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他是护国将军,战乱之年,他领兵出征,战场上烽火连天,他误入敌军迷阵。 迷雾中,忽现一人影,他欲举刀砍去,却发现那人乃一女子。
她如迷路小兔般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他放下战戟,不再睬她,继续破迷阵。 她慌忙跟上:喂,你不怀疑我是细作吗?他眉眼轻挑,瞥了一眼她的弱小身板,摇头。
她挡在他身前,挥挥手中的长剑:喂,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已发现阵眼所在,便点了她的定身穴,扛着她走出迷石林。
她骂了他一路:混蛋!耍流氓啊!小心姑奶奶砍了你!
他一路无言,任由她骂,出了阵眼,他便放下她独自前行。 她在他身后大喊:喂,混蛋!好歹帮我解完穴再走啊! 此战大捷,回到京师,皇帝念他功劳甚大,将独女祈婉公主赐婚于他。
他眼中忽现那日林中大骂他的女子。可皇命难违,他与那女子怕再无缘相见。 新婚之夜,他大醉,迷蒙中掀开了新娘的盖头。
她正一脸巧笑望着他:混蛋,耍了流氓还想跑? 他正欲分辨是梦是醒,她的唇便已覆上他的。 红纱帐暖,春宵一度。
篇二:芸香阁内,她绣着鸳鸯枕,门外锣鼓宣天。侯清王爷府纳妾,仪式之盛大堪比当年正妃之礼,京城大官纷至送礼。 她绣完最后一针,差人将枕头送往新房。
夜半,她还在烛火旁研习医书,他一身酒气推门而入。 绣花枕在他手中被揪成一团:王妃可真够贤惠,本王纳妾王妃还费神绣香枕。
她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王爷可还满意? 他气极,将枕头扔出门外,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良久,才放开:娘子,不冷战了可好?
她在他怀里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好。 他将头轻靠在她的香肩上:娘子难道真就不介意为夫纳妾? 她悄然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自然不在意。
她未说,若他真与那小妾圆房,绣花枕内的蠡虫香就足够他与小妾整夜不眠。 当然,整夜不眠不为洞房,为挠痒。
篇三:
冬日的大雪覆盖了京都的整片街道。 她循着食物的香气在雪地里挪动着几近僵硬的身体。
看着石凳上的他捧着春卷不知从何下口,她拼尽全部力气抢过春卷大口朵颐。 他一身白色貂袍站在雪地里,几乎与风景融喂一体。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说:跟我回家可好?
多年后 ,她每每想起那日为了一个春卷出卖了自己,就后悔不已。 未曾记错,自那日以后,白衣胜雪的嫡仙男子便化身为富家少爷,整天使唤她这便宜徒弟。
又是一场大雪,他将她唤到床前:辰儿,为师放你自由可好? 她微微一愣,虽每日抱怨他的差遣,可她从未想过离开,想也未想,她便拒绝。
他凄然一笑:由不得你。便将她驱赶下山,未给她留一两盘缠。 她知他成仙之日已近,但如此决绝未免太过绝情。 回到山下,她一生未嫁,皆因为他,相与多年,她爱他早已深入骨髓,但为了他的成仙大业,她一生未再回山。
她不知,他本是仙,为改变她这一世的命运,触犯天条,已时日无多。天劫每日折磨他的身躯,为伴她这五年,他已耗尽所有魂力。 大限之日,他用尽最后一丝魂力,为她更改天命。
下一世,她不会再受苦了。
只是,下一世,再没有他。
篇四:
炼崖上,一缕红巾飘下,她纵身跳下了万丈悬崖。
他站在云端,目光清冷,对于轻生之人,他甚厌恶,凡人向来如此,生而不惜,死又求生。
她几近坠地之时,他看到了她额间的红莲,天火挠心,他竟飞身近前接住了她。
她美眸微睁,冷冷地看向救她之人:“为何救我?”
他一愣,为何?他不知。
她未等他回答,便拾起红巾自顾自前行,经此一番生死,她已再无勇气寻死,由生入死的恐怖,一次便足以铭记终生,她决心远赴蓬莱修仙,既可避世俗,又可免轮回。
他看着眼前火红的身影渐行渐远,莫名的抽空感侵袭了整个心脏。
他跟在她身后,头一次,为了不相干的人使了仙法。
他为她教训拦路抢劫的强盗,为她设劫牵绊负她之人……
只是,他未再出现在她眼前。
他想,他也许是爱上了她,否则怎么会牵来红莲业火渡她历劫?
红莲业火既出,非一死不可灭。
“为何救我?”她看着幽蓝色的火光侵蚀着他的魂体,两行清泪不觉溢出。
他轻埋在她怀间,无力地勾起一丝浅笑:“红莲,我是倾华。”爱了你三世的倾华。
篇五:
她曾是一只蝼蚁。
在他还只是小沙弥的时候,她险些丧命于一把扫帚下。
他捧起落叶堆里的她,在林荫下,他不掺杂质的笑容侵染了韶华。
她开始每日跟着他,听他诵经,看他习武。
可是,万物之生息皆有律,蝼蚁之命长不过数载,她想陪他千秋万世。
藏经阁内收罗了世间瑰宝 偶然间她看得妖修之法,于是,她每日勤修术法,只为有一日能站在他身边,告诉他:清慈,季钰喜欢你。
终于,她修得人形,他也已到大乘\之期,成佛指日可待。
常人凡入大乘\期只需清修两年便可成佛,他却滞留了十年仍未有飞升之势。
他问佛,佛曰:还差一劫。
他涉入人间,欲寻此劫。
直到她一身红衣闯入他的视线。
她说:清慈,季钰喜欢你。
他自知一念成魔之理,遂落荒而逃。
她导了一场身世之戏,终得他垂怜常伴他身边,他每每躲避,她便假意离去,而后看他慌忙念经。
雷劫终于降临,他成佛之日已到,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逐一劈下,眼看他便要坚持不住,她飞身近前,为他挡了最后一击,雷劫既尽,风物静止。
他怀里抱着的她,一身红衣,一如初见。
她无力地浅笑,抚上他的眉眼,轻启朱唇:清慈,季钰喜欢……
他看着她双手垂下,泪眼渐红,一声咆哮,他已入魔。
佛祖于云中轻叹:你终是未能度过此劫。
最后一劫,乃情劫。
篇六:
她是名动天下的舞姬,一曲惊鸿舞引万千垂怜,他亦拜倒与她的石榴裙下。
他本可以一道圣旨将她招入皇宫,可是,他却想得到她的心,这是头一次,他为一个女子如此。
他每日放下朝政只为赏她一曲歌舞。京城繁华之地,自是少不了纨绔子弟,只是眼前这位似乎有些许特别,她端看他目光随她流转,每日重金得她一舞却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
某日,一舞完毕,她终是忍不住出言相问:公子可是看上奴家? 他只浅笑着看她:是又如何。
她轻抿唇角,扬起一抹轻笑:散去家中妻妾,只娶奴家一人可好? 她本是就此一说,未曾想他竟是当今圣上,更未想过他当真会为她遣散后宫。凤临天下之时,她问他:我如何值得你为我做这一切?
他轻揽她的软肩:无他。 他浅笑望她,未说,因我知此生再难遇此情。 江山男儿志,若为红颜故,弃之又何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