我也不好和路南北说。虽然他是我亲生弟弟,可我一告诉他秘密便屁颠儿屁颠儿去找江淮告状。心不在我这儿罢了,帮忙,也是他。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如何魔力,让我们一家都向着他。
“高中了,压力大。”
我也不知如何向路南风说明原因,只好敷衍两句。
我不知晓他知不知道‘江淮’的事,但我知道,他来找我,准没好事,“是不是有事来找我?”
路南北和他差不多高,也总是俯下身来摸我头发,当然 这次也是一样,一脸嬉皮笑脸地看着我,“爸妈让你这周回家吃饭。他们会来。”
这个‘他’我是知道的。
不知道的是,他会不会带着‘她’。
我查过沈初的,她也和他是亲戚,只是大了才相认。
……
后来,高三的时候,我说我要去伯克利,一是因为我偶像王源在那,二是因为离开江淮。
可不料,我本以为我会对王源产生新的情感,却只是浮云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