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遥远的呼喊声让我慢慢回过神来。
“啊,小雪?”
大脑依然是一片混沌,我有点迷糊的嘟囔着。
“怎么了?刚才叫你一直都不答应?”
妹妹声音有点不安。
火车的晃荡声让我慢慢回过神来,然后泉水从深处上流,纷乱的记忆喷涌而出。
“啊~可能是有点累吧......”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抱歉的看向妹妹。
妹妹双手撑在火车的桌台上,她张开眼眸,显现出瑰丽的玫瑰红色。
她看向我的方向,女孩白皙而娇小手掌轻轻搭在我的手掌上,微微透着凉意。
“夏夏不要太累了......”
她轻声说着,同时脸上浮现了自责的表情。
“要不是我的眼睛......我根本帮不上忙......”
“小雪照顾好自己,我就放心多了。以后可是要多靠你呢。”
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温度传了过去。
也许是天公实在是不忍我们的遭遇,不幸中的万幸是,关于妹妹的眼睛的问题,医生检查的结果说是由于体质问题,在过度悲痛和眼泪刺激下,引发的视网膜什么血管通透性改变引起的类红眼病现象,加上一定的心理原因,从而导致了暂时性的拒绝性失明,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再调养好心情就能够恢复了。
知道了这个结果后。妹妹不犹放松了很多。
至于我,我现在的确是很累,因为要处理爸爸妈妈葬礼的事情,我最近的确是忙的焦头烂额。
这样看来,有时打个盹也是可能的。
我微微侧过头,注视着窗户外飞速掠过的青山。
一辆火车突然从旁边经过,在一阵轰鸣声后,那辆火车远去,眼前顿时化为湍湍江流。
我眯起眼睛,另一只手轻轻托着下巴靠在窗户上。
现在我们就是在回老家的路上,为爸爸妈妈立下衣冠冢。
在村子里,我们家属于外来户,爸爸妈妈也对他们的过去只字不提,我也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亲戚的到来。
有时候我也会感到迷惑,父母似乎对他们的过去忌讳莫深,曾经在我还小的时候,我也问过他们自己有没有什么叔叔阿姨什么的,清明节也不为爷爷奶奶他们扫墓吗?
因为这些都只存在我与同学的交流中。
他们从不提那些人,好像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一般,可是如果这样,他们又如何而来?
他们总是含糊的糊弄过去。
后来,等我有点懂事后,在一次偶然问起时,我注意到了——
他们积成灰的沉默。
里面燃尽的是悲伤。
于是,我便不再问了。
现在,我想联系这些亲戚也不知如何去联系。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以后生活完全靠自己了,但现在倒是不必那么麻烦,而且父母留下的遗产和保险也足够支撑到我们大学毕业了。
在那之后,我们就有能力养活自己了。
虽然日子可能要苦一点,但现在我们实在也是无法接受另一个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