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唐秋月问道。
宋明攸道:“不着急,一会儿再和你慢慢说。”
他们安静下来。春日的阳光穿过树隙投下淡淡的金色剪影,微寒的风浮起他们耳鬓间的短发,有一点凉凉的湿意。此时清墨正在念着一份长长的卷轴。
“比试点到为止,抽签决定比试双方。比试时不可用符咒,不可用暗器,不可持双剑,不可退离试场范围,不可招鬼将,否则视为失败或放弃比试。”
宋明攸小声嘀咕道:“这么多规矩。”
咚咚咚咚咚。锣鼓声震天。
清墨放下卷轴,坐回原位,台下弟子们都开始兴奋又不安地窃窃私语起来。子衿子佩站在清明台的两侧,手捧竹筒,给排着队的各个少主抽签。
宋明攸轻轻推了孟扶柳一把:“快去。”
“我?”孟扶柳诧异地问。
“不是你是谁?快去。”宋明攸催促道。
孟扶柳慢吞吞地去了。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将手中的竹签给宋明攸看。
“永夜观?”宋明攸皱起眉头,他朝着清明台上望了一眼,只见身着墨绿色长袍的聂寻生满脸笑容,但眼神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听见宋明攸的声音,聂寻生缓缓地转过头,用冷酷的眼神盯着宋明攸,脸上仍是带着僵硬的笑。
唐秋月低声道:“‘笑面将’聂阿七。”
宋明攸收回目光,将竹签给孟扶柳拿着,扯开话题:“小师妹,你的佩剑呢?”
青荷并起食指,念动剑诀,一道白光嗖地闪过,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
“不错。”宋明攸赞叹道。“此剑何名?”
青荷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芙蕖。”
“永夜观的人在那儿。”唐秋月用扇子朝旁边点了点,“那个眼角带着颗泪痣的男子就是少主聂无愁。你要小心他的那把剑,听说是很厉害的。”
队伍三三两两站好了,聂无愁带着两个师弟走到宋明攸身边。
“阿因。”聂观主突然出声,聂无愁回过头,看见父亲冷冷的眼神,“不得失礼。”
于是聂无愁不受控制般慢慢扬起嘴角,僵硬地笑了。宋明攸后背一凉,连忙道:“别,我这人不注重礼节,不用顾忌太多。”
聂寻生别过脸去,聂无愁的笑容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沉寂模样。
人们退在一边,围成一个大圆,给试场留下了足够的位置。
宋明攸悄声对唐秋月道:“怪了,这个场景我也似曾相识。”
唐秋月挑起眉毛,耳语道:“怎么说?”
宋明攸微不可查地甩了甩头:“仿佛在梦里出现过。”
他趁着无事,继续对唐秋月唠叨:“清墨的儿子是不是一个少年,和我一般大?长得很清秀的,还很爱笑。”
“这就不对了。”唐秋月道,“长得清秀俊逸是不错,但传闻他并不爱笑,是一个清冷公子。”
“难道不是他?”宋明攸摸摸下巴,“不对啊。应该就是他,叫清悠,字九思,对不对?”
“这倒是没错……”唐秋月疑惑道,“可是……”
“可什么是啊,你那些传闻有几个是真的?”宋明攸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唐秋月哼了一声,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好像是这样,听说清悠以前是爱笑的。只不过当年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便开始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