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鹰正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手术室外的灯熄灭后,医生护士拉着病床离开了这里,顺德奶奶正躺在上面,微微抬起一只手,看起来虽然醒了,但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群众演员(医生)病人家属来一下......病人已经醒了,但......这只是暂时的。
张保庆暂时的?什么意思?
群众演员(医生)病人伤势比较严重,加上年纪大了,可能......挺不过来了。
所有人的心都像是被榔头狠狠地击中了一样,一双双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最终还是二鼻子忍不住喊道:
二鼻子医生,我中毒昏迷好几天都能救过来,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我奶奶怎么就不行了啊!
群众演员(医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二鼻子什么尽力了,你们再试试,再救救她啊!
他们的世界,突然笼罩在了一片灰暗之中。
小白一直站在白殉玖的手臂上,她低头,眼睛里的泪花落到的小白的小脑袋上。
“吱?”小白抬头,看见她在哭,便往她怀里靠了靠。
白殉玖抬头看了一眼张保庆,又有一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张保庆发现她在对着自己落泪,慌忙把脸别过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已经湿润的眼眶。
病房里,菜瓜和二鼻子握着顺德奶奶瘪皱的手,眼泪随着顺德奶奶的话一滴一滴地离开眼眶。
顺德奶奶孩子们,有件事情,我必须向你们坦白......白鹰啊,是我故意告诉你们爹妈的,我只是想回家......
菜瓜奶奶,无论发生什么,这些年您对我和二鼻子的爱,我们都记在心里,这就足够了......
二鼻子奶奶,我再也不胡闹了,我肯定听话,姐姐不听话我就管她......您不会有事的,我们明天天亮就回家,回家陪着您,我哪儿也不去了......
张保庆和白殉玖在旁边站着,担忧地看着他们,有些伤感。
明明快到年底了,谁曾想,竟又经历了这样的一次生离死别。
他们应顺德奶奶的最后的意愿,把她送到了老龙口。
面对着老龙口,曾经通往家的入口,顺德奶奶告诉张保庆,万金之国还有很多很多他们未知的事物,甚至五十年前的马殿臣都没有寻到最终的答案。
她说,可佛龛,也就是悬棺所在之处,并非天坑的尽头,马殿臣在天坑底下建了大宅,面对手下的贪婪,他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蜈蚣门神会帮他们守住金子。
顺德奶奶你们要是进了万金之国,小心点,鹰族,是最危险的......
张保庆嗯,我们知道。
恍惚间,顺德奶奶看见不远处,爹爹的身影渐渐清晰,她伸出手,陪着爹爹,一起离开了。
次日,鹰屯迎来了一次盛大肃静的葬礼。
顺德奶奶在屯里的威望一向很高,救过的老乡也是很多,因此几乎屯里所有的人都来到了菜瓜家上香默哀。
“请节哀......”“你们也别太伤心了,节哀顺变......”“菜瓜和二鼻子真可怜啊......”“......”这是菜瓜和二鼻子这一天来听到的最多的几句话了。
他们俩面无表情地行礼,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着:
菜瓜我没事。
二鼻子谢谢。
白殉玖,张保庆,白脸三人站在屋外的空地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们姐弟俩,白脸倒是乐观:
白脸这样也好,她还算冷静。
白殉玖则是有些担心:
白殉玖我就是担心......她这样会不会把身体憋坏,我宁可他俩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过以后应该会好很多吧。
张保庆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回道:
张保庆她总是这样,咱们劝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