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回来了。”
一片山林中,风痕走在幽静的小路乡间小路上,周围全是一片一片的竹林,深吸一口,充斥着泥土,青草的味道,这是属于自然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小路尽头,坐落着一座竹屋,竹屋不算太大,但两个人居住却也是绰绰有余。竹屋前,有着一片种着许多植物的田地,有吃的蔬菜,也有治病的药材。
“回来了,把东西放下歇歇,吃的东西在屋里呢。”
田地里,一名白胡子老者正在打理着作物,除草,浇水,施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药田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老者穿着麻布衣服,两只袖子挽到手肘处,苍老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但两只明亮的眼睛却四处观望者,杂草,害虫,无一不被他发现,除去。
“干嘛天天管这些破草啊,它又不是不会自己长,一天天这么折腾自己。”
风痕一手拿着手帕,为老者擦着脸上的汗水,一手端着一碗凉水,心疼的说道。
“哟,长大了,懂得关心老头子了。”老者一脸欣慰,一口喝下风痕递过来的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懂,药材不比其他东西,对生长环境需求极高,若是不好好照顾,不只是长不好,严重的还会枯死。”
“是是是,我不懂。”风痕一脸无奈。
“韩老,韩老你在家吗?”这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传来,带着一丝哭泣。“我家大壮今天打猎受伤了,快不行了,你快去救救他。”
“风儿,去拿箱子,”
“嗯…”
不一会,风痕从竹屋里跑出,肩上挂着一个普普通通的箱子,和寻常医生悬壶济世的箱子一般无二。
风痕来到两人面前,站在眼前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此时她的脸上充满着焦急之色。
“走,”
…
过了一刻钟左右,风痕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里,村庄里多见小孩,老人,正值农忙季节,有劳动力的壮年都出去劳作了。
径直走进一间房屋,还没进去,就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哀嚎声,显然,这人伤的不轻。
“准备热水,毛巾,”韩老对着妇女说道。
“风儿,将受伤部位的遮挡物处理掉。”
风痕朝着床上望去,只见床上躺着的青年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从脸上滴落到枕头上,让枕头湿了一大片。
“嘶…”
看着青年的腿,饶是风痕,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即便是他,在打猎时受的最重的伤也仅仅是骨折而已,而此刻,青年的小腿上一节断裂的骨头从皮肤上刺出,红白交加,加上周围一排排的齿印,让人捏了一把冷汗。
风痕小心翼翼的清理着伤口附近的衣物,生怕碰着伤口。不一会,衣物清理干净,露出全部伤口,让人触目惊心。
“拿一条毛巾给他咬住,”
“好了,”
“忍住,我要清洗伤口了,”韩老手里拿着一壶老酒,倒在一口准备好的大碗中。指着旁边观望的人说道,“你们几个,按好他,别让他乱动。”
“唔…呼,呼…”
韩老用沾酒的毛巾轻轻擦着伤口处,青年痛得绷紧着身体,不停的在床上挣扎着,不一会,便没了动静。
“怎么了?”风痕紧张的问着韩老。
“别怕,只是晕过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对青年的医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接骨,固定,缝合伤口,上药,缠上绷带。期间风痕不停的给韩老擦着脸上汗水。
“好了…”
韩老交代完需要注意的事情便回到了竹屋。一路上,风痕仿佛若有所思。
…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
“洛小姐,洛小姐,别走!”
东方的天空亮起一抹鱼肚白,睡梦中的风痕也被一阵阵鸡鸣声惊醒。疲倦的脸上写满了不满。“该死的鸡,哪天把你抓来炖汤喝。”
风痕揉着迷糊的双眼,走出竹屋,恰巧看见正在忙碌的韩老,突然脸上布满了恐惧,风一样的跑向竹屋。
“跑啥,又不是第一次了。”韩老不紧不慢的将玉瓶中鲜红的血液倒入面前的鼎中,鼎下的柴火钱得正旺,让鼎中的血液咕噜咕噜直冒泡。“这兽血炼体的效果你又不是没尝过,多炼几次,对你有好处,对以后你踏入修炼更有帮助。”韩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兽血炼体,一种独特的炼体方法,需要九九八十一种狂暴妖兽的精血,在配合二十几种珍贵药材,猛火熬制,当血液中的能量与药效完全重合时,炼体之人需要全裸进入熬制好的血液中,利用其中狂暴的能量淬炼身体,使身体更加强壮,筋脉更加坚韧。对于炼体境的武者来说,好处无穷。
“好好好,炼还不行吗。”风痕一脸无奈,缓缓向着大鼎走去,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最后,连裤衩子都不剩。
看了看鼎中冒着热泡的血液,风痕深吸了一口气,噗通的跳入大鼎中。
“啊…呜呼…呜呼…”只见鼎中的风痕发出一声狼嚎,紧接着咬紧下唇,脸色被憋得涨红,痛苦,含糊且愤怒的说道“老头,你…你想把我煮熟吗?”
只见此时,韩老正一节一节的往火堆里加柴火呢。韩老轻喝一声,“别说话,快点吸收。”
鼎中的风痕,粗重的呼吸,狰狞的脸庞,无不体现着此刻正在承受的痛苦。血液中的狂暴能量环绕在风痕周身,一部分为他抵挡着恐怖的高温,一部分化作一丝丝细流,从他的口鼻,毛孔进入,在体内穿梭,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凝炼着。此时的风痕,就像是一团璞玉,一丝丝能量就像刻刀,正仔细的镌刻着,让他更精致,更完美。
风痕紧咬牙齿,脸上展现出一份同龄人没有的坚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鼎中的风痕紧闭双眼,脸上痛苦之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呼吸均匀,不像之前一样粗重。此刻的风痕,好像老僧入定一般,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