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衡国,清河五年。
春风和煦,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柳树舒展了黄绿的嫩叶微微拂动,桃李杏梨花开正艳,花香萦绕整个平阳城。
仪仗队如一条井然有序的红色长龙,敲锣打鼓的往摄政王府方向缓缓行驶,街道两侧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今天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与北漠九公主的大婚之日,场面岂是世纪婚礼可形容。
整个中衡的王位就只有这么一个摄政王,而北漠九公主乃汗王最小的王女,也是北漠唯一的公主,两个尊贵非凡的人走在一起,注定要引起天下热议。
与寻常婚礼不同,跟随左右的婢女和侍卫全部穿着奇装异服,那是北漠一国特有的服饰,马车前门只用红色轻纱遮挡,可清晰看到里面的新娘,没有红盖头,她带的是一定红黑交加的帽子,青丝辩成了一个个长长的辫子,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她那张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鹅蛋脸,浓眉大眼,睫毛又长又浓密,眼角带着一颗泪痣,鼻梁高挺,樱桃小口,肌肤仿若天山上的白雪,这姑娘可谓是他们在平阳城见过最美的北漠女子。
一阵春风袭来,红纱翩然,精致的容颜越发清晰可见,引得围观人群不禁连连称赞。
“好漂亮的姑娘!”
“摄政王妃好像天上仙女,美的不像凡人呐,摄政王好福气!”
“以后我娶媳妇也要娶个北漠的姑娘,先不说摄政王妃,这平阳城内的北漠姑娘谁不是个顶个的貌美?”
“切,就你,兜比脸干净的,青天白日做什么梦!”
拓跋格桑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似外面的惊艳声与她无关。
本是二十一世纪富商之女,父母是亲兄妹,近亲结合的产物,从出生起就带有白化病,三年前病情恶化,患了皮肤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重金求医却只让她多活了三年。
本以为在病房里孤独的死去会是生命的终结,不曾想会再次醒来,还穿越到了一本名为‘盛世王妃’书里,变成了北漠的九公主拓跋格桑。
不是女一,也不是女二,更不是女三女四,准确的说她只是一个容器,女一的容器。
男主姬夙为救女主沈羲和,找到了一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的女子做为容器,也就是说这具身体以后注定是沈羲和的,待及笄之日,也是她的魂魄被抽离之时。
她倒没有多喜欢‘油炸美人鱼’的小说,只是喜欢看书罢了,在病房里那段难熬的化疗日子用来转移疼痛感。
马车行驶到极为气派的摄政王府前停了下来,侍卫分别站在两侧,隔绝了拥挤的人群,她被贴身婢女塔娜搀扶下了马车,也是小说开篇的剧情。
青石地板上铺着艳丽的红毯,每走一步都带着鲜花的特效,每个人的脸上只是形势上的尊敬,并无庆贺新婚的喜悦。
姬夙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爱上沈羲和,但在府中却给了她极高的地位,她是不言而喻的摄政王妃,自不会有人拿她这个远嫁的和亲公主当回事。
“公主,我们都已经到了中衡,拜了堂您以后就是摄政王妃了,一会可不能让王爷下不来台啊!”塔娜小声的提醒。
公主自从得知要远嫁和亲就天天哭闹,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抗拒,甚至连逃婚都用过了,三天前抵达平阳驿站,知道自己再无可能抵抗,一气之下上了吊,好在发现的及时给救了回来,可自从醒来后她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哭也不闹不盘算怎么逃,活泼好动的性子变的文静而又沉闷。
拓跋格桑没有回应,她不想逃,不过一本小说而已,占据了不属于自己的炮灰人生,有什么可挣扎的。
拜堂的大厅内集结了朝中大小官员,唯独缺了今天的男主角,即将要与她拜堂的是一只公鸡,而抱着公鸡的人是一位有着一双桃花眼的俊美男子,与原著一般无二,他是姬夙属下,也是至交,为姬夙奔走各国与江湖收集资料,他叫明月夜,也是神秘组织明月楼的主人,是个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内心腹黑的主。
“殿下有事走不开,王妃不介意让公鸡代为拜堂吧?”明月夜弯起桃花眼,笑的一脸玩味。
拓跋格桑看了看他手中的大公鸡,身上的毛红亮亮的,真真漂亮极了,淡然抬头,如涓涓流水的声音沁人心脾,没有不满,亦没有被羞辱的愤怒,准确的说她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情感,只是淡然。
“开始吧!”
明月夜诧异了下,传闻这位是被汗王宠的无法无天的公主,性子说好听点叫开朗俏皮,难听点是嚣张跋扈,见到了真人后竟是一副文静淡然的模样,一双眼睛看似温柔似水,实则里面只有一汪波澜不惊的死水,仿佛对世间任何人和物都提不起半分的兴趣。
他仔细的观摩了下她的脸,是个顶漂亮的美人儿,而这张充满异域色彩的脸蛋下并没有易容后的痕迹。
听说她三天前闹着不嫁姬夙上吊了,难道是知道自己逃不掉心如死灰了?
本就是形势婚礼,拜了堂后拓跋格桑就被下人领去了新房‘弄风小筑’,前厅的热闹吵杂与她彻底划分开来,新房的窗户上帖着大红喜字,红纱暖账,看着很是喜庆。
拓跋格桑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就开始摘自己的礼帽。
“公主......不,现在该叫您王妃了,殿下还没过来,您怎么能摘下礼帽,快带上!”塔娜赶忙上前想要阻止。
“他不会过来!”
书中的拓跋格桑只是一个摆设,拜堂时姬夙未出现,洞房时亦未出现,带着礼帽给谁看?
塔娜闻言,眼眶忽的就是一红,哽咽道“怎么说王妃也是我们北漠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怎么可以让只公鸡代替拜堂。”
拓跋格桑无所谓,摘下帽子后不顾屋内下人异样的目光,直接退下厚重的外衣倒在床上就睡,已经习惯了黑白颠倒的生活,现在对于她而言是熬夜,委实困的不行。
“王妃?”塔娜还想要阻止,可自家王妃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王妃上吊后就开始白天睡觉,晚上起床,身边也不让人伺候,明明是她亲眼看着王妃被救活的啊,一个人的性子真的可以在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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