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算捅了马蜂窝了,莫云笙一下抬起头,盯着他看。
“不是,你刚刚说什么?我爸和谁?怎么了?”
原来她不知道这事?
黑瞎子在心里爆了两声粗口,十分后悔自己话太多。
“帆哥他……之前不是...交了个女朋友吗?他可能又跟别的姑娘扯上了,据说是刷了人家信用卡吧,人家爹妈说要闹,听说你爷爷花了十几万摆平了。”
这简直是压死骆驼得最后一根稻草,莫云笙想都没想就哭了,边哭边嚎,嚎得黑瞎子不由得担心人的嗓子。
哭了一阵,小姑娘突然又平静下来。抬头看着黑瞎子,脸上的眼泪都没擦。
“现在几点了。”
黑瞎子低头看了看表,给她的茶添了点温水。
“快十一点了。”
叹了口气,莫云笙站了起来,吸了吸鼻涕,随便抹了两把眼泪。“噢,那我得走了。”
黑瞎子愣了一下,也知道人的打算,把人的外套给人披上,想了想,把温水端起来。
“喝点吧,不然小心着凉。”
莫云笙速度得把外套穿上,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了谢就出门了。
黑瞎子看着她有点急得背影,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感慨。但又不知道同谁说,最后也只能给解雨臣发了条微信。
“莫存得癌症了,你知道吗?”
解雨臣当时正在开会,手机没有开网,两小时后散会,开手机就注意到了这条微信,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按道理,莫家的事不管大小,应该都会在这个县城力传得很快的。
“刚刚。莫云笙得到消息就跑来跟我说了,确诊了。”
“你要是没事……顺手拉她一把吧。小姑娘也挺不容易。”这句话才是黑瞎子的真实目的,他的社会资源到底还是没有解雨臣广泛的。
不说别的,找个人找个理由给点钱,以解雨臣的能力就是几句话的事。
实在不行,莫帆出来以后工作问题,这对解雨臣就是一句话的事——毕竟人家涉黑,又有白道背景,难得且好用。
但人家日理万机,他还是得提一嘴,免得人给忘了。
莫云笙回家的路上,想起了那白白打水漂的十几万,越想越丧。加上体力跟不上,走走停停,最后走着走着就又哭了起来。
她刚刚哭得太用力了,以至于情感比生理慢一步,生理上眼泪哗哗,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进了小区习惯进的后门口,走了习惯的一条小道。那条道很短,所以路灯坏了也没人修。
莫存买的小区是当地最早的电梯房,买的大多都是机关人员。已经有些年头了,都老了,也就都注意养生,这个点都睡了,一片漆黑。
一片昏暗,又没有人,莫云笙连表情都有点绷不住了,揉了两把脸才回家。
她回家后什么都没说,打开电视当作白噪音,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个点比其他以前也不算特别晚,闻着身上也没有酒气,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去睡了。
莫云笙坐在沙发上,盯着窗外的夜幕,本来想去拉个窗帘,结果一不小心摔一跤,手腕划出来三道杠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