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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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失去了拉力，我奶奶双手拿着鸡翅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叫嚷着，声音特别大，喉咙都喊哑了，至于她的叫声中有没有悲惨,我忘记了。那只鸡在她跌坐时抽动了一下鸡🐔爪就有没动了。

看着那只母鸡抽搐着，似乎是在做垂死的挣扎，我想‘这只母鸡挺倒霉的，那么多鸡为何偏偏是他，还是五马分尸而死。’

“要死喽，要死喽。”声音充斥着哭丧与责怪。

“小兔崽子，你……想干嘛？”我奶奶双眼瞪得极大，满脸的愤怒。“挨刀砍的，你动我鸡干嘛………………”奶奶又开始了各种咒骂。

我哥冷眼看着奶奶在那里如泼妇般的嚷嚷着,那双瞪得极大眼睛中燃烧着熊熊烈火，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手上青筋暴跳，让没做任何过分事的我看得莫名其妙的害怕，感觉要是我拿一只鸡给他说这是奶奶养的鸡，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徒手把鸡撕裂，分解开。

片刻后。我哥不知是被她吵得烦了，还是觉得只扭了鸡脖子不够，又去从奶奶双手中抢鸡，我奶奶拼死护着那只鸡，嘴里不停咒骂着嚷嚷着。

声音惊动了我二大爹，二婶子，还有我堂大哥、堂二哥他们，他们来拉住了我哥，拉扯中我哥又断了一根鸡翅膀。

我看着我哥手中的一只鸡翅膀，还有地上一股鸡肠子组成一坨，鸡肠子里涌出的鸡屎，地上有点点血红色的血，像是满眼枯黄色的风景里，有一棵红梅开着朵朵艳丽的红花。那惨不忍睹的鸡尸体，冲击着我的视野，得了，不用猜了，肯定死得不能再死了。

——……——————

那天他们来拉住我哥我奶奶后就叫我回去。还叫大堂哥看住我，可能是怕我学坏也可能是…………

后续结果如何？他们又是怎么处理？又是怎么告诉我父亲这件事的？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那只死的惨不忍睹的倒霉鸡，成为了我童年记忆里浓重的一笔。

我觉得我对鸡的阴影，应该是从那时起吧，

从那以后每次过年，我在旁协助杀鸡，我就下不了口吃鸡肉，12次大过年的日子，（每次杀鸡我哥都叫我）本来应该是大鱼大肉的日子，我却只吃白水拌饭加上盐菜，这年过的凄凄惨惨，有肉却不能吃，我觉得历史上就只有我一个了吧。至于现在还会不会这样，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我哥跟我奶奶的这件争鸡事件，应该是那天我奶奶有做什么事惹怒我哥哥从而成为了导火线，才彻底爆发了。

我哥哥小时候特别喜欢养小动物。央求我妈买给她，但是家里穷，我母亲没有买。最后还是别人给了他小鸭子，因为来之不易，自己又喜欢所以特别爱惜这小动物，（反正对小动物比对我好得多就是了，我就没见他打过小动物……）这小兔子是我哥抓的还是别人给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事儿有点久远。

他还有没有养过别的小动物，我不知道，小时候的记忆总是不齐全。我只记得两样小动物，小鸭子是因为我听我妈说我哥拿小鸭子吓唬我，本来只是觉得好玩逗一逗，没承想我吓得害怕极了，一只无影脚踢去，小鸭子的眼睛就踢瞎了，脖子也歪了，我哥难过了好久。

这些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记得的鸭子画面很少。（不过我觉得踢得太有技术含量了，所以总觉得我母亲是在骗我的，但我不敢问我哥。）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踢歪了鸭头，我哥禁止我看鸭子吧，所以我没什么记忆。

小兔子的记忆就比较多了。不过最深刻的，还是6只小兔子，两白色、灰色、黑色、杂色，一只一只的死了，我不知道原因，后来才听说是我奶奶毒死的。

不管是小鸭子还是小兔子，都是从小小的一只养到那么大了，我哥一人养了那么多年，一夕之间被我奶奶一包耗子药下去全死了，我哥的心情可想而知。

——————回忆

那天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阳光明媚

水牛拉着车，穿过稀稀疏疏长的郁郁葱葱的松树林。

我哥赶着牛车，我站着牛车上静静的看那只躺平了的白色兔子，黄色的土泥路有些不平，牛车有些颠簸，那只白兔身体被颠簸得时而轻微动着，时而大幅度移动。

我眼见他就快掉下牛车伸手抓住了白兔的身体，入手一片柔软的毛皮。

我哥见此叫停了牛车，“放手。”语气清淡，脸上无悲无喜，但那双眼中是我看不懂得哀痛。

我不懂为何要放手，呆呆的望着他。我哥见此张了张口，片刻脸上逐渐流露出威严，让我有些畏惧，不得已只能不情愿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