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他与她

红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猛的起身，睡眼朦胧的，或许是起的太快，眼前还是一片模糊的。但瞧着这天色金黄，应是黄昏时候了吧。睡得也有六个时辰了。她随便的整了整头发，也来不及披上点衣服，穿上鞋，就前去开门了。

开了门，她就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男人站在门外，这男人个头不算高，似乎还带着个眼镜儿。她这时也不想接客，再说，自己这邋里邋遢的样儿，怎么接得了客啊。

“您来早了，我这还没接客呢，您请回吧。”

门外的男人开口说道

“小生不过是想找红袖姑娘唠唠嗑，不是来……”

红袖听着这声音熟得很，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朦胧逐渐褪去，才看清。原来是他……

“先……先生……您……”

红袖瞧见他满脸通红的样子，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她羞得很，自己这般邋遢的模样，竟全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红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既然姑娘现在不方便，那小生我就先告辞了。”

“方便，方便的很！先生……请进。”

红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脑瓜子一热请了他进来。自己分明是不想让他瞧见自己这邋遢的房间的，这没梳妆没打扮的，让人笑话。

红袖将他引了进来，安排他在屏风后坐下。

“先生先坐，待我梳妆打扮后，再来与先生谈心。”

他点了点头，红袖便退到屏风之后，放下帷幕，选了身干净的衣服，便想要换上。

刚要脱衣服时，红袖怎么也脱不下来，虽说自己的身子已经不是这平城的秘密了，但在他面前赤身裸体，倒浑身的不自在。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她开始梳妆打扮，她不时的看向帷幕，却什么也看不到。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生怕那人等急了。但究竟是与他单独在一处的。怎么着也得弄得比平日里好看些，不免得时间会长些。

她期待着，与他，会是什么样子。

郭麒麟与阎鹤祥吵了架，弄得浑身上下脏透了，还散发出怪味。他只得洗了洗身子，重新换了套黑色长衫。今日他虽仍是安排他人出台，但此时，他也不想待在院子里。想着就心烦，倒不如，上花楼瞧瞧晚上的戏。

今日来得早，到了花楼，还没到时辰，店里比往日见着的样子冷清得许多，只有几个客人。他去了后台，向后台的几位演员嘱咐了几句，便没了事儿做。

他恍然间想去找她，想与她谈心，将心中的不快通通向她吐露出来。他阴差阳错上了楼，走到她房前，房前的牌子上挂着她的名字。他轻轻敲门，当自己反应过来时，房间里的人儿已经将门开开了。

她好像刚刚睡醒的样子，头发有些凌乱，身上除了宽松的裙子，并没有其他衣物。裙子的领口过于宽大，流到手臂处，露出一测的肩膀，锁骨处的窝，让人想要将脸埋进去。胸前微微起伏，两团团子在衣服下若隐若现。往下看，红指甲瞧着十分时尚，衬得她光着的脚丫愈发白嫩。

她让郭麒麟慌了神，仿佛心被她吃了似的，脸腾一下就红透了。

“您来早了，我这还没接客呢，您请回吧。”

郭麒麟心头一震，原来她心里，我只是一个……嫖客。他急急忙忙想要解释道

“小生不过是想找红袖姑娘唠唠嗑，不是来……”

郭麒麟不想红袖这么看他，他觉得，他应与旁人不一样。只见她揉了揉揉眼，满脸惊讶。

“先……先生……您……”

郭麒麟想着，是红袖不喜欢他，不想和他一起谈心，一下子就丧了志气。

“既然姑娘现在不方便，那小生我就先告辞了。”

只见她脱口而出

“方便，方便的很！先生……请进。”

郭麒麟的精气神一下子又恢复过来，随着她进了房。最近平城虽还没下雪，但还是冷的要死，可红袖房里暖洋洋的，还有点热。

郭麒麟被引到屏风后头坐下来，他，不敢看她，怕自己有了反应，在她面前丢了人。

“先生先坐，待我梳妆打扮后，再来与先生谈心。”

她要换衣裳，还与自己在同一房间，不过隔着一道屏风。郭麒麟想到这就不敢想下去了。

见她退出屏风，还拉上了帷幕，郭麒麟有那么一点点心底生出来的小失落，不过这种失落马上就被自己压了回去。龌龊，实在龌龊。

帷幕那头，她在换衣裳吧。郭麒麟时不时的看向帷幕那头，一丁点儿动静都听不到。他想到了些不可想的画面，逐渐有了反应。他羞得呀！只得收回眼光，找点其他事，来转移注意力，在她来之前，它得下去。

环顾四周，发现有不少的书籍。诶！看书好，书是个好东西。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净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春宫使人醉。这下子好，它呀，是下不去喽。

郭麒麟急忙放下手中的“画”又在书堆里翻翻找找。

，却意外发现许多的戏本子。这每一本都是经典曲目。

她梳妆打扮的时间可真长，郭麒麟都看了好些戏本子，她依旧在帷幕后。郭麒麟心里着急，想要快点见到她。可更着急的是……它还是没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