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拓跋格桑走在街上看什么都很新奇,中衡的经济远远比她想象要发达的多,平坦的青石板路,家家户户青砖房,百姓穿着得体,街边连个乞丐都看不到,不愧是第一商业王朝,礼仪之邦。
暖暖的春风袭来,伴随着阵阵芬芳,原来做一个正常人是不自卑且轻松的感觉,哪怕什么也不做,也能让她身心愉悦。
“听说平阳城经常下雨,为何我来了这么久只下过一次雨呢?”
姬夙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停在卖糖人的小贩前,便也停下脚步,“今年雨水确实少了些,往年平阳城一月阴雨天少说得有三五次,尤其是初夏时,娘子喜欢下雨天?”
说起来好像是从拓跋格桑来到平阳城开始的。
拓跋格桑回头呆滞的看着他。
“为夫没说要与娘子兄妹相称,不过娘子要是喜欢唤为夫哥哥,为夫也不介意!”姬夙微微俯身,暧昧的看着只到自己胸膛高的小丫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与她的呼吸交缠,拓跋格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不知自己该怎么接他的话,似乎全世界只有她的不规律的心跳声,小脸红扑扑的。
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姬夙却被她不通情话的模样取悦,低低的笑了起来。
“想吃糖人?”姬夙揉了揉她的脑袋。
拓跋格桑慌乱的扭头,背对着姬夙继续挑选糖人,最后选了两只蝴蝶,递了一只给姬夙。
寡言的婓辞上前付了几个铜板,从他跟随殿下开始,能让殿下发自内心笑出来的人只有拓跋格桑,也许以前殿下也对朝旭郡主笑过,却在大多时候都是敷衍,他一度认为能让殿下愿意敷衍的人也只有朝旭郡主。
“平阳城每晚都这么热闹吗?”拓跋格桑想缓解尴尬气氛,便转移话题与姬夙边走边说。
“嗯,平阳城气候宜人,不管是冬季还是夏季,只要不下雨,晚上皆是这般,若是中秋元宵之类的节日更甚!”
“其实四季如春也不见得就是宜人的。”
“娘子何以见得?”
姬夙似乎把这句娘子给叫顺口了,拓跋格桑压下心头的悸动,解释道“万物复苏,春暖,烈阳高照,夏懒,花草凋谢,秋爽,白雪皑皑,冬寂,都是不同的感受,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美,不同的感受。”
“娘子似乎对人生看的很是通透?”
一个十四岁小丫头不该有这样的心境,这具身体远不是他想象的那般简单。
“四季轮回,无辞无生,不过我说的四季如春不宜人还有其他原因,很多细菌病菌怕热,怕冷,高热或者严寒可灭杀,所以还是四季分明的好。”
“细菌病菌是什么?”姬夙竟感觉自己在拓跋格桑面前显得有些渺小,连简单的情话也听不得,可见她的年岁并不大,然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能造就了她的不俗?
“是一种肉眼看不到微生物,它们寄生在人体内,慢慢演变成为病菌,导致人体生出各种疾病,细菌分为很多种,有的怕热有的怕冷,平时呢要多注意个人卫生,不过哥哥那么爱干净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你又怎知我爱干净?”姬夙停下脚步,他讨厌这种难以掌控人和事,更讨厌被人了如指掌的感觉。
拓跋格桑闭了嘴,姬夙的人设就是轻微洁癖,温润且又冷漠如斯的啊,可这些她无法说出口,姬夙也不喜欢听到谎言。
和拓跋格桑相处下来,姬夙大概了解些她的性子,不想说的话就闭嘴,她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
“为夫不过是问一问,不想说便不说吧。”姬夙抬步往前走,身上的气压变的有些低。
人和人的相处之道拓跋格桑掌握的不是很透彻,明明是他自己说不喜欢谎言的,不想说可以不说,现在她不说,他又为何要生气?
犹豫了一下,拓跋格桑追上前拉住姬夙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说道“不是说好的今天没有摄政王,也没有王妃的吗?”
姬夙顿住脚步,轻声叹息,看穿所有的是她,懵懂无知也是她。
“好,今晚不谈其他!”
姬夙转而又想,其实她到底是谁,来自何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这具身体。
这一晚拓跋格桑玩的很开心,像个孩子般见到什么都想要买,不过她拿的都些小玩意,似乎只是想把玩一番或者尝一尝,值不了几个铜板。
月上中杆,人群开始退散拓跋格桑才意犹未尽的往摄政王府的放下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没有乘坐马车,越往王府的方向,街道也越来越冷清。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在沉默行走,影子被明亮的月色拉的老长。
姬夙突然有些怀念刚刚在街上她唤他哥哥,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是什么都没又说。
有些东西太奢侈,他和拓跋格桑都无法拥有。
一连几日,他们同宿一房,却不曾同床,拓跋格桑每次深夜醒来,姬夙不是端坐在书案前看奏折,就是单手扶额闭目养神,她都快以为他是不用睡觉的。
而今天,姬夙回房去屏风后沐了浴就往床边走。
长长的墨发散落,为他增添一抹狂野与邪肆,露在白色亵衣外的胸膛肌理分明,结实有力,性感的无可挑剔,可秒杀一众现代男模。
“殿下今晚要睡床?”拓跋格桑紧张的看着他。
“有何不可?”姬夙理所当然的反问。
夫妻睡一张床上是必然,那她们算是夫妻吗?
拓跋格桑慌乱打开门让人去换新的热水来沐浴,只是她在去了屏风后却迟迟没有在出来,因为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一直以为沈羲和没有回来,姬夙是不可能与她同床的。
时间点点流逝,房内传来姬夙轻飘飘的声音“王妃打算在浴桶里入睡吗?”
若是在不提醒,他怕拓跋格桑把自己的肌肤泡到水肿。
“哦......马上好了!”
说是这么说,里面还是迟迟没有动静,姬夙忍俊不禁,“本王对你平平无奇的身材没兴趣!”
拓跋格桑羞愤,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两个小小馒头,虽然不大,但是十四岁的身材就该是这样的,而且大小明显比同龄的女孩要大的多,至少现代的她十四岁是没有这么大的。
“怎么会平平无奇?”
拓跋格桑小声嘀咕,声音虽不大,姬夙还是听到了。
姬夙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 “所以你到底还要不要睡觉?”
拓跋格桑磨磨蹭蹭的还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半透明的亵衣被油灯反射的可清楚看到她青涩的身材。
什么样的绝色是他没有见过的?拓跋格桑在他的眼里也只能算上等,不过是占据了北漠特有的浓眉大眼,嗯......肤色......冰肌玉骨倒是完美的无可挑剔。
外表清纯,画面又极为香艳,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血脉膨胀,姬夙也是正常男人。
“过来!”姬夙故作平静的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拓跋格桑犹豫了一下才缓步的走到床边,别扭的从床尾爬了上去,然后在里侧躺了下来,紧张的连大气不敢喘,也不敢去拽姬夙身上的锦被。
姬夙似乎真的没想对她做什么,不一会便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拓跋格桑松了口气,明知道姬夙不可能碰她,可她还是紧张,这算是庸人自扰吗?
拓跋格桑不知道的是,在她闻着淡淡的龙涎香进入梦乡后,身上轻轻的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