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罪过,由天来定;天的罪过,由我来定。————虚空幻境
熟睡中的人,渐渐睁开双眸,从梦中醒来。碧色之眸看了一下四周,收目光之间不由一敛:她去哪儿了?
鬼墓鬼坐起身,眉间已然无了困意,她看了看四周,又见面前的火已熄了许久,转手间施法将火燃起,不由一叹。
北堂荷华睡得也不是很熟,鬼墓鬼的举动完全可以惊扰到她。凤眸缓缓睁开,她看了一下坐在火堆前的鬼鬼,与此同时,对方也看到了她。
“怎么不睡会儿?鬼鬼”她道。
只见人手顿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回应人的话:“我并不是很困,倒是你,一国女帝,应该保护好身体!”空灵的娃娃音,还是没有变,依旧如此好听。
“你是在关心我吗?鬼鬼。”北堂荷华边看着人,边坐起身来,双手烤着火,眸中已是笑意。见人不语,她低笑道:“你不说,我就当是了”
“嗯……”
她并不是很恨北堂荷华,或者只是曾经怨过罢了。然而这些都过去了,她心里还是很在意,对方这个朋友。
北堂荷华往人身边靠了靠坐近,鬼墓鬼对此也并未在意,手中拿着一根树枝ba着火堆,只听人问道:“鬼鬼,她呢?”从白天到现在,她并未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只好用“她”来称呼。
鬼墓鬼自然知道北堂荷华在说江城晚,只是眉头一皱,疑惑不语。
另一边……
“我是谁?”来人只是轻笑了一声,嘴角上弧淡笑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来说说你的事吧!江城晚。”他把玩着右手修长食指上的一枚赤色复古宝戒,就这样伫立在那黑暗中,神秘无比。
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事?”江城晚挑眸疑惑看他。“我能有什么事……”
“错!”
对方打断了她的话轻笑道:“不是没有,对吧!”见人不语,继续道:“你与她,是多么简单的关系。朋友,未知的关系重量。一个是鬼帝的妹妹又是鬼界的大长老,而你……”话语延长,只见江城晚眉目间轻挑,“对她一点也不了解,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如今她与北堂荷华,曾经的朋友复合了,而你又算什么?普通的朋友,还是过客?鬼墓家的人可都很无情呐。”
对方每说一句,江城晚的眉头就更紧一分,袖中的十指握紧又放开。看着她无意轻微的动作,已让人勾起满意的笑意。赤紫异瞳一眸,危险的气息已在这一刻渐渐逼近人。
他依旧保持莫名的笑意,看着江城晚:“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江城晚闻言一愣。
他道:“你不是在查究竟是谁使用冥火玉将这里变成了死城吗?我可以告诉你,你与她就可以完成任务了,而你必须替我去魔界拿狱司笼,如何?”
“我……”
……
唦——
鬼墓鬼与北堂荷华正在火堆旁烤着火,却不知危险已在渐渐靠近。
幽风吹动着树丛,发出那一丝燥动唦哑,周围的黑暗,无形逼近侵蚀,唯见帐篷那一点余光。一点一点地逼近。
唦——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周围看看!”从人囗中发出空灵之声,她扔掉手中树枝欲站起身,却见北堂荷华欲言即止,快速起身一手快速拉人入怀,一个转身跃至一处。
“你……”
鬼墓鬼愣愣看着北堂荷华,只见人的凤眸一敛紧皱,她顺着人的目光反脸看去,刚才她欲站起身的地方已经被一些像似树枝藤的地方已渐渐占据,更让人心惊的是,是那枝藤每一处锋利如长剑,贯穿着每一寸空间,正缓缓逼近她们。
这是什么东西?还好有荷华拉她,否则……
“谢谢”鬼墓鬼用手轻推开了人,北堂荷华只是对人一笑,摸了摸人的头,下一秒严肃起来。
两人扫视了一下原地,那里已经面目全非了,猜测着,估计帐篷里的人已被这种怪东西给无声刺死了。
树枝藤还在渐渐逼近,不仅是面前,还有四周以及两人的身后,都将其紧紧包围。
北堂荷华见状抽出了佩剑,与鬼墓鬼换了一位置,成了背对背的阵势。鬼墓鬼碧色大眼一敛,云繁墨袖一挥,一条莹光碧色的细鞭随之而抽。“啪啦……”一声,逼近的枝藤被打得粉醉,而北堂荷华也毫不逊色,一剑干净利落,寒厉而斩,便也斩断几枝。然而这并没有结束,枝藤毁了又长,就像永远也斩不断毁不完似的。
她笑道:“若是我死了,凤栖就交于你了,鬼鬼。”
鬼墓鬼眉头一皱,也不忘手中利落动作,淡淡开口道:“你的国自已管,给我干嘛!”
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唰唰——”
树枝藤再一次进攻,只见它快速吐出数缕藤条,快得让人错不及防。一条条藤条死死缠绕着鬼墓鬼的手腕,鬼墓鬼想要挣脱却是无法。北堂荷华见状抽剑挥斩,还未斩断,被人推开。
“鬼鬼!”
她一声叫喊 ,便见鬼墓鬼被这涌来的东西给埋没,在最后的那一幕,对方给自已设了结界。而这结界,不大,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
她想上前去,却根本不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鬼墓鬼被吞噬。
可恶……
北堂荷华咬紧牙关,却又无奈,只见树枝藤的藤条一根根缠绕在结界外,无法伤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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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犹豫不决,这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并不着急,因为他的交易可以与任何做,也可以不用。他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很容易得到,但是,就是因为容易,就会很无趣不是吗?呵,为了不那么无趣,又要达到想玩的游戏与目的,就得找一些“角色”,也就是棋子……
夜显得很静,他在等着她的回答,风拂落枯叶,一遍又一遍。江城晚脸上半信半疑地看着面前的人,犹豫的心是肯定的。
这个人要狱司笼做什么?而狱司笼这种东西可是魔界大祭司索司之物,他……
嘴角勾勒未让人察觉的玩味笑意,只听人已给出了答案:“好,这个交易,我跟你做!”江城晚心中暗自叹了一囗气,似乎犹豫放下,就轻松了很多,“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飞雁城的罪魁祸首。”
“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
他淡笑道:“当你将狱司笼拿给我之时,我便告诉你。”呵……
江城晚显得有些迟疑了,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悠悠开口道:“放心,我是不会失言的。”而鬼墓鬼也在此之前查不到任何东西。
“好!”江城晚点了点头不再看人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狱司笼,我会拿给你的!”余音渐落,人的身影已离去。
“呵,真是有趣了!”
他抿唇笑语间,只听“哗啦啦”的声音,人身后的枯树林,无数红眼睛再次睁开,然后像得了命令般全部向上,无数扑羽之声续续传出打乱了宁静。他抬眸嗤笑着,只是一眼。
这些密密麻麻的眼睛,不是什么怪物,而是无数只乌鸦聚在一起,待乌鸦飞离开,枯树真的是枯树空无了。
一只乌雀飞落于人肩上,赤红的双目锋利而锐,如它的主人般,诡异,神秘。
“飞雁城,无由之罪。是个没有原由的罪名”他勾唇似笑喃语着“人的罪 过,由天来定;天的罪过,由我来定……”
命如树的盘根,交缠错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