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事情和她想的差别不怎么大，邓南在屋子旁边的小隔间里泡茶。
莫云笙走过去，清了清嗓子。
“那个....外公，我跟你说个事。”
邓南饮水机的按钮打开，等着水开，看样子似乎没有对莫云笙即将开口的事情有预料。
“你说吧。”
莫云笙深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是这样的，我觉得我妈没必要每天都回来，她每天都要上班，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
邓南当然是能听出她的画外音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莫云笙观察到他的脸色，也预料到有这个结果。
“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对你妈有意见。我跟你说你不要听有心人的编排，这世界上……”邓南开始训人，这句话莫云笙听了很多遍了，赶紧打断。
“不不不，我对我妈没有意见...但是我毕竟已经长这么大了，没有必要天天和我妈睡。”莫云笙说来自己也不信，但是她至少做到了表面上的情真意切。
“好。”邓南的气场明显很低，莫云笙在旁边，也给自己泡了杯茶晾着。
“虽然我很想你和你妈培养一下感情。但是，我是个很民主的人，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
邓南的语气还是不变的四个字：
阴阳怪气。
他这幅说好话和奉承都阴阳怪气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发家致富的。这是继“恐龙为什么会灭绝”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以后，二十一世纪一大未解难题。
“……好的。”
偷偷翻了个白眼，莫云笙也不想再和他计较，收拾收拾情绪就出去了。
之后坐在客厅喝茶看电视，心情好不容易来舒缓一点，邓南又来冷嘲热讽。
要是是上辈子的莫云笙，此刻已经摔杯子和人吵起来了。但是这辈子不一样，这辈子情况太复杂了，人总是要成长的，要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她正面肛，肛不过，所以不必逞一时之气。
也没过多少年，但她多少也成熟了一些。终于明白，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保持理智，情绪，大多数情况下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更何况，她也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
但是再给她一个她没想到，邓红会对这个结果有非议。
那个下午她其实是记得的，正缩在她的房间里和黑瞎子发消息，邓红突然冲了进来，摆着一张臭脸，“啪”的一拍桌子。
莫云笙一开始的确是吓了一跳，摁了电源键黑了屏幕，扭头来茫然的看着她，缩了一下肩，脸上写着三个问号。
邓红的脸上摆满了不耐烦与嫌弃，开口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起来，跟我走。”
莫云笙站起来，把充电器塞到口袋里，手机拿在手上。
她并不知道要去哪，也对此并没有准备。
她只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激动或者猜疑，她现在除了探讨当年的事情，就只能余下一下去难过。没有能分给邓红这种并不熟悉的陌生人的，一点都没有。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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