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胡菲带张绵绵去了重庆的沙中路,可那里并没有悬崖。2017年的胡菲一个人去了沙中路,住在便捷酒店的六楼,喝完了一件啤酒,在卫生间吐得一塌糊涂,他跌跌撞撞走到阳台边,趴在栏杆上,望着对面楼层与楼层间残缺的月亮,大声喊着张平的名字――
你好吗?
你好吗!
……
直到有人不开骚扰报了警,才制止了他的这场行为〞艺术。〞
明明不应该难过的,明明不应该喝醉的,明明不应该用这种的方式去怀念一段已经逝去的关系,可胡菲还是没有忍住,非常矫情的干了他这一生都不会干的蠢事。
〞就蠢这一回好了。〞胡菲瘫软在地上,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在福特起来,替他倒好热水,等她安然睡去。
夜深了睡梦侵袭这个城市,将所有的悲欢离合都覆盖在她欢乐璀璨的表情下,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张绵绵第一次见到胡飞的时候,忘记戴眼镜了,大学新生开学,师范学院的男生本就是稀有生物,张明明所在的班级里只有四个男生泛花丛中一点绿,自然宝贵的不行。
搬新书那天,四个男生只来了两个,还有两个据说在寝室还没起床,于是体力活自然分摊到女生身上,张绵绵骨架瘦弱,整个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下,抱着一摞书汗流浃背的往班级走去,走到半路他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截了胡站。在张绵绵前的胡菲替他挡住了太阳,投下一小片阴影。1米8几的胡飞眉眼虽然平淡,但胜在天生的衣服架子,身穿一件白色T恤搭配破洞牛仔裤,大一顶鸭舌帽清清爽爽。当年没有戴眼镜,一抬头乍眼看却被胡菲的模样震慑住心了,不自觉的跟着漏跳了几拍。
胡飞笑道:〞体力活这种事,应该放着让男生来。〞
张绵绵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脸先红了:〞谢谢。〞
〞不客气,〞胡菲爽爽朗朗的答,〞我叫胡菲,早上睡过头了,不然早来了。〞
张绵绵跟他并肩走着,盯着地上太阳施出的他们俩的影子说,〞我叫张绵绵。〞
路两旁的香樟树将阳光分割成细碎的钻石,洒在地上,张绵绵有轻微散光,那些斑驳的阴影在她的眼里仿佛跳着轻快的舞步,每一个节拍都恰好踩在她的心上。
回到班级以后,胡菲就挨着张绵绵坐下,辅导员站在讲台上讲话,他就从课桌下偷偷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把耳机线从一衣服领口伸进来,因为有帽子当掩护,辅导员完全看不出他在听歌。
张绵绵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手机,没看清楚他听的是什么歌,结果反被胡菲发现,胡菲小声问她:〞你听民谣不?
张绵绵摇头,她对音乐没什么研究,听的歌也都是些时下流行的歌曲,谈不上喜欢,只是一个人的时候放首歌显得没那么冷清。
胡菲取下一只耳机递给她,给你推荐这首歌,宋胖子的《六层楼》。
张绵绵便学着胡菲的样子,把耳机线藏到衣服里,悄悄戴上耳机,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胡菲是重庆人,听到〞喝不完的山城酒〞才知道这是一首关于重庆的歌。
几年后,张绵绵在网易云里看到一条关于《六层楼》的评论。
〞沙中路没有悬崖,可可西里没有海,当然这偌大的世界里我的命里也注定没有你。〞
都说唱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深情,张绵绵的生活生命里关于胡菲这个名字,也不过是情歌里的臆想,现实生活中中寻万遍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