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不死心,总是借着各种名头去将军府,又是送东西,又是请人出游什么的,且依大皇女的风格,哪一次不是闹得满城皆知。
于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大皇女看上了将军府的一名客卿。
还真是与洛洛原本的命运轨迹走的一样呢,可是,他不是薛世阳,怎会任由事态继续发展下去。
大皇女对将军府乃是百般殷勤。
她本以为褚曦是一个普通客卿而已,自己怎会得不到,不曾想,似乎母皇对这个客卿也看重的很。
听母皇那意思,这褚曦还真的不是寻常郎君。
越是如此,大皇女越想得到他。
只有这样连母皇都不会轻视的郎君才配得上她。
洛樱见大皇女这架势,大有势在必得之意,可撇开褚曦意愿不说,她自己便是不会同意褚曦与大皇女结亲的。
她自己都没有搞定的人,大皇女如何能打动褚曦的心。
况且,褚曦,只能是她的。
洛樱每次都寻着不同的名头回绝大皇女,连褚曦的面,都不让她见到。
褚曦得知后,浅浅一笑,默认了洛樱对大皇女的态度。
大皇女被敷衍的窝火,她还不信了,一个将军府,能翻了天不成,她左右求一下母皇,直接一道圣旨,赐婚与她,褚曦再有能耐,还能抗旨不成?
大皇女铁了心跟将军府杠上了。
洛樱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和褚曦好好谈一谈。
盛夏未退,空气中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洛樱仍是一身劲装,似乎不在乎这点炎热,而实际上,正准备探一探褚曦口风的洛樱,根本无暇顾及天气是否炎热。
她心中是略带紧张的。
若,褚曦最终答应了大皇女呢?再者,若褚曦当真有个未婚妻呢?
如果是他人也就罢了,左右不过一个郎君,不必在乎他是否有难处,是否愿意。
可这人是褚曦,她还真的不敢就这么把人抢了来。
“褚郎君,这是西域今年进贡的凉茶。天气炎热,正是喝的时候,快尝尝是否当真有解热爽口之效。”洛樱随意地切了一个话题。
褚曦也看出洛樱的闪烁其词,倒也顺着她的话,尝了尝茶水。
“此茶香而纯正、齿颊留香,的确不错。”褚曦微微点头,似乎对这茶很是认可。
洛樱看他一副淡然如风的模样,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人明白她的意思呢?
褚曦见洛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心中不由一软,放下茶杯道:“洛洛可是有话对我讲?”
闻言,洛樱抬眸看他。
就是这一对温柔的不像样子的眸子,让她心都化了,每次听到他唤她‘洛洛’,她都有种她是他的唯一的错觉。
“咳……”洛樱清了清嗓子:“褚郎君对大皇女求娶一事作何打算啊?”
褚曦眸色微不可察的冰冷了几度,转瞬又恢复了温润的眉眼:“自然是不允的,我以为洛洛是知道我对这件事的看法的。”
褚曦说罢,缓缓瞥了洛樱一眼。
什么?!
她应该知道?
为什么她应该知道?
洛樱一瞬间有些发懵:“为何我该知道?”
褚曦见她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不由有些薄怒:“洛将军想来是贵人多忘事,儿时的话便是全部都不做数了么?”
“儿时?何事?何话?”洛樱更是发懵了。
这人一叫她‘洛将军’,便是不愉快了。
褚曦吁出一口气:“那我便提醒一下将军。八年前,父亲辞去归隐却把我留在将军府,将军以为我为此伤心便深夜偷偷进了我卧房。将军可还记得你那时说了什么?”
闻言,洛樱心头一震。
她以为那时褚曦是不在意、当做玩笑话的,而那时她也权当做玩笑来看待的,因为那晚之后,褚曦也并未有任何异常。
如今提起这事,难道……?他是在意的?当真了?
洛樱一喜,不由想起那晚说的话来。
那时,洛樱不过才十岁,还是个女孩,而那时的褚曦已经是个少年了。
洛樱毕竟身份尊贵,平日里也就把褚曦当做自己人,况且,那时的褚曦已经是她难以赶超的存在了。
所以,洛樱那时便懵懂的关注着褚曦。
得知褚军师归隐,却将褚曦留下时,洛樱还想,褚曦会不会因此失落?被至亲‘抛下’。
那时,洛樱的母亲还在,将军府的规矩不似现在这般自在,到了作息时间是禁制外出的。
于是,等到夜深人静,洛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偷偷来到褚曦的房间。
届时,褚曦察觉到有人闯入,便简单披了外衣,坐在床边冷冷盯着‘闯入者’,当看清面前的小小身影后,才不由放下戒备。
洛樱黑暗中抬头便对上褚曦冰冷的眼神,还以为他是因为褚军师离去而心生悲凉,顿时更是想要安慰他一番。
“阿、阿曦,你别为军师的离去而伤心了,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洛樱在黑暗中慢慢靠近褚曦。
褚曦则是颇为稀奇,她这是以为自己会难受,所以来安慰自己来了?
见褚曦不说话,洛樱便以为他是难受不想说话,于是,更是大着胆子向前走去。
“我是认真的,以后,你便留在将军府,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可以安心呆在将军府一天,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洛樱眼神炯炯地看着床沿上坐着一动不动的人。
褚曦哑然:“洛洛还小,这般承诺性的话语岂能轻易说出口?”
洛樱见褚曦回她话,惊喜一瞬:“身为大将之女,我当然知道承诺不可轻易说出口的,所以,这个承诺也只是针对你一人而言。”
“我说了,只要有我在,我就不能让人欺负你,只要有我在,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况且,我已经不小了。”末了,洛樱还强调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
“最亲近的人?”褚曦轻笑:“洛洛莫不是长大后要与我结亲?”
洛樱怔了,乍一听这话还没反应过来,嘴上的话却已经说出去了:“那有何不可?我的身份配你也足够了,你我二人平日也亲密无间,你除了与我结亲还能与谁结亲?”
这下换褚曦怔愣了。
这逻辑,似乎也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