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丸国永
“那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做饭!”平日里一直懒懒散散的女孩,今日却是出乎意料的盛装打扮。女孩的眼神紧张地到处瞟着,腮边升起两朵红云,半拎起和服下摆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
“喂,看够了吧?”鹤丸国永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一大袋薯片,慵懒地半卧在软塌上。他冷冷地盯着还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女孩背影的男人,满心不耐。“作为未婚夫,我看看自己未来的妻子怎么了?”男人义正言辞地为自己不得体的行为开脱,在触到鹤丸阴冷的眼神后耸了耸肩,还是乖乖地收回了目光。“抱歉,您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麻烦再重复一遍可以吗?”[哼,重复就重复,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不成?]男人瞅着几乎将全身戾气化为实体的鹤丸国永,轻蔑地撇撇嘴,“我是说,我是她……”
鹤丸国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挂在腰间的本体,刀尖直指男人的心脏处,硬生生地打断了男人略带炫耀的话语。他仍保持着原来半卧着的姿势,金瞳半眯着,手中的薯片袋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而散落一地。鹤丸国永无动于衷地直直地盯着眼前面色惨白的男人。
宽大的洁白衣袖从手腕处滑至肘部,白皙有力的手握着闪着寒光的太刀,刀尖又往前探了探,几乎要挑破男人的衣服。“您给鹤带来的这个惊吓可真是──一点也不好玩呢~”
三日月宗近
“这是给您的见面礼,东京产的上好茶叶。”男人笑吟吟地将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三日月宗近身旁。“劳阁下费心了。”三日月微微颔首,眼中波光流转。这个男人一大早就拎着大包小包来到本丸,几乎给本丸里的每一位付丧神都送了合他们心意的礼物。可自己在男人的身上并没有感知到灵力的气息,没有做审神者的资格却如此了解大家的喜好,无事献殷情,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三日月优雅地抿了口花茶,眉头微不可查地轻皱着。“您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男人爽朗一笑,率先开口道。“我从学生时代就一直爱慕着她,好不容易才取得樱子夫人的认可,理论上来说,我早就是她未婚夫了,可……听说你们都是她极为珍视的人,特别是您,是她亲自任命的近侍,你看平日里能不能在她面前多提提我,就当帮个小忙……”“未婚夫?那是什么?”三日月眨眨眼,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这……您说笑了。”男人一愣,随即挠着头尴尬地陪笑着。“嗯……前几日主上特地从现世带回来一箱水,说是用其泡出来的茶会特别香郁甘甜。唔……那水好像叫什么‘茶夫人’……‘未婚夫’吗?应该也是一种水吧?”
三日月宗近突然扬起刀,向男人脖颈处的大动脉划去。霎时间血液飞溅,像是一股源源不断喷涌着的殷红喷泉。三日月早就灵巧地闪到了一边,小心翼翼地挽着衣袖下摆用茶杯接了小半杯血液,皱着眉,把茶杯拿到眼前晃了晃。“啊……这‘水’看起来有些脏啊……味道也不好闻……”他随意地将杯中的血液洒在地下,伸出纤长的手指理了理有些歪斜的发饰,眼中带着淡淡的惋惜:“真是可惜了一个好杯子了啊……”
三日月宗近站起身,盯着倒在地上身体渐渐僵硬,伤口却还在不停涌出血的男人,许久才漠然地收回视线,“最近一遇到和小姑娘有关的事就会不受控制地鲁莽起来,会不会这就是鹤丸常跟我提的更年期呢?哈哈哈,真是新鲜呢~”他捧着茶杯悠然离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同往日一样气定神闲……
庭院里积了大片血迹,却一点点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入地下,院子中央本就开的正盛的娇嫩的樱花又红艳了许多……