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你也在？”
“对。”
华沉煜回复得很快，倒是让莫云笙一时找不到话题。最后也只能重复之前说了很多遍的话：
“一起打副本吗？”
屏幕对面的解雨臣咧嘴笑了一下，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莫云笙以前很爱说话的，现在却连话题都找不着。
可能只要是人，越来越成熟，话就会越来越少吧。
无奈他也找不着话题，也只能应声，跟着莫云笙一块打BOSS。
两个人中途也有些交流，但不多，多数是针对日常生活的。莫云笙问了他许多关于高考的问题，令解雨臣有些诧异——
他以为莫云笙这种家庭环境的人，一般不会很在乎高考这种事。
但是意外的，莫云笙很紧张这个，甚至比寻常学生都执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说实在的，他很好奇：
莫云笙的事情或许跟“顾江倚”这个ID有关系，这个ID跟他们几个人或许也有关系。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关系，总归不会影响他什么。
解雨臣给她分享了一下他拿到的复习题，莫云笙看上去挺感谢他的。他也就趁此机会，打听了两句人的家里事。
莫云笙没有什么戒备心理，对这些事也不大避讳，略微的提了两句。
解雨臣抱着围观的心理，看完了故事全程，给了一些符合他现在人设的建议。莫云笙在屏幕对面笑了笑，用几句话潦草的表示了感谢，随后把打到的装备放发到了帮派的仓库——
他们分装备一直都是这样，把所有打到的都放在仓库，在周末的时候聚一次，自己拿走想拿的。
莫云笙简单的跟人告了别，退出了游戏。盯着屏幕定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打开DM的文档。
她还是没有头绪。
她的直觉违背了她的意念，告诉她莫存莫帆的确有问题。但她固执的不肯承认，退一步说，她的确也没有证据去印证。
还查一点。
只要一点点。
莫云笙把统计的东西默念了一遍，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现在只需要一点点小证据，就可以让莫家被定罪。
但，她不想。
她希望真相能被揭开，她能够解脱。她能承受被欺骗的事实，只是她不愿意去承受。她始终还是抱有侥幸的。
或许，或许一切都是假的呢。
或许莫存的好，莫帆的简单都是真的，一切就像面上的那样，简单又干净。所有的善恶是非，黑白明暗都很简单。不是望不穿的大海，是一眼就能发看到底的白开水。
她知道，某种程度上不太可能，可她就是抱有一线希望。
她就像是古代被冤枉的犯人，躺在铡刀之下，穷尽一生中所有的期待和热望，等待着下一分钟的到来。
是最终落下的刀，是洗不掉的冤屈与悲哀，还是从天而降的“刀下留人”？
她不知道。
她只觉得难过。
或许令人崩溃的，从来不是绝望本身。是给你一线生机，却不让你知道它是否还会到来。
老天难得的眷顾了一次莫云笙，这一份能让她放弃挣扎的证据并没有太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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